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情本能地提高警惕，看着白羽凝從座位上離開，一步步朝蕭情走過來的樣子和江昀簡直如出一轍。
蕭情的心頭禁不住發出疑問，白羽凝在蕭情的面前站定，凝視了一會兒伸出手去將旁邊架子上的某件衣裳扔給了蕭情，“換上。”
“啊？”蕭情看着手上的衣裳。
不。
準確的說是幾層薄紗，心裏頭一萬個不願意，這樣的衣裳穿了和沒穿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不……”
“我想你待在江昀的身邊一定想要得到什麼吧，無論你想得到什麼，得到了他的心比得到他的人更能讓你行事輕鬆不是嗎？”白羽凝趴在蕭情的耳邊說道。
蕭情退開一段距離，瞪大了眼睛看她。
白羽凝忽然捂住嘴巴笑起來，媚而不嬌，說實話她身上那股子女子味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這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狀態。
就連蕭情都無法逃過。
“聽我的話，我會讓你受益良多的。”
雖然不知道江昀要白羽凝接近蕭情是有何目的，但是白羽凝的話說的沒有錯。
“好，我換。”說完，蕭情就直接往屏風後面走，誰知道白羽凝直接將蕭情抓了回去，笑笑說道：“在我面前換。”
蕭情忍不住嚥下一口氣，想了想點頭，隨後有些彆扭將自己身上的衣裳脫下來。
“停！”白羽凝忽然開口，蕭情釦子解到一半，看她這麼說還是有些不高興的。
“怎麼了？”
白羽凝有些難受地按着自己的太陽穴，表情太過苦惱，“你是男人嗎？”
“啊？”蕭情被這個反問問得有些懵，什麼叫她是男人。
蕭情挺了挺胸脯，“你覺得呢？”
這個場面太過好笑了，就連白羽凝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脫衣裳還能再生硬一點嗎？把衣裳穿回去，把我當成江昀再來一次。”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蕭情沒好氣地將衣裳穿回去，可是要蕭情在一個女子面前施展嫵媚，這實在是太爲難人了。
“停停停！”白羽凝徹底怒了，直接走過來一把將蕭情按在了牆上，她的臉上多了幾分男子氣，“記住，我現在是江昀，你要想得到我的心，就先抓我的眼，懂嗎？”
可是她根本就不想抓住江昀的心啊！
蕭情被她這一吼，倒是吼出了幾分脾氣來，直接一把推開她。
從小到大蕭情都有強烈的勝負欲，即便是在面對這樣的事情上也是。
蕭情不想被白羽凝這樣數落，用盡了自己的招數終於讓她滿意，可是結束之後蕭情也已經是滿身大汗。
好在她給蕭情的衣裳夠薄，風一來，心中暢快了不少。
“不要以爲現在就能抓住江昀的心，你以爲他是誰？他是整個城中所有女子傾心的對象，他……”
“也包括你嗎？”蕭情忽然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誰知道白羽凝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指指自己，“你說我？我怎麼可能會對他產生幻想啊，我是個男的。”
男……
男的？
蕭情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是你的聲音，還有……”
“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失敗，連一個男人都能做到比你像女子。”
被他說中了心事，蕭情有些喫味，扁扁嘴，“並沒有。”
白羽凝轉動椅子，看着黃花鏡中的自己，慢慢說道：“我五歲的時候就被人變賣到了霓裳樓，我想要活着，不想死，這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沒辦法爲了生存我只能訓練自己變成一個女子，久而久之便也成爲習慣了，當然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你也是少數人之一，但如果我有一天被人揭穿，那一定是你們這些人當中的其中一個說漏了嘴，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禍從口入。”
蕭情按下心頭的震驚，說道：“我沒有那麼清閒。”
白羽凝嘆了一口氣，看着蕭情慢慢靠近他，臉上多了幾分惆悵，“等我攥夠了銀兩，我就做回我自己，只不過看到你倒是想起了從前的我。”
“嗯？”
蕭情坐到他身後，有些疑惑。
“從前的我也和你一樣倔強，將誰都不看在眼裏，說是年輕氣盛也好，初出茅廬也罷，總是就是渾身都充滿了力氣，只是現在我對什麼都提不起來精神了，只想着馬上離開，那些臭男人就知道看我跳舞唱歌，根本都不會關注到我的內心，誰都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些什麼。”
蕭情看着他那副模樣，總覺得有些彆扭，但是的確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不同的，但是不能因爲他的不同就去否認他的存在。
“那你又是怎麼認識江昀的，感覺你們很熟的樣子。”
白羽凝捂着嘴巴笑了一下，“我和他不久之前認識的，他要我替他打造一個玉鳳釵，說是給他的心上人做的，只是沒有想到我竟然親眼見到了他的心上人。”
聞言，蕭情登時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
蕭情的臉上有些呆怔，白羽凝拿起一個胭脂盒，直接在她的面前塗塗抹抹，隨意說道：“怎麼？你對自己就這麼沒信心？”
聽白羽凝話裏的意思，蕭情顧不上回味那句心上人，這麼一看他是知道自己身份的，那爲什麼？
“你是想問我爲什麼不告訴江昀他的記憶被人動過手腳是嗎？”
蕭情捂住自己的嘴巴，剛剛一不小心竟然將心裏話都給說出來了。
白羽凝斜眼一瞥，隨後將目光收回，“要是有用的話，還要你做什麼？”
蕭情皺眉，沒有不明白白羽凝的意思。
“實話告訴你，江昀要我把你訓練成舞女，只不過這個舞可以是武功的，也可以是舞蹈的舞，在霓裳樓中我們這些拿得出手的舞女沒有一個不會武的，你知道爲什麼嗎？”
蕭情搖搖頭，這她哪裏清楚。
白羽凝轉過身來，眼睛中變得凌厲起來，“因爲霓裳樓中的上等舞女都是江昀手下的利刃，當然這其中也包括我，我們算是他的一個消息通道，這樣說你應該就清楚了吧，只不過我們只爲江昀所用，其他人一概不知曉我們的存在。”
“可是江昀爲何要我來這裏呢？如果你認識我的話，應該很清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