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尷尬。
阮向榮向蔣琴投去求助的目光，不想因爲這件事，讓自己在秦雪瑤心裏加負面分。
蔣琴思緒轉的飛快，隨之裝出一副微不足道的樣子，淡淡開口。
“就算那個姓江的沒騙咱們，這事的源頭也是出在他身上。”
“如果昨天他沒硬裝大尾巴狼，非要給人家治傷，而是等咱們找到合適的機會報警，把這羣混混全部抓進執法局。”
“那樣的話，那個混混頭子也不會看見雪瑤，更不會因爲覬覦雪瑤的美貌跑來鬧事。”
“所以他沒理由怨咱們誤會他。”
蔣琴一邊說着，一邊把那張百萬支票塞進口袋。
言行流暢自然，絲毫不顯生澀。
在她臉上，也看不到哪怕一丟丟的羞愧自責。
而秦雪瑤雖然覺得對不起江牧，但兩人這一年多以來地位上的差距，已經固化在她腦海中了。
因此，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馬上打電話給江牧道歉的舉動。
秦雪瑤心思凌亂，懶得再去糾正母親的思想了，沉默着走下臺階，往她那輛白色奧迪車走去。
阮向榮不死心，卻也明白在這種情況下，請秦雪瑤喫飯是不太可能了。
於是，他隔空喊道：“雪瑤，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再來看你！”
秦雪瑤腳步稍頓，俏臉泛寒的轉過身。
“我再說一遍，我家的診所不需要你幫忙，平時我也沒那麼多時間陪你敘舊。”
“有這個精力，你還是好好規劃一下自己的事業吧。”
蔣琴早就把阮向榮當成心目中的最佳女婿了，見兩人產生矛盾，立刻站到了阮向榮這一邊。
“人家向榮是休頓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國內外不知道多少知名醫院求着聘用他呢，他願意來給咱家診所幫忙，那是咱家的榮幸，你這孩子怎麼還把人往外推呢？”
“而且你爸昨晚睡前也跟我說了，只要向榮願意，馬上就用診所最高規格的待遇聘請他，診所裏的事務，現在還輪不到你管，這件事必須聽你爸的！”
有蔣琴在旁邊幫腔，阮向榮踏實了不少。
可兩人都沒想到，秦雪瑤的態度會如此堅決。
“診所現在是不歸我管，但我有權決定自己的去留。”
“他來，我就走。”
秦雪瑤冷冰冰的丟下這番話，坐進奧迪揚長而去。
蔣琴臉色難看，心中惱火。
阮向榮則是眼底掠過一道陰鷙的目光。
隨即，阮向榮又掛上一抹溫和笑容，開解蔣琴道：
“阿姨，我跟雪瑤分開那麼長時間，感情生疏是難免的事，不過您放心，等我們再相處一段時間，相信她會看到我的過人之處的。”
蔣琴心心念念着要借阮家之手，擴大診所規模，從而在秦家另外兩家人面前擡起頭來，不免有些擔心阮向榮反悔。
“那你說咱們之後怎麼辦？”
阮向榮無奈的攤了攤手。
“雪瑤不接受我，她要是離開診所，我來這邊也就沒太大意義了。”
“所以我決定，先跟市內的一些大型醫院聯繫一下，看看能不能先把工作落實。”
“我總不能像那個姓江的一樣，整天待在家裏無所事事吧？”
阮向榮一席話，讓蔣琴這個以未來岳母自居的長輩，倍感欣慰。
“何況他根本就不知道‘奮鬥’兩個字怎麼寫，相比之下，阿姨還是把女兒交給你更放心。”
阮向榮順勢又裝了一波好人，跟蔣琴分別後，坐在奔馳車裏的他，雙手死死握着方向盤，面目猙獰。
“秦雪瑤，我早晚會把你搞到手，到時候天天讓你在家裏給我洗衣做飯，看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麼高傲！”
“還有江牧！”
“我也會讓你明白，我們兩個之間的差距有多麼難以逾越！”
……
江牧離開景山診所後，沿着馬路往前走了一段，然後找了個公共廁所，躲進了其中一個蹲便單間。
意念沉入腦海，有關《鳳凰聖典》的傳承篇章，一如往常的飄蕩在半空中。
接着，他又內視丹田。
一看之下，終於找到了今天兩次情緒波動的源頭。
丹田內，原本已經有成年人食指大小的那一縷赤色炎火，因爲接連兩次給蔣浩南施針的緣故，消耗成了小拇指大小。
一縷黑氣纏繞在炎火四周，飄渺升騰。
發現異狀後，江牧又重新溫習了一遍有關鳳凰神炎和死氣的傳承要點。
這才得知，如果在鳳凰神炎存量不足的情況下，過度施展鳳凰神炎，會導致神炎無法壓制體內死氣，進而影響心智情緒。
“看來以後得悠着點了，不然萬一被死氣反噬，把自己搞成瘋子就得不償失了。”
江牧默默警示了自己一番，卻沒有急着從內視狀態中脫離出來。
他在心底讀着秒數，暗中觀察鳳凰神炎自行恢復的速度。
江牧本來就是學霸一枚，這種事對他來說並不難。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公共廁所人來人往。
所幸廁所打掃的很乾淨，不然江牧也呆不了那麼長時間。
利用這半個小時，江牧大致推算出了結果。
“這次給蔣浩南治完傷病，鳳凰神炎應該又能壯大不少，看來距離練氣中期也不遠了。”
“而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恢復後的鳳凰神炎，應該足夠支撐我治療重症兩次、輕症次數不明。”
“神炎消耗到只剩一顆火種後，自行補足的時間大概需要半天左右，也就是差不多十二個小時。”
江牧意識迴歸現實，低聲喃喃。
有了這次的教訓，以後他應該就不會再碰到類似情況了。
隨着心情得到放鬆，江牧趕緊捏住鼻子跑出廁所。
廁所幹淨是挺乾淨的，但再幹淨也難免會有味道。
馬路上車來車往。
讓江牧不由得想起唐煙嵐送他的那輛阿斯頓馬丁。
“這件事還是儘快解決比較好，欠人家東西的感覺，這輩子我都不想再有了。”
默默感慨一通，江牧從口袋裏掏出那張兩千萬支票，以及唐煙嵐留在醫院的那張名片。
“幸虧賺了這麼一筆診金，不然短時間內還真沒法把錢還給人家。”
以江牧這兩天對蔣琴的瞭解，估計那輛跑車九成是要不回來了。
雖然這幾百萬是唐煙嵐給他的賠償，而且人家也根本不缺這點小錢。
但江牧還是不想白占人家便宜，下定決心後，他按照名片上的電話號碼，給唐煙嵐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