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院子的大門忽然被人砰砰的踹了起來,由於沒有落好鎖,所以脆弱的門兩三下就被踹開了,門外也呼啦一下涌進來了不少人。
仔細一看,這些人身上都穿着統一的衣服,灰衣上寫着個大大的兵字。
蕭情頓時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遭了,他們莫不是暴露了!
就在她提起內力準備從一羣官兵中殺出一條血路來的時候,林含英不動聲色的攔住了她。而後,一張髒兮兮的臉蛋上掛上笑容,搓着手就向那爲首的捕快湊了過去。“呀,官爺怎麼來了?這麼晚了,可是有什麼事?還是有需要逮捕的人?”
入戲之快,讓蕭情和江昀反應未及。自然,那個捕快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
他沒搭理林含英,擡起頭來往四周瞥了一眼,看見院子裏只有他們三個人之後冷笑一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可知道這裏是何處?”
由於他們三人都帶上了不那麼出彩的人皮面具,此刻的年齡看着一邊大,林含英稍微躊躇了一下,還是賠笑着扯謊道:“我們是親兄妹,西邊的山塌了的受害者。哎,說起來慘啊,我們兄妹三人從小就沒了爹孃,全靠山下一個小破屋子和採野菜打獵爲生,現在房子沒了,我們只能下山來投奔親戚,但是來了這裏發現我們的親戚不在了,人去樓空大門也沒落鎖,萬般無奈之下就只能在這裏住了下來。”
她描述的繪聲繪色的,連蕭情都差點就信了。談話之際,江昀已然走了過來把蕭情護在了身後。沒有俊美面容的他,此刻在捕快眼裏就是個保護妹妹的兄長。
蕭情也連忙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來,畏頭畏尾的就往江昀和林含英身後藏。
“你們是朱家人?”捕快挑了挑眉,拿着手中江昀、蕭情和林含英三人的畫像挨個對比了一下,確認過不是以後問道。
這個問題問的,顯然是在試探他們。朱家人旁系嫡系的都財大氣粗的很,怎麼會落魄到跑到山腳下住草屋呢。
林含英稍微過了過腦子,做出疑惑的神情。“朱家?這位官爺,我們姓李不姓朱,我是長姐叫李一,這個是我的弟弟李二,那個小丫頭是我們得妹妹李三。這裏……難道不是李府嗎?”
聞言,捕快身邊的小卒嗤笑一聲。“門口上那麼大的朱府的牌子,你們是眼瞎嗎?!”
而後林含英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哎呀真是對不住,可能是我們找錯地方了,哎,我們三個人命苦,從小沒讀過書,就聽說那個遠方親戚就住在這邊,還家大業大的,看這個宅子最大就以爲是他們的了。對不住,對不住啊,我們馬上就搬走,馬上就走。”
隨着她說話的同時,蕭情也展露了精湛的演技,在江昀身後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左瞧又瞧的,用足夠那捕快聽得到的聲音喃喃道:“原來我們來錯地方了啊……怪不得沒有人在呢……”
“行了,這個地方現在歸朝廷所有,你們趕快收拾東西離開吧。走了,咱們回去喝酒。”說完,捕快便轉身帶着大隊人馬離開了。
然而,就在蕭情剛鬆了一口氣拍撫胸口的時候,林含英頓時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往院子的後方疾步走去。
蕭情被拉了個措不及防,因爲腳步沒跟上引得手腕痛的她直皺眉,她滿腹疑惑的皺眉邊走邊問道:“怎麼了,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快走,他們很快就會反應過來的!”林含英加快了步伐,同時對着後面的江昀使了個眼色,而後運起輕功就在屋檐上飛檐走壁起來往遠方走去。
果不其然,剛走出一個巷子口的捕快頓時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西邊塌了的那座山,根本就沒有住民!這三個人的組合和畫卷上的怎麼想怎麼都有些像,尤其是那個男的,氣度不凡怎麼可能只是個落魄的獵戶呢!?“遭了!我們被耍了!快點回去!那三個人就是陛下要找的人!”
在他們的大部隊趕回來的時候,林含英已經領着蕭情和江昀逃之夭夭了。
夜色中,三人一邊踏着屋檐逃離,一邊伸手揭掉了人皮面具。反正現在他們已經暴露了,戴着也是悶得慌,倒不如不戴。
終於,狂奔了有段時間的三人在林含英的帶領下停了下來。
“怎麼不跑了?萬一他們追上來怎麼辦?”蕭情微微喘着粗氣,不安的看向身後的方向。
江昀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此刻逃跑確實是權宜之計,雖然打起來了他們能佔上風,可那樣會使得君如連發動全國的兵力抓捕他們,到時候天羅地網,再打起來不划算。
“不用跑了,他們一時半會追不上來的。”林含英也是許久沒有激烈運動過了,此刻喘的厲害,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隨便找了個石頭就坐了下來歇息。
“爲什麼?”蕭情雖然面露不解,但是聽着林含英這麼肯定的語氣,她緊繃的神經也鬆了不少。
林含英微微勾起脣角,眯起眸子輕蔑道:“那羣飯桶湊個數還行,會輕功的都沒幾個。既然他們回頭抓不住我們,一定會去找那個畜生請求支援的。所以,在日出之前,我們還有大把時間再找個藏身之處,明天以後,估計連晚上我們都沒辦法自由出門了。”
“如此說來,若是他們挨家挨戶的搜,順帶查看良民證,那我們恐怕很快就要暴露了。不知道陛下有何見解?”江昀也回眸瞥了一眼他們過來的方向,而後揉了揉眉心,試探性的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