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心緒冷靜下來,想了想。
她想到傅庭謙的那句豺狼進門的話,再看看顧時箏毫不在意的態度,心裏不免拔涼拔涼的。
豺狼進門……那是不是可以首先排除掉外面的競爭對手,而是顧氏財團公司內的人?
顧時箏雖然不管公司的事,但到底是他們自己家的公司,如若公司內部真有什麼異常動靜,她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知道。
如此看來,不僅顧時箏不清楚有顧氏內的人想打顧氏的主意,怕是顧時箏的爸爸都未必有所察覺……既然是豺狼,在沒有徹底的把握吞掉顧氏之前,又怎麼可能輕易露出自己的獠牙,讓別人發覺?
越想,池念心裏越是發涼。
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爲你永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出其不意的下手。
“念念?”看她怔怔的眉頭緊鎖着,顧時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呢?”
池念回神,按住顧時箏的肩膀,認真地看着她道,“時箏,你聽着,你現在就回去告訴顧叔叔,顧氏內部可能有人想打顧氏的主意,讓他千萬小心提防,尤其需要注意越是位高權重的那些人。”
如若傅庭謙的話不假,能有想動顧氏念頭的野心跟本領的,怕是隻有顧氏的高層了。
顧時箏略一思索,還是覺得她太敏感了,“念念你是不是真的想多了,內部高層的人我都熟,好些都是跟我爸爸有十幾二十多年交情一塊打拼過來的,不會有人想動顧氏的。”
因爲對方是顧時箏,所以池念把話說得直白,“知人知面不知心,多個心眼總歸是沒錯的,你回去告訴顧叔叔一聲,他自會有考量,沒有人想動顧氏最好,如果真有異心,你們也能及早防範於未然。”
池念只能言盡於此,畢竟她遠比顧時箏更不瞭解顧氏。
看她如此凝重,顧時箏也沒法再泰然處之,點了下頭,“好,回去我會跟爸爸提的。”
顧時箏心眼不像池念那麼謹小慎微,答應完了,也沒問池念是如何想到公司內部有人想動顧氏。
她便從藤椅中起身,推搡着池念道,“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要帶的,收拾了我送你回星月首府。”
池念沒什麼東西要能的,屬於她的所有物品,都早在之前搬家的時候拿去了星月首府,她孑然一身,隨時都能離開。
但,她真的要離開麼?
腦海中涌出傅庭謙的種種言辭——
“出了這個門,將來有一天,你最在意的閨蜜顧時箏落魄街頭,可別說我冷漠旁觀,沒有給你透露一點消息。”
“我是不是唬你,你可以拭目以待,不出半年你就能看顧時箏的下場。”
“記住,只要你離開了這裏我們就真的兩清,從此以後都別來找我。”
池念雙手不由自主的攥緊。
隨便她想什麼時候離開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