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搞化學的不能惹 >五十六 火了一把
    在兩個保安軍隊員的陪伴下,劉大雙騎着馬悠閒的走着。

    六月,靖安的天氣也開始熱了,路兩邊的農田裏全種上了莊稼,苞米、土豆、高粱、穀子等等,但最多的還是玉米和土豆。小麥只是稀稀拉拉的,一小塊兒一小塊兒的。估計是種來自已喫的,而不是用來出售。

    能見到的樹木很少,多數都是柳樹和榆樹。

    原來的幾片楊樹林基本上沒了,全部堆在了他老劉家的工廠院內。

    林子裏一片狼藉,散亂的樹葉樹枝到處都是,破伐過的楊樹還留着一根根一米左右高的樹樁,乾巴巴的,傷痕累累,沒有一點鮮活的生氣,彷彿無聲地在訴說着什麼。。

    這片樹林一定要恢復起來,不然真的對不起子孫後代了。

    他記得剛參加工作那年,有個稅務所工作的女同學和他在樹林裏推着自行車走過一次。

    那一天是傍晚,快要落山的太陽特別的大,金燦燦的像玉石一樣通透,金色的陽光灑滿了天空,天上的雲朵,草原上的小草,楊樹上的樹葉都變得像鍍金一樣熠熠生輝,美極了。

    “建個苗圃,育些樹苗,明年也搞個植樹節。”劉大雙做好了打算。

    地裏的苞米快有半人高了,綠油油的,長勢喜人。

    劉大雙突然想起了初中時的一件事,他們年級參加勞動,好像是幫一個什麼單位挖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坑,據說是冬貯玉米杆做飼料用,他當時覺得奇怪,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他現在準備入秋後用鞋換牛羊,一大羣牛羊弄回來,這飼料也是大問題,只有兩個辦法可以解決,一個是貯存青草,還一個是這滿地的玉米秸稈。

    這二個月農民都不是很忙,再招點臨時工挖幾個窖,玉米秸稈要儲存,土豆也是要找地方放的。

    說幹就幹,他馬上調轉馬頭回去找劉玉豹。

    “三叔,趁着大家現在不忙,你招一批人,挖幾個大窖。”

    “挖那玩意兒幹啥?”劉玉豹沒明白。

    “咱和孟家村簽了字的,秋天土豆收上來往哪兒放啊?”劉大雙提醒道。

    “是呀!把這茬兒給忘了。在哪兒挖?”

    “就在304旁邊的草地上挖,按十畝地的窖挖吧!”劉大雙吩咐道。

    “這麼老大地方?住人哪?”劉玉豹嘟嘟囔囔,但他可不敢反對,他這個侄子做事絕對是有目的的。

    “你還真說對了,順便邊上蓋間房,再蓋幾個牛棚,估摸着能放下幾千頭牛羊吧!。”劉大雙又吩咐道。

    “幾千頭?”劉玉豹這回真糊塗了,這大侄子不是發燒說胡話吧?

    “對,幾千頭。”劉大雙又重複一遍。

    “好,入秋前給你完活!”劉玉豹不再問了。

    突然,劉大雙又想起一事,連忙叫住劉玉豹。

    “三叔,還有幾件事。一個是每個工廠院牆四角用水泥和磚修個炮樓。二一個是,你挖出來的土也堆幾座小山,種上草和樹啥的。平時大家可以上去玩玩,如果鬍子來了,可以據高臨下防守,具體咋建,你和我大爺,郭先生他們倆兒商量商量。”

    靖安到處都是一馬平川,無險可守。爲了日後的不測,劉大雙必須做好準備。

    一說挖那麼大的地窖,他想起上一世市裏的勞動公園。中間挖了個大大的人工湖,挖出來的土堆成一座假山,雖不巍峨,但也有點氣勢,高中時,他也和女同學上去踏過青,照過相。

    現在想來,上面真要是放點部隊,絕對是控制四周的制高點。

    “還有,咱這兒片工廠區周圍再多挖幾條溝,也是把土堆在溝前面,不管是人是馬都要衝不過來纔行。”劉大雙想起被搶的六百張羊皮,又叮囑了劉玉豹幾句。

    被搶了的羊皮還是毫無着落,郭先生花了些銀子,讓人去探聽,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牧民們只要一聽到問馬匪的事情就很警覺,而且馬上會有一種不友好的情緒。

    “他們經常會把搶來的東西分給窮人,所以,這些馬匪就是他們心目中的英雄,很難摸到他們的蹤跡。”

    郭先生不止一次和劉大雙這樣說。

    “我這是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劉大雙只有自我解嘲。

    天氣暖和了,南邊來賣貨的,收皮毛的,收藥材的各種老客越來越多,不時會聽說有人被搶了,也會傳說某某地方又有人被拉秧子啦。

    靖安這邊卻出奇的好,不知是不是被幾十名全身披掛的保安軍嚇着了,一戶被拉秧子的都沒有,讓劉大雙連個練兵的機會都找不到。城裏有些小偷小摸,都是捕盜營的人去處理了,劉大雙還是知道分寸的,有些事情自己不能隨便出手。所以,他讓劉玉龍把重點放在工廠區這邊的安保上。

    幾天沒去303廠了,今天劉大雙一早又騎着馬過來了。

    天氣已經很熱了,早上起來,太陽就烤的人渾身火辣辣的。

    工廠由一個叫王二剛的人負責,這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看起來樸樸實實很穩重。也是幾年前帶着老婆孩子從關裏過來的。

    單身的,沒有成家的中年人,劉大雙不敢重用,這些人沒有責任感也沒有壓力,是不會老老實實幹活的。

    進廠裏一看,王二剛確實是有點能力,廠裏的幾十個工人都在忙碌着,八個大池裏黑的,白的,黃的都浸滿了。五盤大石磨也都在慢悠悠地轉着。

    劉大雙最關心的是抄紙這道工序,因爲這是成紙的關鍵。練習了好多天了,也不知道工人們技術熟練程度如何?

    幾個工人正站在池子裏抄紙,動作已經熟練,竹簾子上的葦漿也很均勻,極少有成團或破洞。

    仔細檢查了一下掛晾着的紙張,平整度,厚薄,破損已經沒多大問題了,厚度還是厚了一點,再薄點更理想。但就算這樣也可以拿出去銷售了,穩定了一段時間後,抄紙技術還會提高。

    大清的工人幹活還是認真的,技能掌握的很快,要是二十一世紀,這樣天天泡在水裏幹活,八成沒人幹。

    正看着,他忽然聞到有股煙味,轉身看看,廠裏的小山一樣的蘆葦垛冒起了一縷縷青煙,風一吹,一股紅紅的火苗竄出來了。

    “起火了!”劉大雙扭頭就跑。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這句話被劉大雙選擇性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