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此舉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來不及反抗也沒有傷亡,更何況那些人已經被君如連培養的把慫都寫進骨頭裏了,現在連破三關無什傷亡,你們也不用上火。”葉成仔細觀着棋盤上走向,而後放下手中把玩的棋子算是認輸了。
江昀棋藝略勝他一籌,他這樣也算是找到了敵手。
……
宮中君如連如今已經起的跳腳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會這麼突然,原以爲還要埋伏上好幾日從內瓦解,卻不成想幾日的功夫就被控制了數坐城池,氣的她喫不下睡不下的,人消瘦了一圈,人皮面具也有些不合適了。
“這都做的些什麼東西!”君如連上火的時候喫什麼都不對胃口,一揮袖打掉了桌子上的鴨子湯還不小心燙到了自己,整個人頓時更是一肚子的火氣。
一旁的宮女不留痕跡的縮了縮腳,什麼也沒說退到後面讓別的宮女打掃去了。
正在氣頭上的君如連根本沒注意到這個,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要該怎麼辦。她現在手上兵馬不敵戚景瑜手下的人,更別提還有步灼華了。
情急之下,她又想出來了個損人不利己的法子。“百合。”
那百合耳力極好,聽着聲音就出現了,而後跪倒在剛剛被擦乾淨的地面上。“屬下在,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附耳過來。”君如連招了招手,眸中一片盛氣凌人。
入夜,在當地官府內休息的戚景瑜忽然收到了一個陌生人送來的信,信上的內容更是讓他看了以後覺得匪夷所思。
只是,他還是信了那信上所說的事……
步灼華繼續跟打了雞血一樣帶人攻城略地,不出月一個月就拿下了半個陳國,就在這個時候,君如連才悠哉悠哉的站了出來,甚至集結了剩下所有的兵力,在兩城中間最大的一片空地上會了步灼華。
“步將軍年少有爲,真是好生威風啊。”君如連盛裝華服坐在高高的轎攆上,知道的知道她今兒是來打仗的,不知道的估計以爲她是來開茶會的呢。
“你這冒牌貨就不要在這裏張着嘴瞎說話了吧?就算今日給你十倍的兵力,你也留不下個全屍。”步灼華纔不喫她這一套,冷笑一聲後長槍直指君如連譏諷道。
君如連沒想到步灼華會這麼直白,臉都被說的綠了一半兒了。“真不知道你這黃口小兒在胡說什麼,既然你想戰,那陳國自然不會退縮。”
“少廢話,要戰便戰,你今日穿着這個衣服來是準備死的好看一點還是跳個舞?”步灼華說話咄咄逼人,毫不留情。
君如連也是被激怒了,袖手一揮,想着她動的手腳便忍不住勾起了脣角。“十年前的恥辱今日盡數換給你們!”
兩軍交戰,平時看着空曠的可怕的地方這會都塞滿了人,若是以上帝的角度俯瞰下去,一定會看到烏壓壓的一片。
是那日的宮女。
君如連心下惱火的很,伸手去打人卻被那宮女躲了過去,她便厲聲質問道:“小畜生,你躲什麼?”
宮女斂去笑意,聲音冰冷。“我不躲難道任着你打罵嗎?你這樣,可是毀了這幅面皮啊。”
“你什麼意思!來人!給朕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君如連繼續發着狂,根本沒注意到節節敗退的軍隊。
等她回過神來,步灼華的人已經圍成了一個圈,像捕獵一樣把他們僅剩的幾個人圍着節節敗退。
“別做你那皇帝的夢了,你不配。”步灼華說完,長槍一揮,一顆讓君如連萬分熟悉的腦袋就落在了她的腳下。
那是她百叫不靈的百合。
“啊!”君如連尖叫一聲,一腳踢開那頭顱,沾了血污和灰塵的腦袋就那麼咕嚕咕嚕的又滾到了步灼華那裏。
“不用害怕,這也是你的下場。”步灼華冷聲說完,君如連的身後就傳來了鼓掌的聲音。
“啪啪啪!”那個宮女站上前來,笑意盈盈的鼓着掌。“小子,我很看好你。”
君如連這會心煩到了極致,掀起裙襬準備踢人的時候遭那宮女點了血刀,只能保持着起身的動作動彈不得。“你做什麼?”
眼看那麪皮越來越猙獰,宮女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瓷瓶,把裏面的不明液體潑了君如連一臉,而後把手伸到了君如連的耳根後摸索了兩下,一擡手便撕下了一張麪皮,露出了君如連原本的容貌。
她與林含英雖然是姐妹,但是卻一點都不像。她的五官和皮膚都沒有那麼精緻,或許也是帶久了人皮面具的關係,原本的容貌白的可怕甚至多了不少褶皺和斑點。
“啊!”君如連尖叫一聲,面上寫滿了驚恐,她想躲卻躲不開,宮女的眼神讓她害怕極了。
步灼華有些納悶這到底演的什麼戲碼,他在原地微微挑眉問道:“不知這位姑娘是?”
宮女聞言一笑,擡手撕掉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她哪裏是什麼宮女,明明就是尊貴的君主。這一下,不僅步灼華呆着了,君如連的臉色更是白到了極致。
君如連死命的咬着嘴脣,她此刻有千言萬語想說,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心中已然墜入了絕望的深淵。
“自作孽不可活,你們可擦亮眼睛了?”林含英也懶得跟君如連廢話,解下頭上覆雜的髮髻來看着轎攆下的陳國士卒。
衆人面面相覷,顯然還沒有意識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步灼華先翻身下馬對着林含英行了一禮。“陳國步灼華,見過娘娘陛下。”
有了個打頭陣的人,跪在地上的陳國士卒就算是再迷茫也知道這會兒該怎麼做才能保命,紛紛對着君如連跪了下來高呼:“恭迎陛下復位!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