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是和警察一起到了御景樓,服務員一看這架勢,嚇得趕緊開了門。
打開房門的時候,一箇中年男子,正在踹着洗手間的木門。
“媽的,臭女表子,出來賣,還裝什麼裝!給老子出來!老子是付了錢的!”
“艹!開門!”
得虧這家酒店的衛生間設計是木門結構,而不是之前那種玻璃構造,否則這兩下,王偲如在裏面就徹底撐不住了。
王偲如出來的時候,衣衫完整,握着個手機,還拿着把刀。
看來是早有準備。
柳誠跟着王偲如做完了筆錄,才發現,這件事的原因都在劉俏薇那邊。
“所以說,你是聽信了她的話,纔來到了御景樓嗎?”柳誠再次和王偲如走出了分局。
王偲如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撩動着頭髮,還算淡定的說道:“我其實上次就懷疑了,這不過這次我確定了是她。”
“防火防盜防閨蜜啊。”柳誠終於確信了這句話。
他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出了這檔子事,這女人還這麼淡定,倒是有趣,他還以爲王偲如會哭哭啼啼扮可憐,或者扮演弱者,博得自己的同情。
甚至在對方強※未遂被逮捕之前,柳誠都以爲這是王偲如捨得的一個英雄救美的局。
“我要讓她付出代價!我和她談話可是都錄音的,最起碼也要讓她退學,這是公訴案件!”王偲如咬牙切齒的問道。
可以。
上次發生衝突,連鞋都跑掉了一雙,那麼狼狽,估計早就有了懷疑的人。
柳誠彈了顆煙,吐了口濁氣,看着星空問道:“所以,你上次找我,是真的無依無靠了,對嗎?”
“是。”王偲如點了點頭,大家都是聰明人,交流起來,沒有那麼多的障礙。
“真是小看你了。”柳誠滅了煙,準備回去。
今天突然跑出來,雖然情有可原,但是給李曼打電話,她還是有些小失落。
他站在路邊等車,思前想後說道:“其實你應該直接報警的。”
“這樣,你哪裏還有英雄救美的機會呢?你總是記不住我,這一次,你總該記住我了吧。”王偲如低頭看着腳尖。
當然因爲麪點比較澎湃,她只能看到地面的磚石。
她有些猶豫的低聲問道:“我不好看嗎?”
“好看。”柳誠點了點頭,承認了對方的顏值的確出衆。
“我走了。”柳誠打到了出租車,打開了門,就要坐進去,趕回回去纔是正理。
王偲如忽然抓住了柳誠的衣角,低聲說道:“你能陪我喝一杯,聽聽我的故事嗎?”
柳誠點了點頭,兩個人來到一家酒吧。
這裏不是燈紅酒綠蹦迪的地方,就是單純喝酒,還有駐唱歌手,彈着吉他,唱着聽不太明白的英文歌曲。
王偲如直接要了冰鎮伏特加,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之後,打開了話匣子。
“我爸爸是個酒鬼和賭棍,家裏有點錢就賭,最後把家裏的錢都輸光了,我媽就帶着我跑了。我現在都不記得我爸長什麼樣了。”
柳誠點頭,猜測的到,她日子過得不是很如意。
王偲如又給兩個人倒滿,柳誠問服務員要了個果盤,這麼喝,一會兒人就醉了。
她攏着頭髮看着柳誠,眼神迷離的說道:“我很普通,我學習不好,不像你們這些學霸。”
“那些題山對於你們而言,只不過是一道小土坡,但是對於我來說,就是崇山峻嶺。”
“所以我學了美術。”
柳誠點了點頭,他上輩子也比較普通,對題海書山也是敬畏有加。
這輩子嘛,天才,但是面對那些題山的時候,也不想王偲如說的那般,小土坡。
三分天註定,七分人打拼。
但是他從來不喜歡站在成年人的立場上,教訓別人該怎麼生活。他選擇緘口不言。
王偲如,此時需要一個聽衆。
柳誠需要琢磨下和李曼的關係。
她現在和十二年後,有很多不同的點,需要他去適應。
王偲如的出神的看着酒杯,喃喃的說道:“學美術很費錢,一套畫筆、畫筆、顏料,美術班,這些都需要好多好多錢。”
“我媽媽很辛苦的賺錢養我,但是她很快就賺不動了。”
“所以,我知道我搭訕的那個人是你之後,我就開始了想方設法的接近你。”
