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含英挑了挑眉,似是沒想到蕭情會這麼說一般。“哦?你要單槍匹馬跟爲娘殺回去嗎?”
蕭情轉過身把空瓶遞給她,翻了個白眼。“你傻還是我傻?兩個人單槍匹馬去送死嗎?這麼大的事揭露那女人的陰謀,自然兩國都會派人去討伐。”
“誰說只有兩個,不過人多更好,可是眼下沒有解毒的法子,你想怎麼做?”林含英隨手把那瓷瓶放在了一旁櫃子上,抱臂環胸打量牀榻上面無血色的戚景瑜。
“算是有一點頭緒了,我儘量在兩日之內把解藥配出來。”說完,蕭情深吸一口氣,而後出門大步消失在夜色中。
她也不確信自己能不能真的研究出解藥,但是既然毒能抑制住,那她或許可以考慮以毒攻毒,畢竟能讓人束手無策的病還有很多……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蕭情在空間裏忘我的反覆做着實驗,等人出來的時候又整整消瘦了一圈,看的江昀是心疼不已,連忙吩咐了人去爲蕭情熬煮大補的湯。
“來,試試這個。”蕭情上前倒牀邊,用最小的針管只注射了星點藥劑進去,而後便眼皮上下一碰就伏在牀邊睡着了,全然忘了針頭還埋沒在戚景瑜的皮肉裏。好在江昀睿智,就着把剩下的藥打了近去,而後把針管丟在一旁帶蕭情去了廂房。
……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日之後了,她枕邊還放着雪白的骨頭湯,這會兒正冒着熱氣,香氣撲鼻誘人得很。
蕭情也沒多考慮,睡的她口乾舌燥的,迫不及待的就拿起了碗湊近脣邊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她剛放下碗要擦嘴的時候,就看到了房門處站立着的人。
是完好無損的戚景瑜!
蕭情心中驚喜得很,在她下牀之前,戚景瑜又健步端着高湯來到了她身邊。“別起來了,再多休息一會,聽聞這些日子爲了我你連牀都沒有沾過,我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無妨,你我二人是什麼關係,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你死對吧?”蕭情說着,上下打量了戚景瑜一眼,而後不由得心道那花了她兩天兩夜的藥還真是沒讓她失望。
此刻的戚景瑜雖然只漏出了手,但是看得出先前糜爛的傷口已經有所癒合,而且雙眼的白翳也已經淡化許多了。
只是別國的那些,只怕是大部分都沒救了。
“怎麼樣,可還有哪裏不適?”蕭情接過湯來,恰好溫度正適口她便直接喝了,而後問向戚景瑜。
戚景瑜笑着搖了搖頭。“都是些無關痛癢的感覺,不過總感覺手臂上有個地方格外刺痛卻沒有瘡口。”說完還指了指自己被蕭情打過針的地方。
蕭情措不及防被沒來得及嚥下的湯嗆了口,而後連忙擺手。“沒事沒事,不用在意,你先回去休息,下午我再派人把口服的藥給你送去。”
別國肯定是不能靠打針來解決了,蕭情只能是又進了空間,仔細配好用量後製成了藥片,把有關的信息都寫在紙上以後分散送到了各個城池和陳國,這般下來狂人的事總算是告一段落。
這件事解決了,可還有個大刺兒頭。
就是君如連。
蕭情帶着林含英一起回了宮,而後把此事簡化寫在書信上,八百里加急送到了陳國京城的百里淵手上。
作爲一個明君,百里淵自然同意起兵討伐君如連,更何況那本就不是一個真的君主。
倒是可憐了蕭情,自己的牀都還沒捂熱乎,脂肪也沒有補回來就要跟着林含英一起回陳國,此行自然也少不了林君和江昀,以及大病初癒的戚景瑜。
戚景瑜的說辭倒是有些理直氣壯,他和林含英不謀而合,一定都要君如連嚐嚐那毒藥的滋味。
事情緊急,陳國步灼華已經帶兵向着陳國進發了,蕭情這邊自然也不能落後,只得調兵連夜走近路向陳國走去。
羣人行軍,速度自然不慢,蕭情被江昀活活塞進了馬車裏,一路顛簸的屁股都要裂成八瓣了。可是這次江昀的態度很堅決,不管蕭情如何哭哭啼啼的他都絕不放蕭情出來見風。
美名曰:蕭情現在太瘦了,怕她一吹風就倒。
這般艱苦的日子讓蕭情感覺自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樣,在她身未死,心先卒之前,他們總算是和步灼華匯合,一起紮營在了陳國城門口之下。
深夜,所有人聚集在帳篷中央協商對策。
“探子來報,君如連那個惡毒的女人還在城裏給百姓洗腦,現在民心被她撩撥的沸騰,參軍的人又足足多了五萬人,雖然我們並不真的準備攻城,但是不保證還手不會死人。”林君這會兒已經卸去了兩個大斗篷穿着春裝,他體驗過北國的溫度以後暗暗發誓,無論怎麼樣他都要留在陳國,北國實在是……太!冷!了!
步灼華頭痛的抓着自己的頭髮,好好的髮型都被他抓成了雞窩,這會兒甚是刺眼。“講道理啊,不聽就打,憑什麼慣着。”
話粗理不粗,蕭情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手裏拿着個小樹枝不時戳戳篝火中的木頭。“也不是沒有道理,問題是現在陳國設防太多,我們層層突破可能導致死傷無數。”
“着實不妥,陛下有何見解?”江昀微微眯眸,一邊思量對策一邊擡頭望向林含英。
林含英脣角勾起志在必得的笑來,目光略過在坐數人。“我這少說也有十年的基業怎麼可能被她完全得手呢,放心,我還有線人在她的軍中,而且也不是小數目,主要的問題是……我們需要混跡入城中,不然我聯繫不到人。”
“現在連只蒼蠅都難飛進去,別說混進去了。”戚景瑜是唯一一個站着的,不過他這會兒也緊咬牙關,看上去頭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