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十人,除了池圭以及費禮之外,全是元嬰期的修士。
等到所有人都入座之後,費禮先是看了一眼極其不耐煩的坐在那裏的池圭之後,便擡起了目光掃視了一圈其他人,然後才緩緩的說道:“之前那股氣息,各位可都感受到了?”
衆人點頭。
聽見這話,本來有些吊兒郎當的池圭眼珠一轉,身子也是微微坐正看上去如同在等待費禮的下文。
“最近這些年來,怪事不斷,先是有不知名的仙人洞府現世,僅僅幾年的時間內便出現了十三座仙人洞府,而且,據我所知,這還只是宣傳出來的數量而已,加上那些被各個宗門隱藏起來的洞府,起碼不下於二十座。”
“我玄符門也是尋到了三處,兩處在經過一番探查之後沒有發現什麼重要的東西,便對外宣傳出去了,剩下的那一座似乎有些玄妙在其中。”
“公叔爾,情況如何?”說着,費禮目光看向了坐在左手邊的七長老。
“不好說,還需要一點時間。”公叔爾沒有猶豫,直接回答道。
費禮聞言,倒也沒有什麼,只是順着那八長老薛紅的憤憤目光看向了其目光所落的池圭的身上,隨後又緩緩說道:“除了這些沒有任何預兆出現的仙人洞府之外,還有一個情況,便是半年多以前,那從百草門散發出來的驚天氣息。”
“當時各個宗門前往百草門探尋,我也走了一趟,但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再往後,便是今天所感受到的那股氣息。”
“各位可有什麼自己的想法?不妨說一說。”
衆人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卻是誰也沒有開口,而看這些人的表情,不是他們不願意說,而是他們不敢說。
“門主。”良久,終於是有一道聲音響起,衆人循聲望去,發現是坐在尾端的林源。
此時林源看上去倒是比以前多了許多的沉穩,身上的氣息也是極其的平穩,顯然從突破到元嬰期之後,林源的修行倒也是順風順水的。
見衆人望來,站起來的林源也沒有絲毫不自然的神色,只是看向費禮緩緩的說道:“事出奇異必有妖,是不是修真界又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我觀看門內所藏書籍,卻是從未發現有哪個奇異現象出現之前是這般的情況。”
“晚輩不解,還望各位門主以及各位前輩能夠解惑。”
說罷,林源便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不過目光卻是極其坦然的落在了費禮的身上,等待着費禮的回答。
其餘幾人,除了池圭以及費禮在外,所有人都對林源這般的舉動感到驚訝,畢竟雖然玄符門內的氛圍跟其它宗門的氛圍有很大的不同,尋常的情況下,這些人都會有些忘記尊卑的問題,但是此時明顯的是要談論一些極其重要的事情,未想好之前誰也不願意開這個口,而林源卻是直接將話題給切入到了正題。
“你們其他人呢?”費禮看向林源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其他人問道。
被林源這樣一打亂談論的節奏,衆人有些無奈,但奈何林源此人尋常雖然存在感不強,但卻從來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的舉動來,可謂跟他們這些人連一次紅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更何況因爲林源身份的原因,在場的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因爲種種原因跟林源有些接觸,甚至受了一些林源的間接恩惠,所以心中雖然對林源的行爲有些不喜,倒也沒有誰流露出來。
“的確,太過於突然,而且牽扯麪太大。”六長老汪儒也接話道。
“就因爲牽扯麪太大,即便我們想要一探究竟,也是如同那大海撈針一般,無從探起。”四長老司空人接話道。
“此事還得門主給我們解惑。”衆人你一句我一句,最終又將話題轉回到了費禮的身上。
聽着這些沒營養的話,坐在費禮身側的池圭頓時沒有什麼好臉色來,不過也沒有發作。
“你們這些人啊,就是太過於謹慎了。”聞言,費禮嘆道。
衆人訕笑一聲,也沒有繼續說話,一個個看向費禮,等待着費禮的下文。
良久,費禮才又開口道:“師兄離開玄符門多久了?”
這樣一個問題,使得在場的人頓時一愣,卻是誰也沒有反應過來,爲何費禮會在此時突然提起這個問題來。
還是林源率先反應過來:“已經近二十年的時間。”
“二十年的時間,也不知道師兄現在到了何種程度了。”費禮又嘆息一聲。
但是就在這聲嘆息響起之後,不管是一旁的池圭還是在場的其他人,頓時都是臉色一變。
不知道現在到了何種程度了?
什麼程度?
修爲境界的程度?
難道前任門主陳澤當時突然離開玄符門,是因爲發現了突破化神的契機?
難道從來未曾出現的化神之上的境界,如今終於是要出現了?
衆人頓時眼神有些火熱起來,即便是這些人當中看上去最爲沉着的公叔爾此時也難免的將火熱的眼神落在了費禮的身上。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費禮又道:“但是事情並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
“當然,這是師兄交代的事情,我也不能直接告訴你們。”
“只是,如今這般情況,卻是隱隱的與當年師兄之前離開之時對我所說的他的推測有些相似。”
聽到這話,衆人眼中的火熱頓時消失不見。
看見衆人這般的反應,費禮想了想繼續說道:“不管如何,一旦真出現了什麼變幻,想必到時候也不是僅憑一人之力可以挽轉的,所以,今天將你們召集過來便是有一事要說。”
“門主你說。”回過神來的巫若芳接話道。
“按照這種情況下去,天下大亂是遲早的事情,在這般的情況下,不管是我們玄符門還是青雲宗又或者其他那些宗門,想要自保都是一件極難的事情。”
“我們玄符門與百草門以及玉劍門素來交好,這倒也是我們所能擁有的一種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