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搞化學的不能惹 >三七四 比劉大雙還貪
    藍村火車站扣押了很多東瀛商社的糧食,不准他們運往東瀛軍所在地。

    這些東瀛商人平時個個西裝革履的,梳着油光鋥亮的小分頭,走路都不帶正眼瞧人的,對華夏人那是絕對的瞧不起。

    可今天,糧食被保安軍扣了,他們卻從心裏有一種懼意。連他們自已都覺得邪門,怎麼遇到了保安軍就腿肚子發軟啊!

    推舉了幾個代表,來見藍村保安軍的指揮官。

    保安軍在藍村的是一個大隊,大隊長叫陳勁松,當年是從山西逃荒到靖安的。

    幾個東瀛商人見了陳勁松,都是恭恭敬敬地彎腰十五度,很有禮貌。

    “說吧!做甚?”陳勁松的口音明顯帶着山西味兒。

    “大隊長閣下,敝人東瀛龜田次郎,在貴國經商多年,現在有一批貨物被貴軍扣押了,請貴軍高擡貴手,放行貨物。”領頭的東瀛人說道。

    “你們都是些什麼貨?”陳勁松問道。

    幾個東瀛人互相看看,臉上表情有點陰晴不定,最後還是龜田次郎說:“都是些尋常物品,麪粉、大米、玉米等。這不膠東地面上糧食漲價了,我們運點過來賺點小錢。”

    “馬市長有令,任何糧食必須有特別通行證,否則一律不準運往膠東。”陳勁松冷冷的說。

    “大隊長閣下,貨物流通乃是正常的商業行爲,貴軍無權阻止。”龜田次郎開始力爭。

    “跟我說這些沒用,沒通行證一律不放行。”陳勁松面沉似水。

    “你們這是破壞正常的國際貿易,我們將通知我國國內,對貴國的貨物也不放行。”龜田次郎有點氣急敗壞了。

    “隨便!老子就是個大頭兵,執行命令,其它不管。”陳勁松說話也衝了。

    龜田次郎幾個人互相看看,知道再扯下去也沒結果,悻悻地走了。

    東瀛人走了沒多久,一拔華夏商人魚貫而入。

    “敝人山東陳勤,特來拜見陳大隊長。”一個長袍馬褂的高大漢子抱拳說道。

    “敝人王智,安徽……”

    “敝人程華,江蘇……”

    ……

    陳勁松聽得頭都大了,連忙說:“各位莫急,有甚慢慢諞。”

    山東人陳勤嗓門大,先開口了。

    “我說陳隊長,俺們膠東地界兒現在糧食漲價。俺們幾個夥計收了點糧食準備運過去,這都讓你們給扣了!”

    陳勁松笑了,心平氣和地說:“陳老闆,現在幾萬東瀛軍被困在龍口平度一線,極度缺糧。我們馬市長嚴禁運糧過去,以免資敵。”

    陳勤一聽,大手一拍胸脯說:“陳隊長,俺們山東人都仗義,決不會賣給小鬼子,這糧食都是運到青島和煙臺的。”

    “既然這樣,你們把青島和煙臺的商號寫清楚,每家送多少也寫清楚。到時候我們派人去核查。”

    “沒問題!沒問題!馬上寫!”陳勤這幫人高興了。

    陳勤又往陳勁松跟前湊了湊,把手裏的一個袋子遞過來。

    “陳隊長,知道各位軍爺辛苦,我們幾個夥計湊了二百銀元,給兄弟們買點酒喝。”

    陳勁松把袋子推回去,正色道:“陳老闆,錢你拿回去,事情也不用擔心。但有一條,如果數量不對或者根本就是假的,有一顆糧食到了東瀛人手裏。哼!你這個喫飯的傢伙就保不住了!”

    這話一出,原來有幾個人心裏還打着小算盤,現在卻臉色變了幾變,開始認真填寫了。

    袁和庭給王士珍打了個電話,說實話,他還真沒膽量打電話給劉大雙。

    “王叔!我是和庭啊!”袁和庭在電話裏親熱地叫着。

    “噢!是大公子呀!怎麼,總裁的身體還人好吧?”王士珍語氣也是很親熱。

    “王叔,自從您退隱後,家父可是想死你了,經常茶飯不思,長吁短嘆。常常唸叨着您呀!”

    “王某何德,敢勞總裁大人掛念。待空閒時,一定去京城當面聆聽教海。”不管袁和庭說的真假,王士珍都是有點感動。

    “王叔,咱們可說好了,你一定來。家父要是知道了,必倒履相迎。”

    “王某慚愧,一介布衣,可不敢驚擾總裁。”

    “王叔這話可見着外了!現今誰不知道,您是保安軍總參謀長,智勇雙全。不說別的,就這兵不血刃拿下青島,絕對是大功一件。王叔英名,華夏傳頌啊!”

    “慚愧!慚愧!貪天之功據爲己有,我可不敢。王某隻是執行了劉主席的佈署,未有寸功。”

    “哈哈!王叔還是這麼謙虛。掌上千秋史,胸中百萬兵,這說的就是您啊!”袁和庭要求王士珍辦事,好聽的話張嘴就來。

    “大公子!你這是羞殺老朽啊!敢問大公子,怎麼想起給老朽打電話了?”王士珍問起正事。

    “還真有點小事要麻煩王叔,家父又不好意思開口,只能是我這個小輩厚着臉皮求您了。”袁和庭聲音中透着可憐。

    “大公子儘管直言,王某竭力而爲。”王士珍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事。

    “家父自從坐上這個總裁位置,沒有一天輕閒,日夜操勞,嘔心瀝血,總算是國家太平,百姓安定。可是,最近東瀛人這事又是弄得家父寢食不安,加上西洋幾個列強一直施加壓力,更是每日愁眉不展,苦思冥想。”

    袁和庭說得很傷心。

    王士珍靜靜地聽着,一言不發。

    “咱們華夏,現在和各個列強關係也不錯,只是前陣子東瀛軍和保安軍發生了一點衝突。現在幾個列強的公使天天來煩,家父不勝其擾,只婦讓我求求王叔,把事情解決了。”

    王士珍知道,乾貨來了,微微一笑說:“大公子,此事起因源於東瀛人,先是拒交路費,後又侵佔黃縣,事情沒解決之前,恐怕是難以善了。我們劉主席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做小買賣的出身,喫虧的事情可是從來不幹的。”

    “還請王叔多多周旋,怎麼處理,給個說法纔好。”

    “這個主意我也不敢拿,必須請示劉主席。但我可以私下裏告訴你,首先把路費錢結了。要不劉主席買賣人脾氣一上來,怕是要算利息了。還有黃縣那裏,死傷的軍民要撫卹賠償,打爛的罈罈罐罐也要賠,聽說很多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啊!”王士珍說道。

    “我靠!你丫的真敢說!”袁和庭腹誹了一句。

    “王叔,賠償總是要談的,要不,先提供點糧食,總不能把人都餓死吧!”袁和庭口氣軟軟的。

    “提供糧食也可以,只是這價格也是要算的。”

    “咋算?”

    “一人一天四個饅頭,算十個銀元,馬匹草料五十斤,也算十個銀元吧!。”王士珍聲音也是挺溫和的。

    電話那邊的袁和庭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老頭比劉大雙都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