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出去,就不小心撞上了一個壯漢,那個人一看就是個窮酸人,想要訛人,直接碰瓷找人把她告到了衙門。
那個縣太爺也不知道抽什麼風,竟然真的要把她關押起來,沒了法子只好找人去找江昀。
江昀來的時候,登時看着她,目光似乎有所懷疑。
說實話,蕭情心虛,要是江昀真的知道真相,依着他現在的手段,直接能把蕭情打死在衙門都沒一個人敢說話,還沒人敢在世子爺的面前觸黴頭。
蕭情衣裳被扯爛了,臉上的妝花了,但是,蕭情可不傻。
他既然願意來,絕對不是順路走一趟的。
蕭情一頭撲進了世子爺的懷裏,抱着他的腰就抽噎了起來,肩膀顫抖:“世子爺,我可能要坐牢了,以後,怕是不能服侍你了……”
蕭情聲音綿軟,帶着哭腔,就連旁邊的衙役,都皺起了眉頭看着江昀,江昀頓了一下,隨手摸了摸蕭情的腦袋,挑起了蕭情的下巴,讓蕭情昂頭看着他。
當着衙門裏面那麼多人的面,他的大拇指按在蕭情的嘴脣上,曖昧的輾轉:“你想如何?”
他居然問蕭情想如何?
問蕭情如何?
蕭情心底冷笑,但是還是真的怕被人給留在這裏,現在除了他,也沒人能夠救自己了,蕭情咬了咬牙,不經意的蹭了蹭他的腰,小手抱得更緊了。
“可是我還不想離開世子爺。”
“哦?”
他涼薄的嘴脣輕啓,蕭情能夠看到他嘴角的紅潤,這個男子長得妖孽,看一眼都覺得腿軟。
蕭情也有心猿意馬的時候,但是此刻那雙幽深黑暗的眸子盯着蕭情,就像是看穿了蕭情所有的小心思。
讓蕭情冷汗涔涔,但是蕭情沒放手,而是狠狠的點了點頭。
世子爺輕笑,隨手揮了揮,辦好了手續回來的手下立刻低着頭走了出去,到了衙門門口。
縣令爺聞訊趕來,親自把江昀送上了馬車,對蕭情說話,也帶上了幾分客氣:“蕭姑娘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就直接來找我好了。”
這句話,像是個承諾,但是更多的是對江昀的討好。
“看什麼?”
他彷彿是很累,閉着眼睛在養神,馬車很平穩,但是他還是發現了蕭情在盯着他看,蕭情對那句不乖的話,耿耿於懷。
蕭情就想知道,他到底是真的知道了真相,還是隻是湊巧而已。
“我也不是故意鬧事的,我也是個缺錢的,那人要的是錢。”
在他面前,蕭情總是不能硬氣,這句話說得有點心虛,畢竟,纔剛剛離開衙門不遠。
“缺錢?”他睜開了眸子,一雙大手掐上了蕭情的脖子,毫無預兆的,疼得蕭情抽氣,開始掙扎:“世子爺,你什麼意思?”
“成爲了我的人,你還想要勾三搭四?”
那五根手指收緊,那一剎那,蕭情都要以爲自己會死在他的手上,紅了眼淚水滑落,淚水滴落在他的手上,他臉上的表情才鬆動了些,鬆開了手,把蕭情甩在一邊。
一直到了世子爺的別院,蕭情都還沒緩過神來。
他抱着蕭情穿過了別院的前院,然後走進了一座古色古香的院子,蕭情睜開眼到處看了看,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
“跪在這裏,明天早上之前,不準起來。”
他把蕭情扔在地上,膝蓋都磨破了皮,鮮紅的血液染紅了蕭情今天故意穿着的白色衣裳,蕭情氣得不輕,“憑什麼?”
他憑什麼讓自己跪在這裏?
“擡起你的眼睛看清楚,蕭情,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他站在蕭情的面前,偉岸的身軀籠罩着蕭情的全部,倏然低下頭,捏着蕭情的下巴對上了那間房子的門口。
大門打開着,裏面供奉的是靈位,而靈位上的名字,赫然就是她太爺爺的名字!
蕭情瞳孔倏然放大,無法聚焦。
江昀的臉在蕭情面前變得模糊,蕭情忘記了反抗,被他扔在庭院裏,趴在地上起不了身,過了半天手上纔有點力氣,勉強的爬了起來,再次認真的看了一眼,那靈位上,確實是她太爺爺的名字。
蕭情跪了三個多小時,天都亮了,蕭情爬了起來,趔趔趄趄的朝着江昀的房間走了過去,他的房間不遠,就在前面那棟樓裏面。
而蕭情要過去,只能穿過中間的一個院子。
“那些東西已經被給盯上了,世子爺,咱們要不要……”
蕭情聽到小廝的聲音,那個男子做起事情來,可是一點都不會留情,斬草就會除根。
也不知道里面的江昀到底說了什麼,小廝罵了一聲,踹開門就走了出去,過了大概半刻鐘的樣子,他拖着個男子走了回來,那男子呼天搶地的喊着冤枉。
很是可憐。
“世子爺,我現在就解決了他,居然敢吃裏扒外!”
蕭情在門外站了很久,腳都有點麻了,但是蕭情好奇,蕭情真的好奇江昀到底是怎麼對付那些不聽話的人,腳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朝着那神祕的房子走了過去。
窗戶沒關嚴,蕭情看到一身黑色衣裳的江昀坐在紅木的雕花椅上,猶如一個君王睥睨腳下求饒的男子。
他漫不經心的轉動手上一個成色極好的玉扳指,連眼皮子都沒掀起來。
小廝一看這個樣子,拔出了腰間的刀子,用力的插在那個男子的胸口。鮮紅的血液順着那亮晃晃的地板蔓延,就連蕭情的鼻子裏聞到的都是濃烈的血腥味。
在刀子插進去的瞬間,蕭情心跳都挺直了,直覺得那一刀子將來都是要插在她的胸口的,這就是江昀對不聽話人的懲罰。
裏面的江昀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突然皺起了眉頭,腦袋微微偏了過來,那雙幽暗無邊的眸子猛然朝着蕭情的方向看了過來!
那雙瞳孔裏沒有一絲情緒,能夠看到的,只有殺氣,濃烈的殺氣,被這樣的眼神看上一眼,就彷彿肌膚都要被撕裂,完全不能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