“但是就像一個無法攻破的堡壘一樣,由內而外,都沒什麼弱點,無從下口。”
柳誠聞言,嘴角勾着笑,和王偲如捧了一杯酒,笑着說道:“謝謝誇獎,其實我不是什麼好人。”
王偲如咯咯的笑了起來,眼角都是媚態,她撩了下頭髮,支着頭看着柳誠。
她十分確信的說道:“我知道啊,你這個人的眼神,就從來沒純潔過。”
“你看你現在就看着我的大面團,目不轉睛呢。”
柳誠十分確信的說道:“每個男人都有欣賞美的眼光,我也不例外。”
“哈哈哈!”王偲如笑的前俯後仰,這個人說話,真的好有意思。
王偲如抿了口酒,眼底泛着疑惑:“我發現你很有錢之後,就一直想把你變成男票。”
“是長期飯票吧。”柳誠嗤笑了一聲,調侃了一句。
王偲如用力的點了點頭:“對!”
嘿。這女人,有點意思,居然如此大大方方承認了,對自己的錢有想法。
不意外。
他很早就知道了,錢真?6?4的是個好東西。
王偲如解開了一個釦子,又伸手解開了一個卻半掩着,盯着了柳誠的眼睛問道:“你喜歡我的麪糰嗎?”
“喜歡。”柳誠倒是十分確信的說道,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王偲如將半掩着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彈開,笑着說道:“你想要,我可以給你和麪啊。”
“我不想努力了,努力的好辛苦啊,我是個普通人,這樣真的好累啊。”
“剛好,你對我也有點興趣了。你給我錢,我給你透,好不好啊。”
柳誠拿開了王偲如的酒杯,搖頭說道:“你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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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王偲如劈手奪過了酒杯,又用力的灌了一杯酒,咬着牙說道:“我剛纔一直在強撐着,我其實很害怕,害怕衛生間的門被踹開。”
“我很丟人,被喜歡的人,用那種略帶嫌棄的目光審視。”
“我很難堪,我需要錢,但是我努力了,可是這個世界,就是?6?4這麼不公平!”
柳誠看着情緒猛然爆發的王偲如,只是覺得有趣。
王偲如拍着胸口說道:“我喝了這麼多酒,纔敢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柳誠,你看不起我!我知道!但是,我就是喜歡你啊。”
柳誠翹着二郎腿,好奇的看着王偲如,他笑着說道:“你先坐下,我給你講個故事。”
“哈?”王偲如用力的眨着眼。
柳誠仔細回憶了下這個故事,說道:“有一個漂亮的女孩,我們叫她靜安吧。”
“她和你一樣的漂亮,然後喜歡上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有家有口,但是已經離婚了,這是前提條件哦,已經離婚了。”
“這個男人很有錢,給了靜安買了兩套房子。”
“但是很快,這個男人就厭倦了靜安,開始索要購買房子的房款。”
王偲如眉頭緊蹙的聽着這個故事,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男人有點不地道。”
“你聽我說完啊。”柳誠和王偲如碰了一下說道:“第一次索要房款,因爲是自願贈予,那自然無法追回房款,靜安小勝一局。”
“這還差不多。”王偲如點了點頭。
“可是呢,這個男人是個有錢人啊,他請了很專業的律師。”
“然後研究出了個方法,我們知道這個男人離婚了。”
“這個律師就請了男人的前妻出面,說是婚內財產,就把房款要了回去。”
“不僅如此,還反訴了一手,賺了這靜安900萬。”
王偲如瞪着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柳誠,反訴,九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