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之一個人在病房內,披散着長髮,柔弱的身子在寬闊乾淨的地面上跳着芭蕾。
即便穿着寬鬆的藍白格條病號服,也不能掩去她婀娜多姿極其柔美的妙曼身段。
但到底是因爲之前拍戲腳踝受傷還沒徹底恢復的緣故,一個腳尖點地旋轉的動作,就令她一下子重心不穩的栽倒在地面上。
“啊——”
她發出喫痛的聲音來,一張漂亮的臉蛋漫出痛楚的神情。
病房門口傳來拍掌聲,隨之一個清淺的女聲響起,“很好看。”
她彷彿這才察覺到病房門口有人,擡起頭,看向站在那裏的池念。
池念慢慢的走了進來,蘇蔓之緊盯她的身後。
然而,池唸的身後,再無一人。
“庭謙呢?”
“觀衆只有我一個。”池念脣角流淌出窸窸窣窣的淡意,“讓你失望了。”
蘇蔓之不相信,還是牢牢的注視着病房門口。
池念提醒她道,“別再看了,傅庭謙沒有跟我一起來。”
蘇蔓之猛地看向她,“他在哪?”
“我不知道。”
“你騙我!”她精緻的美麗的雙眼裏,流露出與她楚楚可憐的神情完全不符的恨意,“是你不想讓他來!一定是你不讓他來見我!”
跟她惱怒的模樣不同,池念是平靜到甚至是沉靜的,唯有片片的冷意,還是無法自持的彰顯出來。
“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也沒有對他說過不讓他過來見你。”
他沒有過來見蘇蔓之,是她也有點沒想到的。
蘇蔓之愕然的睜大了眼,“不可能!我說了讓他一定要過來的,他明明也……”
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以爲他那個時候沉默,是默認答應了她的要求,可事實顯然不是,傅庭謙並沒有親口應允她什麼。
“不會的……”她喃喃的搖着頭,臉上徹底失了血色,“我都說到那個份上了,他真有那麼絕情,連最後一次面都不見我嗎?”
前提是,她真的打算這是跟他最後一次道別麼?
傅庭謙見了她這一次,蘇蔓之甘心就此爲他們之間畫下句號,從此往後兩人再無牽扯嗎?
踱步到她的跟前,池念朝她伸出手,“你要坐在地上跟我聊麼?只有我一個人而已,你最期待的那個觀衆他沒有出現,他看不到你這場惹人憐愛的表演。”
蘇蔓之看着她手,又看向她的臉。
單單是面對池念,即使被說中了什麼心思,她也不急不惱不心虛,反而嘲笑,“那你一個人來是什麼意思?”
“不是你說的要對我道歉麼。”
蘇蔓之嗤聲道,“我不過是礙於庭謙當時在場,纔不得不那麼說,你還真的信了?”
“當然是不信的,事情你都做了,你哪裏可能會誠心誠意的對我道歉,我們之間,也不是一個道歉就能了的事。”
就算蘇蔓之真的道歉,她也不可能接受,因爲她無法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