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若蘇蔓之不願意讓他用什麼手段去針對,即使再容易的一件事,他都沒法去辦,因爲不得不顧忌她的心情。
池念無話可說了很久,“她父親都這樣的人了,送進監獄不是更好嗎?送進監獄勞改一下,指不定能戒酒戒賭,出來就是個正常人了。”
就算不會悔過,她起碼也能有好長一段時間的安生日子。
這不是挺好的?
“而且。”池念更不能明白的是,“她既然忍受不了那種環境,還任由她父親一次次跟她索要錢財?她不想送他父親進監獄也就算了,也不考慮斷絕父女關係?”
“她也沒有一次次都任由她父親隨心所欲,只是一旦她父親找上門就會很難纏,至於斷絕父女關係……她不忍心把她父親送進監獄,斷不斷絕父女關係意義都不大,他想找上她,還是會找。”
“……”
“這一次不出意外,應該又是她父親找上門。”傅庭謙英俊的容顏瀰漫着又冷又寒的氣息,頓了頓,側頭看她,神色間斂去了寒冷,換上平緩的溫和,“她既然打電話給我,我就沒法坐視不管,池念,你可以理解嗎?”
理解,她當然是能理解的。
傅庭謙若是對蘇蔓之求救都無動於衷,那纔是真的薄涼冷血到了骨子裏,叫人感到害怕。
只是理解歸理解,心裏頭不免仍舊滋味晦澀。
池念把頭轉向另一邊。
半個多小時後——
賓利尚慕在南苑別墅前停下。
傅庭謙打開車門下車,卻不見池念跟着下來,他回頭。
池念沒什麼表情的道,“我在車裏等。”
傅庭謙卻不能任由她。
他回身過來,打開了她這邊的車門,語調不高,卻透出他一貫的不容置疑,“下來。”
池念心煩氣躁的,“你要我跟你來,我也來了,我就在車裏等着就行了。”
“不行。”他狐疑的盯着她,“誰知道你等會是不是準備先走,你不跟我進去,我不放心。”
心裏頭的打算被戳中,池念一時結舌。
最後,她只能無奈保證,“我不走行嗎,我就在這裏等着。”
突然這時,別墅裏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響,伴隨着女人淒厲的叫喊聲灌入他們耳裏。
池念心底咯噔了一下,傅庭謙面色同樣皆是一沉。
她看向他,他亦是還在等着她。
聽別墅裏的動靜那麼大,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要是因爲他們在外面僵持不下而耽擱,蘇蔓之因此遭遇了什麼不測,她倒成了那個罪人了。
池念只得投降,硬着頭皮下了車,沉重的吐氣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