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真的是渣男啊 >第七十一章 桃花依舊笑春風
    柳誠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姐姐曾經提起過,柳宏輝爲了自己考得好要擺幾桌,但是因爲狀元是陳婉若,卻沒辦法擺一桌的事實。

    柳宏輝和陳長林是高中同學,他們的朋友高度重疊,雖然只有一分之差,那也是不如人,柳宏輝的性子,斷斷不會丟這個人。

    燕喜堂,是一家百年老店,這裏可能不是最奢華的地方,但絕對是魯菜最地道的地方。

    他恍惚間,彷彿聽到了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如同柳依諾那輛摩托車的強勁的引擎,瘋狂的跳動着,他聽到了血液在胸腔裏瘋狂奔走的聲音。

    他仿若看到了一把匕首再次破空而來,刺進了胸膛。

    隨即,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已經分手了,看到了,也沒關係纔是。

    “婉兒。”柳誠伸出手笑着打了個招呼,十分自然的左右看了看,笑着問道:“你也來喫飯嗎?”

    “啊,額,是。”陳婉若尷尬的站在了原地。

    她忽然想到了大年三十,在萬達影院,他們碰到了許晴晴,柳誠也是用這個語氣,用這個口吻,問許晴晴也是出來玩嗎?

    她現在的和當時的許晴晴的反應,大概也是如出一轍。

    劉宏不停的眨着眼,慌亂的說道:“嫂子,不是,婉…不是,陳同學,你好。”

    陳婉若的手指頭在快速絞動着,都出現了殘影,她似乎是用盡了力氣,才咬着嘴脣說道:“你們好。柳誠,你能跟我,單獨談談嗎?”

    柳誠看了李曼一樣,看不出李曼到底如何作想,才點頭說道:“好。”

    陳婉若一如既往的跟着柳誠的身後,來到了燕喜堂外的小巷子裏,隨即而來的是長久的沉默。

    陳婉若比柳誠想的更加堅強。

    “你故意的嗎?帶着新的女…伴兒,來這裏喫飯,就是爲了和我分手嗎?”陳婉若依舊在絞手指,她腦補了一個劇情,那就是柳誠帶着李曼過來,就是爲了刺激她,讓她回心轉意,或者徹底死心。

    柳誠搖頭說道:“不是,我不知道你爸今天要在這裏,請客喫飯。”

    多情,總是被無情擾。

    傷害?他只是喫個飯。

    “哦。”陳婉若點了點頭,隨後就是又一段長長的沉默。

    她猶豫了很久才問道:“你和學姐…”

    “我和她還沒有確認關係。”柳誠十分誠實的回答了這個問題,他沒有背叛他們之間的愛情。

    但是也沒有否認和李曼之間略顯有些特殊的關係。

    沒有確認關係,但是正在良性發展,這是在告訴陳婉若,他們的關係並不普通。

    渣男,一如既往的薄涼。

    陳婉若摸了摸鼻尖,有些酸楚的說道:“好吧。”

    她看着繁忙而有些逼仄的街道,嘆氣的說道:“其實,我真的真的特別特別的喜歡你,但是留學是我從小的夢想。”

    “最近,我時常在做夢,我和你一起駕車,行駛在美利堅大西部昏黑的荒漠公路上,涼風吹動着你我,我們擡頭,就是滿天的星光,遠處是旅店微弱的燈光。”

    “旅館的旅人們,在庭院裏翩翩起舞,薩克斯管和吉他聲此起彼伏,肉在烤架上,滋滋的冒着油光,撲面而來的胡椒味,混在晚風之中,你叫來了領班,說要一些好酒,分給這些熱情的朋友們,領班卻說,他們這裏不供應烈酒,從1969年開始。”

    從1969年開始,是《加州旅館》這首歌中的一句歌詞。

    柳誠嗤笑了一聲,看着繁忙的街道,人來人往的自行車,燕喜堂在大明湖景區,這裏開不進來車,也不知道是因爲規定,還是街道太過狹窄。

    美國夢,是美利堅皿煮資金和留學機構營造出的一個空中樓閣式的幻夢。

    但是他不會隨意的批評另外一個人的追求,站在一個成年人的立場,去批評別人的夢想,是一件很自以爲是的蠢事。

    “你的意思是我跟你一起去留學嗎?”柳誠彈了一根泰山,疑惑問道。

    陳婉若眼中似乎是亮起了光,說道:“是呀。”

    柳誠點燃了煙,笑着說道:“我不想去,我英語不好。”

    陳婉若用道德綁架綁架他,讓他一起走,他不肯。

    “英語不好,可以…學啊。”陳婉若眼神中的光漸漸暗淡了下去。

    柳誠一顆煙抽完,陳婉若依舊是一言不發,他將菸頭熄滅扔進了垃圾桶裏:“好了,進去吧,不要讓伯父伯母等太久,今天你纔是主角,好好的。知道了嗎?”

