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親眼見到之前一切都是猜測，所以他們也說不好和之前那些人一樣突然消失的童奇到底是不是更進一步。
到了夜裏，又有一名玩家消失，一個013區人死亡。
除了徐獲他們，商場裏另外就只剩下三人了。
到了夜裏，徐獲纔將防護面罩摘了，隨便補充了一點食物。
坐着實在無聊，加上莫公子又打瞌睡，於是放下矜持主動和徐獲攀談。
期間聊到出身，莫公子便建議徐獲可以找個大的玩家家族投靠，對於真正有能力的人，有勢力的家族絕不會吝惜資源。
“你是個很聰明的人，學習經驗應該不難，完全沒必要將時間浪費在副本上，拿着副本攻略快速升級，等到等級上去了，你再掉過頭來積累戰鬥經驗也來得及。”
莫公子這個建議不失爲一個快速升級的方法，不過徐獲道：“快速升級也要進化率跟得上，任何人都無法在短時間內吸收太多進化劑，過於頻繁地服用進化劑會有後遺症。”
“這個問題不難解決，”莫公子道：“現在很多分區的儀器可以做到幫忙消化進化劑，何況，玩家戰鬥更多還是靠道具，只要道具用的熟練，可以彌補速度上的缺憾。”
這是玩家家族的想法，就拿莫公子本人來說，儘管他也是C級玩家，戰鬥經驗也不怎麼豐富，但他憑藉道具足以和同級玩家打平甚至佔據優勢——這還是他這種沒什麼天賦的人。
像徐獲這樣的，經驗先學和後學差別不是很大。
徐獲聽完後才道：“有人花錢培養玩家，總要有約束玩家的方法吧。”
在一旦脫逃幾乎一輩子都可能見不到第二面的遊戲世界來說，怎麼保證投靠玩家的忠誠度呢？
“方法是有，不過對真正厲害的玩家來說，只要沒有絕對控制，什麼方法都一樣。”莫公子道：“何況條件如果太苛刻，也沒人會和玩家家族簽訂契約。”
制器師可以通過遊戲平臺簽訂契約來約束玩家交付定製道具的費用，同理，這種契約也可以用在其他地方，不過用人契約和交易買賣又有不同，牽涉方面較多，也不可能完全沒有漏洞，所以這其中可以操作的空間又很大，不像單純的交易那麼方便。
以莫公子對普通玩家的態度，可見站在他的立場，不管是不是投靠來的都差不多。
說着說着又說到了他來013區的原因。
“能爲了一個已經死去的朋友來報仇，你是個不錯的人。”徐獲道。
“不用譏諷我。”莫公子道：“我知道我這種行爲很莽撞，來之前我也的確沒想過自己可能會死在這個副本里。”
“我倒不這麼覺得，”徐獲撥弄了一下手邊的防護面罩，“對方報上姓名說不定還真是等着伱來。”
這只是一種可能性，但也說明報仇這件事風險有多高，假如真的有一個這樣的玩家等在這裏，莫公子帶着B級玩家來也不一定報得了仇。
“不過這也算好了，他的家人連試一試都不願意，知道這件事後既沒有追問他屍體的下落，更不關心殺了他的‘仲夏夜星河’是誰。”
“他們是聰明人。”
徐獲目光露在他的墨鏡上，“你眼睛有問題？”
莫公子的墨鏡是一件道具，戴上後從側邊不能觀察到他眼睛的情況。
莫公子頓了頓，伸手摘下了墨鏡，跟着還摘下了自己右眼的眼球——那是一隻義眼。
展示過後他又塞了回去，“我童年時家裏有玩家闖進來，沒撈到好處後抓住我要挾我的家人給出足夠的道具才放我，還當着他們的面按爆了我一隻眼睛。”
“當時拖的時間太久了，不能再移植新鮮的眼球，只能用假眼睛。”
“原來是這樣。”徐獲道：“難怪你這麼厭惡其他玩家。”
“難道你不討厭嗎？”莫公子話語中帶着濃烈的自我厭棄，“人類是進化了，但道德品格卻沒有跟着一起進化，反而更多的人因爲自己獲得了力量底線一再降低。”
徐獲能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大概是這個副本影響到了他的精神狀態，疲倦支撐的情況下更容易暴露自己的內心。
“這是一個永恆難題，道德品格的底線是相對的，與進化關係不大。”他頓了頓又提醒道：“注意一下自己的狀態，你可能受到副本影響了。”
莫公子充耳不聞，反而指着旁邊的屍體道：“那你覺得他們是受副本影響嗎？”
徐獲看他繞在這個話題上繞不出來了，於是扔了袋肉乾給他，“喫點東西吧。”
莫公子擡手接住，但卻沒有喫，而是慢慢放在了旁邊，然後走到原樣擺在商場裏的那些屍體面前，舉起一把細劍狠狠刺穿了其中一人的眼睛。
人已經死透了，哪怕切成片也不會有反應，但莫公子卻發狂地反覆抽劍，挨個把所有屍體的眼睛全部刺爛，喘息時又將目光投向了剩下三個還睡着的人。
徐獲只好把人打暈了。
“你也沒完全昏了頭，還知道挑軟柿子捏，自己人也不碰。”
將他扔到牆角邊，徐獲又拿起那袋肉乾自己喫。
商場內照明道具還亮着，只是偌大的城市，彷彿只剩下他一個人。
反正閒着沒事，他又拿出常貝給的益智球開始解鎖。
這是章醫生做的，其實就是個蘊含一定精神力量的小道具，想成功打開得用精神力量去解鎖，常貝不是精神向超級進化者，他給出這個益智球肯定有原因，要麼是他自作主張要麼是章醫生授意，反正都和章醫生有關，索性解開來看裏面到底有什麼。
章醫生身邊，除了薛朗，其他應該都是有點腦子的，而常貝在離開014區前應該屬於相對正常的那一撥……想到這裏他又記起常貝以女人的姿態示人，不確定他是不是有別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