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氣、築基看待元嬰就如同凡人看待修士一般,這已經不是同一種性質的了,而這其中,除了一身的靈力之外,更多的是對於靈氣、對於這個世界的感覺已經不一樣了。
所以,纔有了身爲築基中期的陳易,不可能在製作符籙這一方面勝過元嬰期修士的這一看法。當然,也會有人覺得這個元嬰期的修士有些不要臉面了。
但是不管如何,最後一場的比試,築基中期對元嬰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看着周圍那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積極的修士跑向自己,金澤有些發矇,但是如今想跑卻已經來不及了,有人已經將大門給堵上了。
“金澤金道友,現在可以開始下注了吧?”一人一臉笑意的看着金澤說道,看樣子是準備下個大注,想把之前所輸的靈石都給贏回來。
“金道友不會是想跑吧?”又一人說道。
“你這說的什麼話?萬仙門家大業大,而且金道友之前也說過,哪怕只有一塊低階靈石,他都會開這個莊。”又一人接話道。
“說得對,說的對,是我小心眼了,我在這裏給金道友賠不是了。”之前那人一臉笑意的對着金澤拱了拱手,然後又問道:“現在可以開始下注了嗎?”
一羣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完全堵住了金澤的退路,見無法躲避了,金澤當即心一橫,又坐會了椅子之中,一臉滿不在乎的說道:“儘管下,有多少接多少,我賠不起,我萬仙門還賠不起。”
金澤話音剛落,錢掌櫃這些人便開始忙碌了起來,這次下注的情況,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太多,畢竟這已經是一個誰都可以看見的接過了。
當一個時辰過去之後,下注纔算完成。
錢掌櫃又是統計了一番這次的下注之後,走到金澤的面前卻是有些不敢說話。
“直接說吧,都已經是這樣了,無妨。”金澤像是認命的說道,只是想了那些還沒捂熱的靈石,心中卻並沒有臉上表現得這般好受。
“一共六萬七千六百七十二塊中階靈石。”錢掌櫃緩緩的說出了數額。
“六萬七千二百六十二塊?”金澤聽後猛的坐了起來,隨後又說道:“之前的比試,我們一共贏了多少?”
“之前所有的比試加起來,一共是贏了五萬一千三百七十六塊中階靈石。”錢掌櫃毫無猶豫的便報出了這串數字。
“這麼說來,這次我們還要虧損一萬五千八百八十六塊中階靈石?”金澤也是毫無阻礙的算出了自己將要虧損的靈石。
“的確是這樣的。”錢掌櫃回答道,只是身子卻是彎的更低。
“行了行了,不過是一萬五千多塊中階靈石而已,我去跟門內申請便是。”看見錢掌櫃的樣子,金澤也是越看越來氣,當即沒好氣的說道,隨後整個人直接躺進了椅子之中,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臉。
這一幕也看在了周圍人的眼中,頓時四面八方傳來了陣陣鬨笑聲。
而陳易這邊,本着對方是元嬰修士,自己雖敗猶榮的想法,也是渡過了一夜,只是心中依然想到只希望萬仙門那便不要虧損太多了,不然自己比試加起來前前後後製作了兩百多張符籙,但也只是幾百塊中階靈石罷了。
在陳易坐下約一盞茶的時間之後,一箇中年男子登上了擂臺,然後在衆人的見禮中坐了下來。
男子看上去三四十歲的年齡,面部看上去極爲普通,身上也只是穿着一身略顯華貴的衣裳,但想必不是普通的衣裳。
陳易站起身來行了個禮:“見過候前輩。”
“不必多禮。”候抒擺了擺手,在陳易坐下之後,開口說道:“我候抒身爲元嬰修士,實在是不該參與小友舉行的這場比試,但是我在旁觀戰已經一個月之久,見小友風采優勝我當年,所以一時手癢便厚着臉皮來參與這場比試了。”
“前輩言重了。”儘管心中對此人也有些不滿,但是陳易卻依然如此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始吧。”候抒又說道,只是接着就見候抒手一揮,陳易發現自己再也聽不到擂臺之外的任何一道聲音了。想必是這位候抒前輩施展了手法,將外人的聽覺隔離了,如今只能看見擂臺中兩人在對話罷了。
“不知道前輩想比試的是何種符籙還是符陣?”眼見此事已成定局,陳易也打起了精神來,反正都是一敗,爲什麼不敗的光彩一些,只是回到宗門之後,自己要不要跟門主好好說說這件事?即便門主沒有時間,等池圭從冰域回來之後,自己是不是也要提提這件事?尤其要說說,那些到手的靈石飛了的事情。
坐在對面的候抒發現陳易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平靜了,倒也讚賞的點了點頭,心中想道起碼自己當初築基中期的時候,面對一個元嬰期的修士,沒有這份心境,當然如果候抒知道陳易心中所想的是什麼的話,肯定又會是另外一番場景了。
不過,比試還是要進行的。
“我來並不是想要跟你比拼製作符籙的速度以及符籙的效果。”候抒開口說道:“我先問你,什麼是符籙?”
聽見候抒的話,陳易先是一愣,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但是在想了想後依然開口說道:“修士修行,修的是心、神、體,這些在修行一道缺一不可,而這一切可謂天贈人取,能取多少憑天意,憑修士自己。”
“所以,纔有了順天意,盡人事。”
“而符籙,便是人之身體展延而出,在人體的基礎上,多獲取一部分天意,謂之於符。”
“符籙之重,在於符文,符文之重,在於自然,在於順其自然,借用天地之意,封於符文之間,印與符籙之上。”
“以靈氣引之,以靈氣封之,以靈氣引之,再以不同狀態散發於天地之間,此乃符籙。”
陳易的話,緩緩的從嘴中說出,說起來除了剛剛接觸到符籙一道之時,陳易有想過這個問題,之後陳易沒有考慮過絲毫的這方面的問題,如今在候抒的詢問下,陳易倒是再次想起了這個當時困擾自己一段時間的問題。
聽見陳易的話,候抒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看着陳易再次問了一個問題:“如果沒有所謂的符紙、符筆,你又該如何呢?當初發現符籙一道的第一人,又是怎麼知道用用筆來書畫符文,用紙來承載符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