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衍!!”顧時箏對他一忍再忍的感到忍無可忍,瞬間如潮水席捲而來的情緒導致她胸口的呼吸都在明顯起伏,“是不是再讓你多活着呼吸新鮮空氣,你都特別不自在,巴不得我現在就送你上黃泉路?!”
還敢對她說這些噁心巴拉肉麻兮兮的話,他是生怕她弄不死他是吧?
顧時箏想弄死他的心頓時更濃了。
如果現在她面前有一把刀,她發誓她一定會毫不猶豫朝他捅過去!
似乎洞悉了她在內心狠辣的想什麼,盛斯衍挑了下眉,從容不迫地將另一隻手裏的東西,哐噹一聲扔在茶几上,“給你。”
那是一把摺疊刀。
眼熟得令顧時箏頃刻認出來,是她之前刺傷他的那把。
她有點詫異,擡起眼簾看向他。
“意外這把刀爲什麼會在我手裏嗎?”盛斯衍片刻不移的注視她說,“因爲之前被我順便撿起來了,這是你第一次用來傷我的東西,我覺得很有紀念的價值,於是把它帶了回來,打算好好保管收藏起來。”
“……”
顧時箏在滿滿的僵硬跟凝固過後,暗暗做了幾個起伏深吸氣,用力逼退回所有衝擊她思緒的東西。
ok,這混蛋很變態,所以他有什麼變態嗜好都很正常!
畢竟變態之所以被稱之爲變態,本身就是因爲他們的思維行爲跟正常人不一樣!
正常人理解不了!
顧時箏努力平復心緒,瞥了那把摺疊刀一眼,再瞥向他,“幾個意思?”
給她刀,讓她刺向他?
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不過,幾秒鐘後,她一邊關注着盛斯衍的一舉一動,一邊身子朝着茶几靠近。
摺疊刀被他大大方方的扔在茶几上,他也大大方方坐在原處,饒有興味而巋然不動,一派悠然閒適的模樣,望着她的謹慎行動。
顧時箏雙腿在茶几邊停下,也是一瞬不瞬地凝視他,意蘊着冰漠感的起脣道,“是你自己給的這個機會,你別後悔。”
盛斯衍挑挑眉,眼神示意她把刀拿起來。
涼涼的輕眯了下美眸,顧時箏也不再遲疑,一邊關注他防備他做出其不意有什麼舉動,一邊伸出一隻手摸向茶几。
眼角餘光瞥見自己即將摸到的東西,然後她眼神一狠直接抄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霍然潑向沙發裏的男人,“我看你已經完全不正常,好好洗洗你的腦子吧!”
高腳杯中僅剩的紅酒,猝然潑了他一臉。
瀰漫着香醇酒味的液體,溼噠噠的從他臉龐輪廓流淌而下,順着下巴滴落在他身穿的深色睡衣上。
一滴一滴的,令他本就俊美如斯的臉龐,在紅酒液體與黯沉暖色系燈光的雙重交匯裏,他模樣看起來既狼狽,又妖冶的邪氣。
妖冶邪氣得瀲灩無雙,充滿驚心動魄感。
盛斯衍慢慢打開雙眼,透過染了紅酒液體的眼鏡片,看見一米處的她光影支離破碎的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