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真的是渣男啊 >第九十四章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啊?”王偲如滿是迷茫的問道:“什麼意思啊。”

    柳誠笑呵呵的說道:“你還記得之前我爲了嚇唬你,說了一個互聯網思維的模型嗎?年輕人的社交元宇宙的那個命題嗎?”

    “記得!”王偲如用力的點了點頭,她也是那時候才認識到,自己面前的男人,是個多壞的男人,他居然能想到那麼餿的主意。

    而且之後柳誠居然弄了一套上癮陷阱的邏輯,完美契合着那套邏輯。

    觸發,買量和病毒式的營銷,那砍一刀的手法,簡直是讓人驚恐。

    行動,把那些媽媽桑和女兒們弄到那所謂的元宇宙中,四處撩騷,這是動機,而送禮物就有可能一親芳澤,這是能力。

    酬賞,在一聲聲嗲嗲的、甜甜的哥哥聲中不斷迷失自我,就是白嫖的酬賞,而多花錢,就能得到更進一步的酬賞,甚至可以全國空降。

    投入,無論是花費更多的金錢,比如開通那所謂帝王的會員,就是投入,或者更多的時間,更多次的觸發。

    她那個時候,十分確定柳誠不會那麼做,否則第一感覺就是逃跑。

    柳誠嗤笑了一聲說道:“其實這不是什麼新鮮事,舊社會的時候,這種東西就已經存在了。”

    “以前有不少的大善人們,總是喜歡屯地,地屯好了,就開始想傭戶收租,每逢災年的時候,就不停的買地。”

    “這些大善人們發現這樣收地太慢了,就開始四處放貸,驢打滾,逼着農戶們把地便宜賣給這些大善人們。”

    “然後大善人們,就開始收租,但是這個租子的比例就很微妙,一方面不能讓傭戶們跑了,否則跑到別家種了,他家的地怎麼辦?”

    “一方面大善人們又想多收租,傭戶們總是維持在一個餓不死,拼命乾的地步。”

    “但是這樣肯定不行啊,一到災年,傭戶們喫不飽飯了,就會砸了大善人們的倉,人要餓死了,不砸是是死,砸也是死,等死。”

    王偲如莫名其妙的看着柳誠,十分疑惑的問道:“這和我們討論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嗎?”

    這段話簡直是驢脣不對馬嘴,和柳誠的選擇有什麼關係呢?

    柳誠笑着說道:“大善人們還有兩個顧忌,那就是這些傭戶們會砸了他的糧倉,會跑到別人的地頭上種地。所以,他們會在災年施粥,平日裏呢,也不會把傭戶們往死裏逼。”

    “所以那時候的百姓們,就叫他們他們爲大善人。”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人太多了,你不幹活,有的是人幹活!一年畢業近千萬的大學生,遍地都是勞動力。”

    “而且也不用擔心被砸了糧倉,因爲到了災年,就有人給新形式下的大善人們兜底。”

    “這叫做向社會風險轉移。”

    王偲如認真的思考了很久,才驚訝的看着柳誠說道:“我懂了,但是隻懂了一點點。”

    柳誠有些悵然的說道:“現在的大善人們除了放貸、賃地以外,又多了幾種收租的方式,比如分期、消費主義、房地產、金融之類的方式,但是本質上是相同的。”

    “就是我們天天背的那句,生產關係決定了生產力的發展。”

    王偲如想到了自己,她愣愣的說道:“就像你送我的那套一百平米的房子,十年後,可能漲到了不知道多少錢,我可能伺候你一輩子都買不起嗎?”

    “這也是收租的一部分嗎?”

    柳誠看了王偲如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新的收租方式,王偲如的理解結合她自己,理解的很是通透。

    柳誠看着漆黑的夜色,還沒到路燈亮的時候,路的前面如同一個擇人而噬的血盆大口一樣,他降低了一些車速,繼續說道:“這種收租的法子,其實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但是…有些人玩出了新高度,叫做壟斷。”

    “一旦壟斷就掌握了所有的議價權,之後就是將所有人囫圇吞下。”

    柳誠爲什麼要幫奇虎,那就是企鵝那個艱難的二選一的決定,這是標準的壟斷行徑。

    他看着前面漆黑的路,嘆氣的說道:“我做不了太多,但是網絡安全這塊市場,大家都在一個鍋裏喫飯,有人要砸我們的鍋,我是不樂意的。”

    王偲如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認真的思索了半天,才說道:“我明白了,如果鍋被砸了,科威信息也會倒黴。”

    柳誠又降低了一些車速,雪天行駛,路燈未亮的時候,還是要注意駕駛安全,他滿是嘆息的說道:“就像我問你的那個問題,你覺得這個世界,應該是現在這個模樣嗎?”

