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楚源連忙拒絕，又側耳停了停，“好像聲音又消失了。”
又是無言，兩人繼續睡覺，這次楚源也撐不住了，乾熬了一個小時後他眼皮直打架，眼看着要合上了，外面突然炸開一聲辨識不出性別的慘叫聲。
“我操！”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徐獲也睜開了眼睛，確切地感覺到了兩個人從附近經過又去了不同的方向，但無法辨別大概位置。
楚源選的這個位置算是一個小的樞紐，右邊電梯，左邊過去兩個房間就是一條縱向的走廊。
但這個實驗室的以走廊爲線縱橫排列，除了之前在一層盡頭看到的被堵住的那條走廊後，這邊內部全部被劃分爲小塊，不靠邊的房間都是背對背，不同的方向也能轉到一個房間上去。
“這回不是我幻聽了吧？有玩家出事了？”楚源喘着氣，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動靜後又道：“這些人真沉得住氣，沒一個人出來的。”
情況不明，誰出去誰是傻子。
徐獲道：“等明天早上。”
第二天燈亮起來之後，玩家們分別從這一層樓的不同位置出來，聚攏之後發現何春升不見了。
“昨晚那聲慘叫不會是他吧？”苗羽遲疑地道：“聽着聲音也不像男人啊。”
“先在各個房間找找看。”剩下的玩家們行動起來，搜遍房間無果之後在一個洗手間裏找到了他的屍體，他就靠在洗手池下面，面色青紫、雙眼凸出，嘴巴張得很大。
“窒息而死。”苗羽粗略檢查後合上了他的眼睛。
“他爲什麼會死在洗手間？”甘慶疑惑地道：“總不會是晚上出來上廁所吧？”
這的確很奇怪。
在所有玩家都默契地選擇待在同一層樓的情況下，哪怕是何春升想鑽空子躲到下一層去也應該是往電梯跑，怎麼可能到洗手間來？
“地面有他抓住的血跡，他就是死在這裏的。”葛蟠皺着眉，“會不會是被鬼追到這裏的？”
玩家當中有一個“鬼”，殺人可以重獲“人”的身份，而現在玩家們沒有收到任何遊戲提示，那何春升很可能就是被鬼籤玩家殺死的。
“問題是，我們不知道人捉鬼這個遊戲會不會有提示，誰知道鬼現在的狀態是死是活？萬一何春升就是鬼，他被殺死了，鬼已經沒了，卻沒人提醒我們遊戲已經結束，那接下來幾天我們不是要盲目互鬥？”鄔曉南道。
“去課題板那裏看看。”毛威低聲說。
一行人回過神，連忙往放置課題板的房間走去，書寫遊戲股則的白板下方多了個用血劃出來的“2”。
“很好，現在確定何春升不是抽中鬼籤的人了。”苗羽轉頭打量其他人，“兩隻鬼，鬼身上也沒有特殊標記……”
玩家們稍微拉開距離，相互戒備起來。
楚源此時道：“鬼要在熄燈後纔出現，玩家當鬼後肯定會有些特殊變化，比如變得像鬼一樣行蹤漂移。”
“兩隻鬼，我們怎麼通關？”甘慶左右看。
“這個遊戲本身就很矛盾，”祝如敏思索着道：“人捉鬼遊戲要求保持人的身份才能獲勝，這個保持人的身份是針對剩下的所有人還是抓住鬼的人？”
“暫時不能殺鬼，但我們可以先試着抓住一隻鬼，如果抓住鬼可以通關，那麼剩下的人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話是這樣說，但問題來了，誰願意自動獻身成爲被抓住的那隻“鬼”？
“還用得着鬼同意嗎？”苗羽捏着拳頭道：“今天晚上所有人都留在這個房間，誰不敢誰就是鬼，是鬼先捆了再說。”
這次沒人反對，所有玩家維持着表面的平靜。
“我們要不要去下面看看？”萬雲蓉道：“我總覺得這個副本不會這麼只是讓我們玩一個互砍遊戲那麼簡單，說不定其他地方有線索，今天時間也充足。”
“你不會是想想找個地方藏起來吧？”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邱向東抓了抓自己的花襯衣，“這裏少說上百個房間，我們只有十個人，要找你也不容易。”
見衆人的目光投向自己，萬雲蓉連忙解釋：“別看我，我可不是鬼，我只是想說機會難得，與其大家面對面枯坐，不如出去找找看。”
“你的特性是什麼？”毛威忽然問道。
萬雲蓉臉色微變，“你什麼意思？”
“何春升窒息而死，原因只能是特性或者道具，儘管道具不完全是根據自己的特性來的，但你要是證明自己的特性，被懷疑的風險就會降低。”毛威聲音低沉，“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萬雲蓉冷哼一聲，“照你的說法你也有嫌疑，你不如先展示一下自己的特性，哦，最好連道具一塊兒拿出來。”
“我看行。”甘慶不嫌事大，“乾脆大家都來露一手，彼此心裏有個底。”
“我看也不止萬雲蓉一個想下去吧，大家都有別的心思，費那麼多事，乾脆互相監督好了。”楚源衝萬雲蓉擡擡下巴，“我不懷疑你，你跟我一起走也行。”
這莫名其妙的好意不但讓其他玩家，連萬雲蓉本人也有些奇怪，她張了張嘴，最後道謝。
“兩三個人結伴沒問題。”葛蟠道：“誰有事吆喝一聲，大白天的，大家都聽得到。”
其他人也有搜尋剩下兩層樓的想法，短暫的爭執後分組準備下樓。
徐獲、楚源、萬雲蓉和苗羽一組。
毛威、甘慶、鄔曉南一組。
葛蟠、祝如敏、常成勇、邱向東一組。
三撥人一塊兒進入電梯下到地下二層。
這一層和樓上一樣，人進入之後燈纔打開，實驗室同樣被清理的乾乾淨淨，不同的是這一層有生活區，臥室、休閒房、健身房，甚至連小商店都有。
大家從兩頭向中間搜，徐獲四人先去了小商店，這裏放的食物大多已經過期，實用工具則被消耗殆盡。
“看來都被以前的玩家拿光了。”苗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