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情咬緊了牙關,蘇氏在旁勸說,“老爺,情兒脾氣一向如此,您心中也是明瞭的。”
“這樣的女兒我寧可不要。”
“那既然蕭老爺不要,我便帶走了。”一旁的江昀忽然開口打斷。
幾人紛紛看過去,蕭情直覺如墜冰窖。
原來,他在這裏等着自己呢。
自打那日之後,江昀果真把自己帶回了江府,只不過他的脾氣照常,一見面就甩給她冷臉瞧,只不過這幾天倒是沒了蹤影,詢問追風也沒了底。
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他了。
江昀帶着手下的弟兄,很快的回到了城裏。
回到城裏的江昀,來到自己的落腳點以後,迅速的把衣裳給換上了,還是做了一些掩飾以後才從落腳點走出門,直接去了霓裳樓的第二花魁的房裏。
雖然說白羽凝是霓裳樓最紅的花魁,可是畢竟名花有主了,誰都知道,白羽凝在京城是有葉嵐少爺給罩着的,所以一般人不敢去招惹她。
不過呢,這霓裳樓並不是一枝獨秀,因爲京城有着很多的酒樓,霓裳樓既然敢稱自己是京城第一樓,那麼就有不止一個拿得出手的花魁。
而這第二花魁寧玉正是江昀一手捧出來的,只是江昀行事很低調,所以鮮少有人知道寧玉其實是江昀的人。
不到萬不得已,江昀也是不會來動用自己的這張牌的,畢竟霓裳樓這個大染池可以打聽到很多一手的消息。
不過,此刻,江昀卻不得不動用這張牌,因爲那一批軍餉的事情實在是有點大,雖然說讓土匪給背了鍋,但是並不是完全沒有對證的時機的。
所以爲了跟自己撇清楚關係,江昀必須要動用寧玉這張牌了。
江昀悄悄的進入了寧玉的房間裏以後,就迅速的換掉了自己的喬裝打扮。
寧玉這個時候正在梳妝打扮,猛的看見一個人進來,正想呵斥對方好大的膽子,卻被江昀悄悄的給捂住了嘴,“別聲張,是我。”
寧玉開始是一驚,在聽見江昀的聲音以後,忍不住的喜上眉梢,居然是世子爺,世子爺居然來了她的房裏。
“世子爺,怎麼是你。”寧玉在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以後,輕輕的把江昀的手從自己的臉上彈開,忍不住驚喜的問道。
“你別管我來你房裏是幹什麼,要是有人來問你,我什麼時候過來的,你就一口咬定我是今日凌晨六點過就到了這裏的,知道了麼?”江昀十分慎重的對着寧玉說道。
寧玉看見江昀的神色十分的謹慎,就知道他此時要做的事情一定是極其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是極其重要的事情,他也就不會來到自己的房裏了。
“知道了,世子爺,我一定會按照您說的去做的,您現在這裏歇息一下,我去叫人給你打水來洗漱一下,行麼?”寧玉自然是很上道的人,知道江昀此刻出現在這裏一定是外面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要知道,江昀暗地裏把她給捧紅了,可是卻從來沒有親自來過她的房間裏,也從來沒有在與她交涉過,爲的就是有一天能夠用到這張牌。
現在看來,就是要用自己這張牌的時候了。
所以寧玉絲毫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如果不是江昀的扶持,恐怕寧玉此刻已經被流寇給凌辱了,怎麼會像今日一樣,在霓裳樓用於錦衣玉食的生活,還被大把的人用銀子給捧着。
而且一般人她寧玉也是可以不用應付的,好歹也是霓裳樓的臉面,怎麼會輕易的就讓人給欺負了去了。
也不看看霓裳樓身後的勢力到底是誰。
“嗯,去吧。”江昀自然是知道,寧玉這麼做是爲了給自己找人證。
“那行,我先服侍您躺下吧?”寧玉看了看衣冠整齊的江昀,用手帕掩着嘴有些好笑。
“您這樣,怎麼樣看着也不像來過我這兒的人呀。”寧玉放下自己的手帕,伸出纖纖玉手,一時之間媚眼如絲,眼角脣間流露出不少風情,準備給江昀寬衣。
江昀看見寧玉審出來的手,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對着寧玉說道,“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江昀自然是知道要做戲的話,自然是需要做全套的,寧玉這麼做完全是爲了給自己做好人證。
可是江昀就是不太習慣這樣的場合和這樣的情形,於是面上露出了幾分尷尬之色。
“世子爺不會還是個雛兒吧,寧玉可是非常樂意爲世子爺您效勞的哦。”寧玉看見江昀尷尬的神色,忍不住的好笑道。
江昀看出來寧玉的調戲之意,“就你多話,我只是不太習慣有女人近身。”
寧玉用自己的纖纖玉手指了指旁邊的朱紗帳,“知道啦,既然世子爺您不習慣,那我也就不爲難世子爺了,只是等一會兒還是要麻煩您從寧玉的牀上爬起來,這樣總不至於爲難世子爺吧。”
江昀順着寧玉的手看了過去,朱紗帳此刻半是遮掩着,賬裏有着紅色的絲錦枕頭,紅色的絲錦棉被。
此刻牀上還沒有整理,隱約可以看見一些女人用的小衣。
紅綃對於這樣的場面已經司空見慣了,畢竟霓裳樓就是一個給男人找樂子的地方,所以什麼樣的男人都是有的。
雖然說到了紅綃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什麼男人都可以進紅綃的房門了,但是紅綃終究還是見識過各種男人的形色的。
對於江昀來說,卻沒有那麼隨性了。
要知道,江昀一直以來都比較潔身自好,雖然也會因爲生意往來來霓裳樓陪客飲酒,但是在姑娘房裏留宿,這還真的是沒有的。
“世子爺,您自己看着辦吧,我紅綃可是霓裳樓的紅牌,你要是來了我房裏我什麼事都不對你做的話,那麼這事兒說得過去麼?”紅綃自然是看出來了他的猶豫,於是對着他說道。
江昀並非不近女色,只是在他看來,女色這個東西要適當,對的人,只要有一個就夠了,那麼其他的,就都只是紅花旁邊的綠葉,僅僅是一個陪襯,可以用來做戲,卻是認不得真的。
“你想個辦法,讓白羽凝知道我在你這裏,而且時間不短了。”江昀在紅綃的調戲中雖然有些侷促,但是還是沒有忘記了自己過來的本意。
“知道了,我的世子爺,您就假裝醉酒了倒在我的朱紗帳裏面,不行麼,我又不會對您做什麼的。”紅綃雖然有心調戲江昀,但是也不敢太過分了。
畢竟江昀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她的大恩人,所以說她只能夠把自己的心意深深的隱藏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