    陳婉若輕輕的拉住了柳誠的衣角,不讓他進去,帶着些許的哽咽說道:“我不許你走。”

    “好了,多大人了。”柳誠有些不適應,離別應該浪漫一些,更應該瀟灑一些。

    陳婉若終於哽咽了起來:“你不總說,我還是個孩子。”

    總有人想抓住青春的尾巴,全然不知青春是隻壁虎。

    ……

    “誠哥,我們喫好了,我們先走了。”劉宏狼吞虎嚥的吃了一碗米飯,拉着胡薇風一樣的消失在了燕喜堂,這頓飯,喫的實在是太過於心驚肉跳了!

    李曼拿着餐巾紙擦着嘴片,有些猶豫的問道:“你和她,真的分乾淨了嗎?”

    “嗯。”柳誠點了點頭說道。

    李曼咬着嘴脣問道:“你好絕情,以後也會這樣對我嗎?”

    “你拉着我不跟我分手,不就好了?”柳誠樂呵呵的說道。

    一個人的心真的跑了,無論怎麼挽留都不可能,柳誠從來沒對李曼說過分手。

    即便是李曼提分手,柳誠也從來都不同意,渣男大約都是如此,總是想要把最好的牢牢地攥在手裏,然後四處沾花惹草。

    李曼有些不自在的說道:“是因爲我嗎?”

    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柳誠回答是,那就是李曼道德有問題。

    如果他回答不是,那就是李曼沒有吸引力,在這場可能會開始的戀愛中,處於弱勢的一方。

    雖然她現在也強勢不到哪裏去。

    他拿出了錢包,叫來了服務員結賬,笑着說道:“我和她,是人面不知何處去,我和你,是桃花依舊笑春風。”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春天裏,姑娘的臉龐上,映着鮮豔的桃花。

    故地重遊,同樣是春光爛漫、百花吐豔的季節,還是花木扶疏、桃樹掩映的門戶。

    然而,姑娘卻不知何處去,只剩下門前一樹桃花,仍舊在春風中凝情含笑。

    “從這裏繞過去,有一個鬼屋,你敢不敢去啊。”柳誠結完賬問着還在發呆的李曼,她還在品這段話的含義。

    李曼皺着眉頭說道:“哦,啊?鬼屋?我不去。”

    她比較討厭這些,膽子並不是很大。

    “你不是說我是討債的鬼嗎?你都不怕我這個活着的鬼呀。”柳誠拉起了李曼的手問道。

    李曼順其自然的搭上了柳誠的手,露出了些許歉意的笑容:“那能一樣嗎?不過你知道我給你備註的名字了嗎?”

    “我姐把我叫生產隊的驢,你把我叫討債的鬼。不是,你們起外號的時候,能不能徵求下我的同意呢?”柳誠點了點頭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李曼盒盒的笑了兩聲,十分開心的說道:“你同意,那還能是外號嗎?”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陳婉若今天要來燕喜堂?”柳誠忽然拋出了一個問題,看着李曼的表情。

    李曼先是有些慌張,還有些躲閃,更有些委屈的點了點頭:“你姐說的,可是,是你要我來這裏的啊,又不是我主動要來的。”

    “這麼委屈自己做什麼?”柳誠嘆了口氣,她明知道來了會格外的尷尬,甚至場面會非常的難看,但她還是來了。

    上一輩子,她就受了不少的委屈,這輩子,還沒開始,又開始受委屈。

    自己,可不就是討債的鬼嗎?

    李曼遇到了自己,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我們去五龍潭吧。”李曼挎着柳誠的胳膊離開了燕喜堂。

    趵突泉是三個泉眼咕嚕嚕,黑虎泉是力量的象徵,那麼五龍潭的二十六處龍居泉,就代表着澄澈,有着濟南府最好的水質。

    五龍潭公園雖然不大,但是勝在安靜,水很深,有六七層樓那麼深。

    “哇,這個石膏娃娃好漂亮。”李曼指着一對石膏玩偶,笑着說道。

    還是那個五龍潭庭廊外的石膏小販,還是那一對I?U的石膏娃娃,李曼和陳婉若的品味,出奇的相同。都喜歡這對石膏娃娃,也都喜歡柳誠這個人。

    “老闆,這個多少錢啊?”柳誠拿出了錢包。

    老闆擡頭看着柳誠,再打量着李曼,疑惑的問道:“這纔多久啊,你這就換人了?上次來的不是這姑娘啊。”

    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