“可用鳳凰蘊靈陣培養出的草藥,搭配對應中醫藥方煎服根治。”
“亦可使用鳳凰神針之法,扎入體前正中線、臍上六寸處的巨闕穴。”
數道信息在腦海中憑空而生,江牧打開針盒,手指拈出一根銀針。
意念再動。
丹田內稀薄的赤色炎火,極速流竄至江牧指尖。
炎火幻化,宛如一條袖珍靈蛇,盤旋纏繞在針身上。
雖然之前已經施展過一次鳳凰神針了,但這還是江牧第一次認真觀察鳳凰傳承的神奇之處。
與此同時,又不免心生疑慮。
“這團鳳凰神炎在我身體裏放着,不會哪天一個不高興,把我給活活燒死吧?”
江牧還想給母親盡孝,還想親眼看到妹妹成家立業。
他可不想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晚上,被體內炎火燒成一堆灰燼。
“今天晚上,一定要再仔細研究一下這部《鳳凰聖典》,免得哪天因爲操作不當,惹火燒身。”
少頃,江牧收回心神,瞄準穴位,一針扎入!
針身表面的炎火,瞬間鑽入傷者體內。
這一次,江牧清晰的看到,炎火入體後,一縷黑氣反饋而出,沿着手指鑽進了他的皮膚。
霎時間,江牧心頭大駭。
隨之又驀然回想起來,上次給母親治病時,好像也有一縷黑氣鑽進了自己身體裏。
而且那一縷黑氣,比今天這縷黑氣顏色更重!
它是什麼?
會不會給自己身體造成負面影響?
沒等江牧的思緒延續下去,他便是感覺後背上那隻鳳凰紋身有了反應。
還是那股溫暖和煦的感覺,彷彿有那麼一道熱流,沿着鳳凰圖案的紋路遊動一遭。
江牧沒看到的是,鳳凰紋身隔着衣服,燃起赤色火光,那縷鑽進體內的黑氣,也就是他感受到的那股熱流,沿着紋路遊動一圈後,在鳳口中悄然鑽了進去。
狀似進食!
鳳凰紋身吞掉那縷黑氣,紋路上悄然升騰的赤色火焰,微不可查的壯大了些許……
反觀躺在手術檯上的傷者。
蒼白無血的臉龐上,竟是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紅潤!
旁邊儀器設備上顯示的心率數字,也逐漸趨於正常水準。
“咳咳咳……”
大概也就銀針入穴後幾秒鐘的工夫,原本已經瀕臨死亡的傷者,從嘴巴里咳出兩口血水,緩緩睜開了眼睛。
傷者定了定神。
隨即猛地坐直身體,虎視眈眈的盯着江牧,厲聲質問。
“你跟那個雜碎是一夥的?”
“你們把我抓來想幹什麼!”
這名傷者,也就是皮衣青年們口中的興哥,跟呂鵬一樣,都是東城區南哥手下的混混頭目。
被送來診所之前,他正在酒吧裏賣貨。
不成想買貨的那個癮君子起了貪念,暴起發難,在他腰間拔出手槍,威脅他多拿一些貨出來。
他當然不會輕易妥協,還一臉鄙夷的刺激對方,說有種你開槍試試。
然後那個癮君子就真開槍了。
如今見到江牧這個陌生男人,他誤以爲江牧和那個癮君子是一夥兒的,打傷自己以後,把自己綁來,企圖藉此威脅他的手下,索要更多的貨。
“針扎的位置,是人體三十六死穴之一。”
“你醒來之前,我是用它救你的命,可如果不及時取下來,那它也可能要了你的命。”
鄒興低下頭,看了眼胸前扎着的銀針,仍然有些懷疑。
“你是醫生?”
江牧不可置否的點點頭。
“那你爲什麼沒穿白大褂?”
江牧面無表情的答非所問。
“你快死了。”
鄒興快速掃視周遭,確定這是手術室後,纔對江牧漠然點頭。
江牧取下銀針,又指了指旁邊架子上的紗布。
“你這幅樣子出去容易嚇到人,先用紗布湊合着把血擦擦吧。”
從進入手術室,到結束治療,江牧只用了不到一分鐘。
倘若這不是江牧的親身經歷,他一定會把給他講這種事的人當成神經病。
所以,要想不被外面的人當成神經病,江牧必須提前想好說詞,而且還得故意拖延時間,假裝自己這場“手術”進行的並沒有那麼順利。
手術室外。
以雞冠頭青年爲首的混混們,站成一排,擋住診所大門方向,只允許那些打完點滴的患者出去。
秦雪瑤急的來回踱步,俏臉上滿是擔憂與惱怒。
在馬桂芝的幫助下,阮向榮處理好了竄血的鼻孔,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而秦景山和蔣琴夫婦,則是嘴角掛着冷笑,期待江牧被這羣混混抓走追責。
“哼,我都治不好的傷,他一個連從醫資格證都沒有的菜鳥,要能治好就出鬼了!”
感覺鼻子上的疼痛減輕了不少,阮向榮又忍不住譏諷起江牧來。
雞冠頭青年一聽這話,頓時大怒。
“你他媽說什麼呢!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阮向榮嚇得抖了個機靈,慌忙解釋。
“大哥,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說,你們可得把門口看好了,小心待會被那小子逃走。”
“當然了,打心底來講,我肯定是希望裏面那位大哥能平安無事的。”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阮向榮心裏想的卻是,我從手術室裏出來的時候,那人就剩下一口氣了,能被一個廢物救活纔怪!
蔣琴眼珠一轉,推了推秦景山,衝雞冠頭青年努努嘴。
秦景山略作猶疑,然後重重點頭,走到雞冠頭青年面前。
“小兄弟,剛纔你也聽到了,那個江牧他自己說的,無論手術結果怎麼樣,他都願意爲此承擔一切責任。”
“萬一……我是說萬一啊,手術結果不盡人意的話,你可千萬別再找我們麻煩。”
秦景山不加掩飾的話,令秦雪瑤憤懣不已。
“爸!江牧他是爲了幫我們纔出手的!你這麼做良心不會痛嗎?”
蔣琴哼了一聲,插進話來:“這跟我和你爸有什麼關係?你不也聽見了,是他自己強烈要求給傷者動治療的,我們又沒逼他。”
“媽!你們!”
秦雪瑤氣得腦袋發暈,想不通自己父母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馬桂芝更是唯恐天下不亂。
“說起來,我還是頭一次聽說用銀針給人動手術的,今天算是長見識嘍!”
話音剛落,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
江牧一個人從裏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