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着背手握拳然後伸出，“你猜猜我手裏捏的是什麼？”
“炒瓜子。”徐獲撥開畫女的手，環視倉庫內，蘭教授、唐廣博等人都在，門外還多了些人，袁耀不在這裏面。
“你真的能透視！”嚴嘉魚震驚地看着他，“蘭教授果然沒說錯！”
徐獲看向幾個拿着本子略顯激動的醫療工作者，“很抱歉，不能透視。”
“那催眠呢？精神控制呢？”一名醫生問道。
“都沒有。”徐獲搖頭，“所有你們認爲科幻電影中出現的超能力現象都沒有發生。”
“啊？”嚴嘉魚肉眼可見地變得失望，“我還以爲你能看穿我的手呢。”
徐獲失笑，“炒瓜子有氣味。”
“也是。”嚴嘉魚把手裏的東西揣回小口袋裏，又問：“身體上有什麼感覺嗎？”
“累。”徐獲揉了揉太陽穴。
“外在症狀減輕不小，”蘭教授觀察着他，“大體恢復正常了，不過安全起見，最好還是做一下檢查。”
徐獲也想看看自己的大腦前後的變化，於是配合接受，兩個小時後，蘭教授等人拿着報告失望中又夾雜着一種意料之內的情緒。
他們最關心的腦電圖，活躍度在錄玩家中只能排進前五，雖然也通過了專家組擬的測試題目，但並不出色。
“一般大腦進化較高的玩家會出現超憶、加速運算、智商提高的現象，高效學習不同的語言、進行跨領域工作，更擅長捕捉他人情緒狀態等等都是非常直觀的表現，徐獲的情況有所不同。”一名醫生對蘭教授道：“他也出現了記憶加強、反應速度增快等情況，其他比不上京市那幾名玩家。而且他本身也較普通人聰明，這次進化並沒有帶來實質的飛躍。”
在場的人很失望，蘭教授卻道：“我不這麼認爲，你們忘了在封閉病房時發生的事了，當時有其他玩家在場，但只有他提前發現了牆外的卡車，我剛纔已經問過特防部的玩家，那輛卡車憑空出現，是特性或者道具力量，在其他玩家無法探知的情況下，他是怎麼知道的？”
“這恰恰纔是大腦進化的飛躍，脫離了人類對大腦發展的固有認知，他能在看不到聽不見的情況下感知到空間中的波動，甚至可以穿透我們眼中的實物——那面牆。”
“他是怎麼做到的？”半晌纔有人喃喃道。
蘭教授微微搖頭，“假定我的推測成立，徐獲的進化方向已經超越了目前人類的認知水平，想研究也無從下手。”
他們能做的也僅是從生物學方向對人的大腦進行解構，這種突變是他們從來沒有涉及的。
“可惜電話打不出去，要不然可以馬上聯繫京市那邊開始研討。”另一名教授道。
蘭教授擺擺手，“這也要本人配合纔行。”
徐獲真的不知道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嗎？他不想說而已。
隔壁病房裏，徐獲正和嚴嘉魚說話。
徐獲看向窗外，在吳組長那邊，消失是他們這些人，但在他們這裏，莫名其妙消失的卻變成了吳組長等人。
“心情穩定了嗎？”唐廣博從外面進來，笑着遞給了他一杯水，“醫院的飲水機壞了，只有冷的。”
徐獲端着水杯，“醫院的大型醫療都能用，飲水機怎麼會壞？”
停電之前有醫生泡過茶。
“這很難說，越是不起眼的東西越容易壞。”唐廣博道。
“一層樓五個飲水機一塊兒壞了？”徐獲擡眼看他，“會不會是因爲有的實物沒有跨越空間被帶到這裏來？”
唐廣博驚訝地道：“什麼跨越空間？”
徐獲眯起眼睛，認真地審視這個中年男人，早在京市他就懷疑他是玩家，在霧區醫院中屢次做同樣動作的唐廣博其實是他在自己印象中植入的暗示，進入這家醫院前後他失去意識，最早清醒是聽到唐廣博說話。
“其實你不必對我抱有這麼深的敵意，”唐廣博道：“我來這裏不光是應特特防部的要求，還因爲你母親，她很關心你，我想讓她開心，自然會對你心懷善意。”
“唐教授？”一名護士推門進來，“蘭教授請你去一下。”
唐廣博整理好外套離開。
徐獲盯着他的背影，眼中殺意洶涌。
“喂。”嚴嘉魚推了他一下。
徐獲這才收斂情緒，轉頭來對她道：“這次多謝你了，我知道是你攔住了那些醫生。”
“我們是朋友嘛。”嚴嘉魚靦腆地笑着，“朋友間應該互相幫忙，現在我幫你，以後你幫我。”
“還有我，我也是朋友。”畫女支着手機。
這之後蘭教授和唐廣博等人都沒有再來病房，大約半個小時後，天色漸漸轉亮，外面變得嘈雜起來。
“特防部的人又回來了。”嚴嘉魚站在窗邊往外看。
徐獲閉了閉眼，果然媒介消失後他不能隨心所欲地使用精神力量，不過如蘭教授所說，他在感知方面發生了質變，即使待在房間裏，他也能清晰的捕捉到外面走動的人。
“他們回來了。”他看向門口，下一秒，袁耀便推門進來，後面跟着周凝四人。
除了沈新，其他人都和嚴嘉魚認識，袁耀幫忙介紹了之後才說：“剛纔我還擔心徐哥你涼了呢，那是不是新特性啊，來無影去無蹤，連聲音都沒有，比我的‘躲貓貓’還厲害。”
徐獲看見人沒有受傷，便道：“沒留下痕跡吧。”
“你放心。”周凝輕聲道。
戴文謙暫且不提，那些玩家是特防部的人，不能擺到明面上來。
花城事了，徐獲也打算回汀城了。
“這麼着急走？”吳組長並宋組長几人走進來，宋組長一看其他幾人，意有所指地道：“徐獲，你朋友也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