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若看到了柳依諾之後,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好奇的打量着屋內的一切。
這是陳婉若第一次來到柳誠創業的地方。
角落裏和家裏一樣,都是各種綠蘿在蓬勃的生長着,雖然已經深秋,但是屋內依舊綠意盎然。
她滿是好奇的打量着一個個工位還有辦公間,十分好奇的說道:“這就是你的科威信息啊。”
陳婉若脫掉了米白色的羊毛大衣,手有些青白,裏面是一件純白色的羊毛衫,因爲兩坨肉太大了,兜起來有些費勁兒。
她還提着一些早餐,牛仔褲下是一雙小白鞋。
未施粉黛卻依舊精緻的臉上,帶着探祕一樣的好奇,四處打量着科威信息的一切。
機房裏的主機和服務器在嗡嗡作響,一塊閒人免進的大牌子,陳婉若在門前止步。
工位有二十個,但是隻有八九個有人使用的跡象。
會議室一看就是頻繁被使用,還有一臺筆記本電腦連接着投影儀。
“這麼早啊。”柳誠笑着打了個招呼。
陳婉若一轉身,甩了下高馬尾,放棄了上樓探祕的打算,噔噔噔的跑到了柳誠的面前,將冰涼的小手遞給了柳誠,帶着期盼的眼神說道:“好冷。”
“我給你暖暖。”柳誠似乎又想起了當初還在成水一中校園裏的時候,他們在一起時那些時光。
那時候陳婉若最喜歡的事,就是不打招呼,將手伸進柳誠的衣服裏暖手。
陳婉若有些宮寒,痛經的時候,總是撕心裂肺的疼,柳誠這雙手真的很暖。
她略帶些不滿的說道:“我媽給我打電話,問我在這裏方不方便,自己一個人住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還要把阿標和劉姨送到京城來,她好過分啊!”
阿標是陳長林家裏的司機大哥,劉姨是陳長林家裏的保姆,已經做了五六年的時間,算是陳長林信得過的人。
“這有什麼好過分的嗎?”柳誠暖着陳婉若的手,滿是疑惑的問道。
陳婉若嘆了口氣,悵然若失的說道:“她人在香江,還要控制我的生活,你說她過分不過分!”
“那口氣,彷彿在說,離開了劉姨,難道我還不會洗衣服、喫飯、收拾家務了嗎?”
“我高中三年,可是住校生哦!”
“就是車開得不好,但是我會慢慢學的嘛。”
柳誠笑了笑,揉了揉陳婉若的高馬尾,這丫頭,第一次把油門轟到底,差點把自己給撞了。
“好了,在京城還習慣嗎?”柳誠拉着陳婉若,讓她趕緊喫飯,深秋了涼得快。
陳婉若點了點頭:“你都不知道,在港大那邊,我都快要無聊死了。”
“隨隨便便的上課、根本沒有用的作業、無聊至極的同學,一切都要靠自覺。”
“自由是自由,但是總覺得人有點頹,學生嘛,不學習,總感覺怪怪的。”
柳誠點了點頭,陳婉若是個學霸,到了那種完全靠自覺的地方,確實是有點不適應。
這也符合她的性格,沉沒成本讓他的路徑依賴太過於嚴重,最終乾脆直接選擇不走出舒適區。
就像現在她不捨得放手柳誠一樣,她最終還是回到了國內。
“我去上課了。”柳誠拿起了自己的電腦放進了電腦包裏,看了一眼電腦機房。
學生時代,學習的知識到底有用嗎?
至少對於他而言,是有用的。
他上輩子在老爹打斷腿的威脅下,選擇了復讀一年,然後進到了通濟和尚廟。
學習到的知識,讓自己擁有了豐厚的薪資待遇和優厚的生活。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他因爲學到了知識而有了回報。
對於他這種出身比較平凡,既非勳貴更非二代的他而言,這已經是個十分好的回報了。
和那些出生就在終點的人相比,可能不值一提,但是他的確是教育的受益者。
他聳了聳肩膀上的書包,騎着電動車奔着教學樓而去。
“誠哥。”賈軍拿着三千多塊錢,面色複雜的遞給了柳誠,說道:“嚴昊強一大早跑到宿舍找你,才知道誠哥住在校外,然後把錢留下了。”
柳誠點了點頭,將錢拿在手裏,這是之前聯誼會買單的錢。
“你們這個表情,是啥意思?他是扔了什麼狠話嗎?”柳誠接過了錢,滿是笑容的說道。
請客喫飯買單,有的時候,真的會得罪人。
“那倒不是。”王柯然終於憋不住了,笑出聲來。
王柯然面色嚴肅、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給你學學他的樣子,當時他就是我現在的這個表情,原話是這樣。”
“誠哥給面子,替我買了單,這是錢。”
“以後誠哥要用得着的時候,就說一聲。”
韓澤宇拍了下搞怪的王柯然,本來挺好一事,被王柯然整的有點怪異了。
柳誠提起了書包走進了教學樓,知識帶給他的不僅僅是體面的生活,還有面子。
面子這種東西,是這世界最複雜的東西,比高數還要複雜。
柳誠上輩子三十好幾的人了,都沒研究明白,面子這東西到底怎麼算。
傍晚時分,夕陽將天邊的雲朵照得通紅,連路上的車水馬龍都被染成了一片的昏黃。
而柳誠騎着電動車,找到了和趙圭約好的飯店。
他又買了一瓶水,咕咚咕咚的灌進去,趙圭這傢伙的技術和酒量是成正比的,大的出奇。
這次怕是又要喝的天昏地暗了。
“趙哥。”柳誠調整了下表情,推開了門,一臉熱情的說道。
喝酒這事,柳誠上輩子作爲產品經理就沒少喝,公司團建、同事聚會、朋友請客、應酬酒會、和女人約會等等,總歸是有目的的酒局。
趙圭站起身來,和柳誠握了一下手,拍着他的肩膀外側說道:“哎呀,你可算是來了,柳老弟啊,我還以爲今天要被放鴿子呢。”
“那哪能啊,這不是下課晚,耽誤了嗎?”柳誠也滿是笑意的打着哈哈。
一頓酒又是喝的柳誠天旋地轉,把趙圭扔上出租車後,他扶着垃圾桶吐的頭暈目眩。
他這頓酒,當然有目的,公司擴建在即,他需要一個得力的助手。
汪永豐也好,沈佳怡也罷,他們實在是太嫩了點。
趙圭顯然在奇虎不得志,他這頓酒就是試探趙圭有沒有跳槽的打算。
柳依諾的途觀SUV穩穩的停到了柳誠的面前,看着這個喝的醉醺醺的柳誠,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是喝了多少啊,喝成這樣。”柳依諾架着柳誠的胳膊,頗爲奇怪的問道。
柳誠伸出手來,比了一個手指說道:“兩瓶,這是二,對吧,你看我還沒喝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