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沉默瀰漫在空間內。
甚至漸漸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
睡着了?
顧時箏難以相信,終於忍不住的微微朝後方轉過頭看他。
只見盛斯衍闔着一雙狹長眼眸,鼻樑高挺而脣畔輕抿,輪廓分明的俊美臉龐上,神情是入眠後的放鬆感,對外界毫無感知似的,睏倦至極的沉睡。
就他這副模樣,怎麼可能回答她?
顧時箏頃刻僵住。
不回答她的問題就算了,還真就這樣賴在這張牀上了?
心情瞬間暴差,想一腳把他踹下牀……不,有把刀就更好了。
顧時箏沒刀,也沒有把他踹下牀。
大概是因爲睡得很死,他圈住她腰身的力道比起方纔不自知的鬆懈很多。
於是她果斷把他的手臂甩開,掀開被子氣憤地爬下牀。
她下牀,套上毛拖,摔門而出。
房間裏瞬息無聲寂靜。
躺在牀上的男人保持着她離開時的睡姿,依然安安靜靜一動不動,然而在她甩上房門離開之後,那雙狹長的眼簾卻漸漸打開。
幽幽深眸裏是一片泛着涼意的黯沉色。
然後又緩緩閉上雙眼。
……
盛斯衍在顧時箏睡的那間客房睡着,顧時箏被氣得摔門而出,白木各種緊張不安的驚心動魄。
要換在以前他不會有特別大的緊張感,主要這一次盛斯衍睡得很熟,對外界沒有一絲絲的防備,估計被人在睡夢中弄死他都不知道。
顧時箏再次來到房門外,瞧見“恪盡職守”的他,直接無語,“我是那種會幹偷雞摸狗,趁着人睡着使什麼歹毒陰招的人嗎?”
“你之前偷襲衍哥的事也不是沒有……”白木弱弱地看了看她,連忙又笑嘻嘻的補充,“當然大小姐你人美心善肯定是不歹毒的。”
說是這麼說,他守在門口的身形是一點沒挪。
顧時箏,“……我真謝謝你這麼誇我啊。”
白木,“呵呵……”
顧時箏甩臉走了,她臨走前,腦子裏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他。
然後她勾出一抹要笑不笑的弧度,那充滿狡黠而涼涼的眼神,看得白木心下一個咯噔。
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而這種預感,果真很快也被應驗。
……
可能是真的很困,盛斯衍這一覺睡得很長,從他來到小別墅的早上,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
醒來後,身邊自然沒有女人。
她甚至一夜都沒再回過那個房間,估計要麼是睡主臥了,要麼是睡客廳沙發了,畢竟他霸佔了她的牀。
盛斯衍去了主臥清洗了一遍,從衣櫃裏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上,接着下樓。
他人還沒到一樓,便發覺一樓的異常。
然後他瞬間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