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仙道符途 >第五百三十三章 薊劍
    前後一共三撥人,加起來也就八個人罷了,但是卻拉扯了五十丈的距離。

    就這樣,這三撥人又走了七天之後,終於發生了一些變化。

    “陳道友,爲何我們不能跟在你周圍五十丈範圍之內,這個人卻是可以?難道這人是陳道友的朋友?”勇正平的聲音夾帶着靈氣響徹在天地之間,只不過這句話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都屬實有些胡攪蠻纏。

    陳易沒有回答,周衍也沒有反應,甚至是哪個處於雙方之間的人,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甚至這人還回頭看了一眼後方的勇正平等人。

    不過築基期的修爲,卻是敢用一種不屑的目光看向身後金丹期的勇正平。

    “陳道友,我有個不情之請。”勇正平高聲喊道。

    隨後也不等陳易的回答,勇正平又說道:“此人無視我等,不過築基期的修爲而已,卻不知尊敬兩字怎麼寫,這口氣我必須要發出來。”

    說完之後,勇正平根本就沒有等陳易的回答,整個人身上靈氣涌動,剎那之間便拉近了與中間那人的距離,並且臨近那人身後之後,一把金色短劍已經從其袖中激射而出,看其目標正是直指那人後背。

    一個築基,一個金丹,再加上這樣一把中品法寶的飛劍,可想而知一旦此劍臨體,那個築基修士會是怎樣的一個下場。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隨即目光看向了兩人。

    而那個築基期的修士,在感受到身後所來的這一劍之時臉上已經佈滿了恐懼,恐懼之中所夾雜的憤怒在這個時候卻是顯得那麼沒有用。

    轉瞬之間,勇正平已經來到那人的身後。

    也就在這個時候,陳易轉過頭看見了這一幕,然後皺起了眉頭,開口緩緩的說道:“周前輩,還請出手。”

    周衍點了點頭,然後袖子向着那個築基期的修士一揮,頓時一道無形的劍氣從其袖中激射而出,後發先至,竟是在勇正平那把金色短劍將要刺入築基修士後背之前來到了金色短劍前方。

    然後金色短劍寸寸斷裂,碎成一塊塊的落在了地上。

    哪怕有高人救了一命,但是依然被嚇到的那個築基修士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之上,看着那個即便短劍斷裂還是要繼續出手的勇正平,此時他的眼中已經全是憤怒。

    “再往前一步,就殺了你。”陳易的聲音適時的響起。

    聲音平靜,但是在聽進勇正平耳中之時卻是沒來由的心底一顫,然後停下了腳步。

    對於這個榜單之上一直排名都很玄乎的陳易,勇正平這般做法主要就是想要試探一下陳易的根本。

    但是隨着自己的這個反應,勇正平頓時明白了過來,哪怕兩人同樣是金丹,同樣是金丹中期的修爲,如果對方願意的話,是真的可以殺死自己,哪怕自己身旁還有着幾個春風門的同門。

    於是,在陳易的目光當中,勇正平一言不發的往後退去,直到又退回了五十丈的距離之後,陳易的目光才從勇正平的身上收了回去。

    略微猶豫,勇正平再次開口:“還望道友解惑。”

    聞言,陳易明白了勇正平的意思,如果此人跟陳易沒有任何關係,那麼即便此時不能對此人下手,那麼以後總會是有機會的,而且一旦真正做成了什麼事情,那麼想必到時候還會給陳易帶上一頂不知名的帽子。

    與這般噁心的人打交道,陳易內心是連看都不想看這個勇正平一眼,就在陳易思考要不要讓周衍直接出手將這些人全都擊殺在這裏的時候,突然陳易腦中靈光一閃,然後向着那人招了招手。

    連滾帶爬的來到陳易的身前,陳易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只是一打量身前此人,陳易臉上又有些驚訝。

    此人不過築基中期的修爲,但是修爲根基極差,可謂是已經處於崩潰的狀態,這種情況如果是本身就是如此的話,那麼此人修行的也太勉強了,但是如果是來自外人之手的話,那麼此人現在的情況可謂比當年陳易初次遇見的耿一狀態還要差一些。

    但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此人如今這般落魄的樣子,以及此人那如同刻在骨子裏卻又恰到好處的流露一絲在臉上的精明,這種精明不同與商人那般計較的精明,而是一種斤斤計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的哪種精明。

    “你叫什麼名字?”收起念頭,陳易問道。

    “晚輩薊劍,見過前輩。”男子趕緊說道,甚至直接跪在了陳易的面前,將頭埋進了地面之中,態度說不出的卑微。

    “爲何要跟着我?”陳易又問。

    “我被人追殺,但是他們好像有些畏懼前輩,所以無奈之下只能如此,還請前輩原諒。”薊劍趕緊解釋道,口中雖然如此說,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神色。

    “那現在你可以不跟着我了嗎?”陳易又問。

    薊劍猛地擡起了頭,看了看周圍,最後目光停在了後方的勇正平等人身上,臉上的猶豫頓時一閃而逝猛地將頭磕在了地面之上,高聲的喊道:“多謝前輩收留!”

