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她的話講,算是佔用包間十多分鐘的費用,可謂財大氣粗。
看的江牧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有錢人的快樂,他這種窮苦日子過慣了的人,還真是想象不到……
由於咖啡廳就在金陵市人民醫院對面,所以兩人很快就來到了一間特護病房。
此時此刻,病房裏站着四個人。
一名同樣身穿職業裝,妝容精緻的漂亮女人。
一名背部略顯佝僂、頭髮花白的古稀老者。
外加兩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醫生。
聽到唐煙嵐的高跟鞋聲,四人同時轉身看來。
“嵐姐,我把曹院長請來了!”
女人臉上掛着淚痕,一副憐人模樣。
顏值也算是同性中的佼佼者,但是相比於唐煙嵐這種極品中的極品,就未免顯得黯然失色了。
女人激動的大呼一聲後,快步跑到唐煙嵐面前,撲到她懷裏啜泣不止。
唐煙嵐輕輕拍了拍女人後背,安撫着她的情緒。
古稀老者貌似年邁,但走起路來卻是極其沉穩。
來到唐煙嵐面前,老者笑着打招呼道:“唐小姐,你好。”
唐煙嵐顯然沒想到真能把這位老院長請來,神情很是意外,連忙迴應。
“曹院長,久聞您的大名,這次麻煩到您,煙嵐實感抱歉。”
老者擺了擺手:“無妨,老朽操了一輩子刀,這退休以後整天在家澆花遛鳥,也是渾身不得勁的很。”
說完,老者視線一轉,看向衣着上跟唐煙嵐存在莫大差距的江牧。
“這位小友是……”
唐煙嵐陡然回神,側身讓開,爲雙方引薦。
“江先生,這位是金陵市人民醫院的上任院長曹華暉,同時也是咱們金陵市四大妙手之一,業內習慣稱他老人家爲曹一刀。”
“從醫四十餘年,凡是由他老人家操刀的手術,沒有失敗過一次。”
聽了唐煙嵐的介紹,江牧倍感震撼。
一名醫生,能做到在手術室裏百戰百勝,其難度不亞於軍中將領在戰場上取得此類成就。
由此可見,這位老院長的確無愧金陵四大妙手之名。
曹華暉謙虛的搖搖頭,連說唐煙嵐過譽了。
唐煙嵐回了句場面話,視線一轉,又指向那個梨花帶雨的女人。
“她叫譚貝琳,是我的私人祕書,也是譚叔的女兒。”
說着,唐煙嵐滿目擔憂的朝病牀上掃了一眼,江牧順着她的視線望去,不出意外的話,病牀上那個中年男子,應該就是這位譚小姐的父親了。
至於唐煙嵐和譚姓父女間的關係,江牧還尚未可知。
唐煙嵐又指向那兩名中年醫生,簡作介紹,他們也是這家醫院頗有名望的醫生,以前拜曹華暉爲師,醫術同樣過人。
“曹院長,譚小姐,兩位醫生,你們好,我叫江牧,是……”
直到介紹起自己的身份,江牧才發現他好像算不上唐煙嵐的朋友。
而且也更不能說自己是個醫生,畢竟他連從醫資格證都還沒有。
好在唐煙嵐幫他解了圍。
“江先生是我最近結交的一位朋友,出身於醫道世家。”
就像人們聽到誰誰誰出身於書香世家,會下意識的把對方當成文學大才一樣。
“原來小友也是同道中人,失敬失敬。”
江牧的笑容有些尷尬,話說他養父一家,只不過是從爺爺那一輩算起,開了家中藥鋪,然後傳到了養父手裏。
平時看點頭疼腦熱的小病還行,再嚴重些的病症,別說患者不會上門求醫,就算來了,他養父也基本不會接手,免得鬧出醫療事故。
因此,醫道世家四個字,江家還真不太能擔得起。
而讓江牧更加尷尬的是,他剛跟曹華暉握住手,老爺子就又追問道:
“老朽在金陵市生活了一輩子,接觸醫療行業也有些年頭了,卻從未聽說過有哪個業內世家姓江,不知小友長輩的名號是?”
江牧不留痕跡的把手收回,坦言相告道:
“我家沒出過什麼名醫,只不過是從我爺爺開始,就在東城區辦了一家中藥鋪子,偶爾給街里街坊的看看小病而已。”
曹華暉面露恍然之色,倒也沒因此而瞧不起江牧。
這時,譚貝琳好像忽然想到了些什麼,面色不善的問道:“你說你叫江牧?”
江牧看向譚貝琳,面生疑色。
“譚小姐認識我?”
譚貝琳沒搭理他,扭頭朝唐煙嵐問道:
“嵐姐,他就是前兩天被你撞了的那個人?”
唐煙嵐點點頭:“嗯,就是他。”
得到唐煙嵐的肯定答覆,譚貝琳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江先生,我看你現在的樣子,也不像是受了什麼重傷,況且該給的賠償,嵐姐已經給過你了,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
不給江牧辯解的機會,譚貝琳又側身指向曹華暉。
“而且有曹院長在這裏,就算你裝病,他老人家也能一眼看穿你的把戲,識相的話,就收起你那些齷齪心思!”
曹華暉和兩名中年醫生,顯然沒想到江牧和唐煙嵐之間,還存在這麼一層關係,不免有些訝異。
一看譚貝琳誤會了,唐煙嵐急忙解釋。
“貝琳,江先生不是來找我索要賠償的,恰恰相反,他是想把我送去的賠償還回來。”
“還?”
譚貝琳雙手環胸,冷笑不迭,一臉鄙夷的打量着江牧。
“嵐姐,你我早就不是初出校園的社會小白了。”
“在這個時代,有多少人能拒絕的了金錢誘惑?”
“而且就算事情像你說的那樣,他是來送還賠償的,那也肯定是藏着不軌心思,企圖趁機接近你,爲自己謀取更多的好處!”
譚貝琳此刻的猜測,在咖啡廳時,唐煙嵐也有過。
只是唐煙嵐雖然只有二十八歲,但她接觸過的老狐狸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從見面到現在,唐煙嵐自信沒有在江牧眼睛裏察覺到半點虛僞。
所以她並不認可譚貝琳對江牧的評價。
“貝琳,江先生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譚貝琳不依不饒,嗔怪的皺起眉頭。
“嵐姐,人心叵測,何況你跟他認識才多久?怎麼就知道他安沒安好心?”
“甚至再大膽一點猜測。”
“說不定他跟那些企圖對你不利的人是同夥,那場車禍也是他們故意僞造出來的,目的就是把眼線安插到你身邊,給他們通風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