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羽毛在這界山難得露面一次的陽光之下顯得是那樣的潔白。
相對於之前,此時傻鳥看上去更小巧了一些,本來可以同時坐下兩個人的背,如今坐兩人卻是有些擁擠了。
除了身形變小巧了一些之外,在傻鳥的頭頂之上多了三根潔白的羽發,面相看起來竟是給人一種秀麗的感覺,整個身軀倒是沒有什麼差別,可就是傻鳥身後之處,多出的哪一簇尾巴,才讓陳易認定了傻鳥原來是隻母的!
“你怎麼有些驚訝?而不是歡喜?”一旁宣卉似乎注意到了陳易的表情,有些不解的問道。
“前輩有所不知道,在此之前,我好像從來沒有關注過這隻傻鳥到底是公是母,一直都只是把它當成公的看待,所以....”陳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傻鳥?”宣卉重複一句,反應過來之後忍不住的笑出了聲,最後才嚴肅的說道:“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給它換個名字。”
“我也是這樣想的。”陳易也認真的點頭道。
盤旋了一陣的傻鳥,似乎將心中的興奮之情全都抒發了一遍,緊接着口中發出一道高昂的清脆叫聲,頓時向着陳易飛來。
這道聲音聽在陳易的耳中似乎是有些悅耳的感覺。
飛到陳易身邊,傻鳥站在陳易面前,竟是如同陳易兩人一般直接站在虛空之中,隨後便探出了鳥頭不停的在陳易的身上磨蹭着,像是在表達自己對陳易的親近還有喜愛一樣。
見傻鳥這般,陳易頓時將之前的感覺拋在了腦後,伸出手在傻鳥的頭上摸了兩下,眼中說不出的歡喜。
緊接着,傻鳥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將腦袋縮了回來,與陳易兩眼對視,陳易發現此時的傻鳥雙眼看去,竟是蘊含着一股極具人性的感情在其中,接着更是有着一道稚嫩的聲音在陳易的腦海之中響起:“我餓了。”
陳易頓時一愣,看向傻鳥,卻發現傻鳥只是在用一種渴求的目光看向自己罷了。
腦海之中的聲音有些稚嫩,還有些含糊不清,看上去如同傻鳥並不是很適應一樣,但是無論如何,這道聲音確實出現在了陳易的腦海之中。
有些懵的望向身旁的宣卉,陳易驚訝的說道:“前輩,她說話了。”
“既然服下了化形草,總會有些不同之處的。”宣卉倒是沒有感到多喫驚。
聞言,陳易也是恍然,如同纔想起了傻鳥在突破之前便服下了化形草這一事一樣,如此看來,竟是自己有些太大驚小怪了。
“走吧,站在這裏做什麼。”說罷,宣卉的身影消失不見。
留下一人一鳥站在那裏,此時陳易人的心中卻是有種別樣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養了多年的兒子,最後卻發現是個女兒一樣。
這種感覺確實不好受。
“回去,嚐嚐我新發明的烤肉。”陳易摸了摸傻鳥的腦袋說道。
頓時傻鳥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陳易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麼,好像看見在傻鳥的嘴角處有着晶瑩的一串流出,但是立刻被傻鳥吸回了嘴裏。
倍感高興的傻鳥頓時轉過身來,示意陳易坐上來。
只不過如今已經知曉傻鳥的性別,這種之前再自然不過的動作此時對陳易來說卻是有些猶豫。
不過還好,在發現傻鳥並沒有什麼異樣的表現之後,陳易也是突然想通了,這不是還沒化作人形嗎?實在不行,等傻鳥化作人形之後,自己也馱着她飛兩圈好了。
但是,傻鳥這個名字着實是不能再喊了,重新取個什麼樣的名字比較好呢?
回到山頂之後,陳易便離開忙碌了起來,雖然說着是新發明的烤肉,但是實際做法卻是跟之前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不一樣的配料罷了。
傻鳥則是跟宣卉在一旁等着,之前也是如此,如今多了一隻傻鳥,也只不過是多了一隻等候的傻鳥罷了。
不時的有一道稚嫩含糊的聲音在陳易的腦海中響起,倒是讓陳易心情越發的好。
從傻鳥破殼出生之時,便一直與陳易呆在一起,兩人之間更是簽訂了契約,也是因爲這個原因,使得在之前傻鳥還不會說話的時候便能讓陳易與其如同心有靈犀一般知道它的意思,其實即便沒有化作人形,即便沒有在陳易的腦海中響起那道聲音,陳易也並沒有怎麼將傻鳥真正當做一隻妖獸來看,這一點想必傻鳥自己也能感受得到。
只是,要給傻鳥取個什麼樣的名字呢?這還真的是個問題。
直到一份新的烤肉放在桌子之上,陳易仍然還沒想清楚到底要給傻鳥起個什麼樣的名字比較好。
之前口口聲聲說着陳易這樣做有些不道德的宣卉,卻是在這份肉上桌之時又極其自然的坐在了桌子邊,至於傻鳥,如今雖然有了人性,卻還沒有人形,所以最終還是陳易坐在那裏將那一大塊肉切成小塊的餵給傻鳥喫。
“你這樣子,還真的像是多了個孩子一樣。”一旁的宣卉突然說道。
“前輩,你說給她起個什麼名字比較好?”陳易沒有理會宣卉的玩笑,而是直接問道。
這一問,倒是讓宣卉也有些愣住了,這種事情,還真的不好去處理。
“跟誰姓?”宣卉問道。
“自然是跟晚輩一個姓。”陳易回答道。
回答之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似乎給傻鳥取名字這種事比兩人修行還要來的艱難一些。
“取名字不是我的強項。”最終宣卉如同認輸一般說道。
陳易一愣,看向宣卉。
發現陳易的目光往來,宣卉竟是三兩口將身前的那塊肉吃了下去,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嚐出這塊肉跟之前的肉到底有什麼差別。
喫完之後,宣卉一抹嘴角的油漬,然後站起身來說道:“突然想起來山頭之上還有些事情等着我去處理。”
說完,也沒等陳易如何反應,宣卉的身形直接消失在了原處。
收回目光之後,陳易看着眼前喫的正歡的傻鳥,以心神問之:“我想重新給你起個名字。”
將一口肉嚥下的傻鳥看向陳易,眼中流露出了笑意然後點了點頭,同時在陳易的腦海當中一個清脆的好字響起。
“你願意跟我一個姓嗎?”陳易一邊將第二塊肉喂到傻鳥嘴裏,一邊問道。
又一個清脆的好字,沒有絲毫猶豫的在陳易人的腦海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