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跟着腕帶寫四的那批人去樓下了。”關祖弘道：“剛纔他看到雙蛇把人單獨帶走了，就說要跟去看看，現在也沒回來。”
“你怎麼不跟着一起去？”司馬小二道：“周凝呢？”
“我們走散了。”關祖弘壓低聲音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分禱告廳的時候周凝忽然就不見了，這麼多人，又不能去找她。”
他們三個人都是數字“六”。
“進禱告廳的時候，我以爲跟在我後邊的是她，自由交易的時候才發現不對。”
司馬小二和另外兩個梁哥那邊的玩家分別是數字“五”和“六”，不過他們沒有分開走，而是都去了“六”那邊。
“小張和大頭也是六，但是你的那個朋友嚴嘉魚也是五，”關祖弘瞭解一點其他人的情況，“這個數字到底代表什麼意思？”
重新回到集會大廳的談陽幾人同樣也想知道這一點。
收到雙蛇邀請的是談陽，鄭重考慮之後，他帶着黃俊杰和蒲康一塊兒來了。
三個人，分別是第一協會的會長、軍師人物和副會長，照理說不該一塊兒來，但談陽卻想趁這個機會拉攏一下雙蛇組織，於是親自下場來考察。
不過雙蛇組織雖然發了請帖，卻壓根不關心受邀人的身份，談陽最初沒有表明身份，等到了度假村，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爲黃俊杰發現同行的玩家有問題。
從廠房出發時有八十多名玩家，談陽三人恰好分在四十人那一批，黃俊杰數過請帖，應該只有二十八張纔對，有受邀玩家只帶了一個同伴的，所以總人數估計在八十左右，但下車的時候他們和另一批玩家加起來卻超過了六十個，另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從另一輛車上下來的玩家不是剛纔那一批。
不過雙蛇也沒說過今天就只有他們集會，黃俊杰沒太上心，真正讓他起疑的是在參觀的時候，總有玩家在他們周圍打轉。
初來乍到的玩家，哪怕缺心眼兒也會對大樓內的事物抱兩分小心，但有些玩家不關注那些雕像卻反而圍着同行的玩家打轉，這就很奇怪了。
在大廳集會時，人數確實遠超八十，但和談陽和蒲康溝通後發現他們兩人並沒有意識到人多了，當然那麼多擠在一起多出十來個人裝束相同的人很難去一一數清，外加還有雙蛇組織的黑袍人在中間走動。
可雙蛇這一番操作就顯得別有用心了，要掩飾身份，完全不必披上袍子，所有人打扮得一模一樣來混淆身份，人數多了少了，或者身邊站着的是不是乾脆換了人都不知道。
說來的是受邀玩家，但要是有雙蛇的人呢？
黃俊杰傳遞消息後，三個人都背後冒汗，假如雙蛇別有用心，那就表示在這棟樓裏的玩家可能不少都是雙蛇成員！
提前退場肯定不行，他們腕帶上的數字分別是“一”、“三”、“二”，但又不敢真的分開，所以就憋在這一樓，選了個人數最多的“六”擠進去。
期間離開的二十來個數字“四”的玩家也從樓下回來了，但三人愣是不敢走，黃俊杰又着意留意起不同數字的玩家。
“六個數字，絕對不是亂編的。”他壓低聲音，“快想想我們到底有什麼不同！”
同樣的裝束，僅僅是面具顏色不同，但數字編碼也不是按照面具色彩來分的，所以徐獲在離開禱告廳之前也不清楚數字對應的意義，不過他進行單獨交易來到一個獨立的房間後，倒是發現同樣待在房間裏的其他三名玩家的一個特點：小心翼翼。
互相不搭話，戒備嚴肅，但眼神露怯，甚至其中一名女玩家緊張的直咽口水。
“幾位別這麼緊張，你們是灰使者選中的特別的人，請跟我到餐廳去，喫完夜宵灰使者就會過來，到時候你們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加入雙蛇成爲灰使者的弟子。”一名黑袍人語帶笑意地道。
灰使者是黑袍人口中的“元老級”人物，幾名玩家忐忑之餘均有喜意，那名女玩家忍不住問：“我的朋友……”
話沒說完就被黑袍人打斷，“怎麼？看不上我們雙蛇嗎？你們知道有多少人想入門都不行，選中你們無非是你們和雙蛇有緣，要是想拖家帶口的那就請便。”
幾人被震住，女玩家猶豫了一下又說：“我想跟我朋友打聲招呼。”
“這個你放心，已經有人去說了，等會兒見過了灰使者你們就可以離開。”黑袍人說完就走。
幾人相互看了眼，只好選擇跟上。
六樓比上面的八樓奢華，一個餐廳居然就佔據了一層三分之一的面積，裝飾精緻，雪白的地毯踩上去一點聲音都沒有，到了餐桌邊，還有黑袍人替他們拉開椅子。
幾人落座後徐獲看了眼天花板上的鏡子，而後小聲問：“灰使者什麼時候來啊？”
“該來的時候自然就來了。”黑袍人態度不好，“老實坐着，還差幾個玩家。”
桌邊擺着八張椅子，現在只有四個人。
黑袍人自覺地退到了一邊，偌大的餐廳安靜異常，三名玩家一開始還隱含期待，慢慢變得左立不安。
就在他們等待的這幾分鐘，集會大廳那邊也結束了，黑袍人推着大箱進化劑出來讓一衆玩家憑腕帶領取進化劑，然後和來時一樣再帶他們分批離開。
一大羣人擁簇過去，推推嚷嚷地拿了藥劑便跟着黑袍人往昏暗的走廊裏擠。
談陽幾人、司馬小二一行人本來走在一起，但一進走廊就散了，前面的通道，談陽和蒲康去了一部電梯，司馬小二和小張、關祖弘湊在了一起，其他人則分散着被擠到了其他電梯。
幾部電梯，只有一部向上，其他全部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