    聽見薊劍的話,陳易頓時神色一愣,倒是一旁的周衍在看見這一幕之後臉上忍不住的浮現了笑意,而後陳易也是後知後覺的浮現了笑意。

    “行了行了,我就不趕你走了。”陳易見薊劍渾身顫抖終於是忍不住的說道。

    聞言,薊劍再次猛地擡起頭一臉興奮的看向了陳易。

    “起來吧。”陳易說道。

    薊劍卻還是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想了想,陳易開口說道:“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僕人薊劍。”

    “多謝主人。”薊劍高聲喊道,如同怕其他的人聽不見一樣。

    “先去整理一番,我雖然收了你做僕人,但是我也不希望身旁跟着這樣一個邋里邋遢的僕人。”陳易道。

    薊劍點頭,然後想起了什麼,猛地看向了身後那些人。

    “放心,他們不敢對你做什麼。”陳易笑道。

    說完之後陳易連搭理勇正平那些人的想法都沒有,只是繼續轉身往前走去。

    看着往旁邊走去的薊劍,勇正平眼神閃爍,最終還是沒有做出什麼動作來。

    “陳道友,期望你與夏上的一戰能夠以勝利者的姿態榮登榜單第一。”站在原處目睹陳易往前而去的勇正平高喊了一聲之後,便隨同身旁的那些春風門弟子往回走去了。

    “周前輩,你知道這個夏上是何人嗎?”

    可能是忍了很久,陳易在走出去一盞茶的時間後,終於是將這個問題給問了出來。

    “不知道。”周衍直接搖了搖頭。

    “主人,我知道。”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陳易望去發現正是薊劍此人。

    此時已經梳洗了一番,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換了一套的薊劍再次出現在陳易的面前,倒是給陳易另外一種感覺,此時的薊劍與剛剛的薊劍簡直就是判諾兩人。

    “我以爲你不會回來了。”陳易笑道。

    “一日爲主,終生爲主,小人怎麼會拋棄主人而去。”薊劍的臉上頓時充滿了笑意說道。

    陳易看見薊劍這般,頓時一愣,然後沉默了下來,而薊劍則是一直臉上掛着笑容看着陳易,如同陳易沒有開口之前他是絕對不會再開口的。

    良久,陳易還是開口緩緩說道:“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揹負了什麼血海深仇,但是你要知道的是,那是你的事,跟我陳易沒有絲毫的關係。”

    聞言,薊劍頓時一愣,然後臉上又恢復了之前的笑意,連連點頭道:“主人說的哪裏的話,我孤身一人,哪裏來的血海深仇。”

    “當時追殺我的仇人也不過只是因爲一些事情而起了衝突罷了,最終被迫無奈才選擇這樣跟在主人的身後。”

    “如今想起,那可能是我這輩子所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了。”

    “不然怎麼能被主人看中收爲僕人?”

    “主人你覺得薊劍這個名字好不好聽?不好聽的話,主人好像是姓陳,我不如改名跟主人姓如何?”

    一連串的話從薊劍的口中說出,說的極爲自然,哪怕是一直盯着薊劍雙眼看的陳易都沒有從他的眼中看出任何的不對,似乎薊劍所說的這些東西就是事實,只不過是陳易想岔了,想的太多了。

    “沒有是最好的。”腦海之中響起一道聲音,正是來自周衍的,陳易在聽見這道聲音之後,眼神也是一變,在說出這句話之後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了。

    轉身繼續往前走去,而走在身後的薊劍也在陳易的示意之下來到了陳易的側面,隨後便在薊劍的述說當中將夏上爲何與陳易牽扯上的前因後果給說了出來。

    其實事情也很好理解,可能是夏上本人就是這般想的,也可能是春風門爲了一些噱頭所故意放出來的風聲,不管如何,如今的陳易與夏上兩人在其他修士的眼中就成了命中註定會有一戰的宿敵。

    “至於這個夏上的來歷,小人還真的是不清楚,有人說此人是某些化神期老妖怪的後輩,也有人說是什麼不出世的天才。”薊劍說道,緊接着眼珠子一轉又道:“但是不管對方如何,在小人看來,面對主人他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聽着薊劍最後說的這些話,陳易不露痕跡的看了身旁的周衍一眼,發現周衍並沒有因爲薊劍言語中的某些詞語而動怒,但是同樣的陳易又想起了之前周衍神識傳音出現在自己腦海之中的那句話。

    “此子天生人如其名,天生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