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行不通。”孫博士立刻道：“我們的戰士試過，遊戲道具對普通人的精神壓制遠超我們想象！”
“這麼說只有玩家可以辦到了？”總指揮官皺着眉，他們的玩家大多是普通出身，軍隊出身的也有，但人數太少了。
“普通人也能做到。”鏡頭中突然出現一個戴着鴨舌帽的青年，他道：“剛纔有個曾經當過兵的老人就做到過，有人拍了視頻。”
“那好，你們立刻把視頻傳過來。”
視頻傳到指揮室後，總指揮官又叮囑刑隊長一定要找到徐獲，因爲他也中了毒，需要抑制劑。
視頻是偷拍的，過程拍得很清楚，幾個指揮室的人也看清了徐獲的面貌，立刻有人去核查他的身份，而孫博士看完視頻後，很快分析出老人與他們戰士之間的差別。
“悍不畏死和看淡生死是不一樣的。”
“我們的戰士爲了人民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但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而且一個人心理情緒是多變的，這也是有人只能成功一次的原因，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誰會想死？”
“這麼說這個方法很難實現了。”總指揮官思考了一下又道：“看樣子只能把那名玩家找回來。”
“他的身份信息查到了。”祕書傳了資料進來，“他叫徐獲，原來是京市人，現居汀城，他是汀城第一研究所爭取名單裏的第一批玩家，和特事局有過合作，給特事局提供過遊戲物品，最新提交的pot、poa兩版進化劑就是出自他手。”
“在特事局記錄的文件中，他在初審列車上發揮了極大作用，而且第一個副本拿到了b級評定，屠宰廠隨機副本中似乎也是因爲他的原因崩潰，提前中斷了副本進程，並解救了幾十名受困普通人。”
“這個人非常出色啊。”總指揮官評價，又道：“一定要爭取過來！”
說話間祕書又拿到了新的資料，總指揮官見狀問：“還有什麼？”
祕書遲疑了一秒才繼續道：“他過去在京市的資料也查到了。”
“徐獲幼年時期就被診斷出反社會型人格障礙，有兩年的精神病院治療記錄，十七歲前酷愛賭博，劣跡斑斑，曾經在一場黑市對賭中剁掉了八個人的手，直到他十七歲時大他一歲的兄長被槍殺才沉寂下來，提前修完大學後去了汀城，到目前爲止都在影視城當羣衆演員。”
*
距離摩天大廈不過兩百米的街道里，徐獲給自己點了根菸，望着前方高聳入雲的建築，慢慢抽起來。
高級玩家比他想象的更厲害，要完成轉移視線這一套計劃，要滿足兩個條件。
首先他和高級玩家接觸的時間必須短，在保持距離的情況下，最好是控制在十秒內，因此必須要等到逼近發車時間才能行動，進入車站後，他可以在短時間內乘車離開。
其次是需要一個合適的地點，要轉移視線，必須有人見證，但見證的人數不能太多，玩家越多，他暴露的風險越高。
海市並不是適合的地點，說到底他不是真正的高級玩家，而“人生的三秒”也不是攻擊性道具，在這麼多玩家的包圍下，方方面面都很掣肘，想要不露破綻幾乎不可能。
但一個小時十分鐘已經不夠他再另尋一個合適的地點完成計劃。
如果用軍用戰鬥機倒是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遠離海市，但這樣太顯眼，詭音騎士團看似藏在摩天大廈中，但王超清卻只在裏面發現了一個人，不清楚具體人數的其他成員和另外的玩家也在海市附近，進出海市的人一定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是否受監控尚不清楚。
另外現在政府的人也不堪信任。
“你想救他們出來嗎？”畫女的手機出現在他眼前。
徐獲回頭看着她，“這裏這麼多玩家，你還待在這裏不怕被抓嗎？”
畫女搖頭，“他們抓不到我。”
徐獲又收回目光去望向摩天大廈。
“裏面的人很厲害，你打不過她。”畫女繞到他前面，“我不喜歡這裏，到處都是臭臭的，我們去遊戲裏玩吧？”
“那是鮮血的味道。”徐獲頓了頓，忽然道：“你不是說你的只能感應到一棟房子裏的紙質物嗎？”
畫女扭扭捏捏地打字：“離得近的話，同一個人的房子也可以。”
“這家商鋪和大廈的第十八樓的所有者是一個人？”徐獲微微訝異，又問：“除了建築，土地可以嗎？”
畫女又搖頭，“不可以，它們又不是房子。”
“也就是說只有房子纔可以。”徐獲目光微動，“如果這一條街都變成同一個人的，你可以自由控制其中所有的紙質物？”
畫女點點頭。
“要是都是你自己的房子呢？”
畫女瞪圓眼睛：“他們肯把房子送給我嗎？”
“行不行？”
“可以的，我的房子比別人的房子更好。”
“範圍有多大？”徐獲又問。
“我還沒有自己的房子呢。”畫女羞澀地笑了笑，“以前有人送過我房子，但是寫的不是我的名字。”
“那就試試。”徐獲掐滅菸頭，取出光明紳士勳章道：“幫我一個忙，我可以把勳章送給你。”
畫女眼睛一亮，小雞啄米似的使勁點頭，勳章比房子的誘惑力大多了。
徐獲終於露出一個笑容，去附近找了個變聲器玩具，用撿來的手機打通官方最新更新的聯繫電話。
電話很快接到辦公室，祕書按下免提，“總指揮室的所有領導都在場，你現在可以說了。”
“你說你有解決海市困境的方法，你最好是真的有，如果你像之前那些打假電話的，完事有你好果子喫！”
說話的是京市那邊的軍裝老人。
“我就是那個拿到超級道具的玩家。”電話裏傳來纖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