    “你抽菸嗎?蹦迪嗎?紋身嗎?”他忽然問出了一個古怪的問題。

    王偲如半仰着頭,晃着身子問道:“抽菸牙黃口臭,柳大善人,你願意讓我抽菸嗎?”

    “蹦迪夜場,柳大善人你不帶着我去,我自己不敢去啊。沒辦法,長得太漂亮,容易惹禍啊。”

    “紋身,柳大善人,你喜歡嗎?我聽說一種紋到腹部的紋身,還有特殊含義,柳大善人喜歡這個嗎?”

    柳誠瞪着眼睛看了王偲如一樣,惡狠狠的說道:“敢紋那種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你就不要出現在我的世界裏了,我不喜歡!”

    他的表情十分的兇狠,並沒有在開玩笑。

    王偲如一看到柳誠那種充滿佔有慾和支配欲的眼神,就是心滿意足。

    小樣兒,你肚子裏那點花花腸腸,老孃早就一清二楚了!

    她神祕兮兮的說道:“但是有紋身貼紙哦,尤其是那種貼全身的那種,哇塞!柳老闆要不要加入願望清單啊。”

    嘶!柳誠倒吸了一口冷氣,全球變暖,他出了一份力。

    王偲如看着柳誠的表情,咯咯咯的笑着,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掩着嘴角說道:“好了好了,柳大善人不要說話。”

    “我知道了知道,你不喜歡,你一點不喜歡!都是我喜歡,行了吧。哎呀呀,我的柳大善人,可真是好心人咧。”

    “哈哈哈。”

    在玩兒這件事上,王偲如總是拿捏柳誠死死的,還總能整出些他從未設想過的新花樣,玩出了新高度。

    “燈亮了!”王偲如頗爲驚喜的看着路邊的路燈,一盞盞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大雪紛飛。

    “好漂亮啊。”王偲如癡癡的說道。

    柳誠看着亮起的路燈,卻笑着說道:“剛纔那個社會風險轉移還記得嗎?”

    “其實現在國內的大善人們,搞錯了一個邏輯。”

    “他們沒有任何顧忌的壓榨勞動力,是因爲可以向社會進行風險轉移,是允許他們進行小規模的風險轉移。”

    “但是給他們兜底的人,不想給他們兜底的話,或者發現他們轉移的風險太大了。砸死他們的那一天,跟碾死一隻臭蟲,也沒什麼區別啊。”

    柳誠的車輛順利的路過了燈火輝煌的長安街,駛過了王府井,上了國貿橋,向着通州方向開車過去。

    燈亮了,他的車速也快了一些。

    2010年,是一個新的開始,柳誠看着後視鏡裏的如同長龍一樣的路燈,笑意盎然。

    柳誠看着對未來生活充滿了希望的王偲如笑着說道:“你不打算離開我的話,每個月給你一萬塊當零花錢吧,別委屈自己。”

    王偲如用力的搖了搖頭說道:“柳大善人,介於你送我的禮物太過貴重,我打算讓你物理意義上的白嫖,嘿嘿,開不開心?”

    “那還是兩萬吧。”柳誠想起了自己那張出資證明。

    “啊?!我不要!”王偲如噘着嘴,頭撇到了一邊,看着窗外劃過的萬家燈火,悶悶的說道:“我不要錢,你要是給我,我就從車上跳下去了。”

    她總是在小心翼翼的想辦法讓彼此的距離更進一步,但是每次柳誠都用一種方式,讓她原地踏步。

    雖然知道不應該耍小性子,但是她還是有些生氣,還有些委屈。

    “我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想讓我怎樣?你讓我不要作踐自己討好你,你還不是作踐我?”王偲如的眼淚說掉下就掉了下來,她這次沒有耍心機,是真的覺得有點委屈。

    “胡思亂想什麼呢。”柳誠伸出手,揉了揉王偲如的頭髮,看着她的模樣,推動了一成的渣男功力,滿是寵溺的說道:“我給你錢,是讓你把自己不要委屈自己啊,給你錢怎麼是作踐你呢?”

    “我給自己的女人花點錢,怎麼不可以啊,難道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櫥窗裏的包買不起,那纔是男人嗎?”

    王偲如晃了晃身子,推開了柳誠的手,悶悶不樂的說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