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甘娜點頭。
“兩杯瑪琪雅朵。”蒙易對服務員說。
兩人找了個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來。“我倒是懂那麼一點點。”蒙易說。
“噢，講。”莫甘娜。
“冰姐你也不要當真。”蒙易打算將穿越前看過的小說內容作爲話題。
“冰姐，我覺得你不是普通人。”蒙易先說道。
“我是天使的女兒，魔鬼。”莫甘娜說道。
蒙易不回答。
“在這片天空上。”蒙易指了指藍天“內部看上去是一片蔚藍的的是吧。”
“其實這只是太陽光照射到大氣層折射產生的現象構成了這豐富的世界……”蒙易這裏吹一下、那邊扯一條。長篇大論就此產生。
之後他們聊到了生命、宇宙、文明亂七八糟的。
“關於宇宙生命的起源你清楚嗎？”蒙易問。
“由碳元素爲主體、其它元素一齊構成。開始單細胞演化，原核到真核，低等到高等、簡單到複雜。”莫甘娜說。
“啊，太對了冰姐。”蒙易附和。
“對生命的繁殖和控制其實是由那條長鏈———核酸決定。”莫甘娜繼續說。
“那五種鹼基構成的微妙變化構成了複雜的各類生物，不得不感嘆造物主的神奇。”蒙易斯文的說。
“隨後生命演化出現了諸如我們的智慧生命，國家和文明出現了。”莫甘娜說。
“地球只是已知宇宙的初期文明之一，稱爲核前文明，即對宇宙有了一定程度的瞭解，但不深入。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低於它或高於它許多的地外文明。”莫甘娜
“我是一個半唯物主義者，那麼冰姐你認爲神存在嗎？”蒙易問。
蒙易稱自己爲半唯物主義者就是因爲他是作爲系統穿越的人，本身具有了目前科技無法理解的能力，近乎顛覆了唯物主義的一些觀點。
“在基因當中。”莫甘娜說“宇宙文明發展到足夠高的層次會因爲肉身的限制而不能長距離宇宙航行，於是造神工程出現了。”
“是神話中的能力？”蒙易故問。
“不會，具有強於目前文明數倍的作戰能力和研發能力。如果能達到你們地球神話的話，那破壞力將很可怕。畢竟能量是守恆擺在那。”莫甘娜解釋。
“文明無論發展到多高水平戰爭突然存在？”蒙易問。
“嗯，是的，這無可避免，行星文明國家與國家的戰爭爲了搶奪資源、宇航文明的戰爭是爲了空間，到超神文明則昇華了一步，即意識形態。”莫甘娜說道。“不過高級文明毀滅低級文明的情況也很多，原因各不相同。”莫甘娜又補充說道。
“宇宙文明？冰姐你知道黑暗森林法則不？”蒙易問。
“黑暗森林法則？那時什麼物理定則嗎？我不瞭解。”莫甘娜聽到蒙易說出這個詞後立即查找了一下，但無相關詞彙。
“你解釋一下。”莫甘娜說道。
“是這樣的。”蒙易喝了口咖啡。
“宇宙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每個文明都是帶槍的獵人，像幽靈般潛行於林間，輕輕撥開擋路的樹枝，竭力不讓腳步發出一點兒聲音，連呼吸都必須小心翼翼。”
“他必須小心，因爲林中到處都有與他一樣潛行的獵人，如果他發現了別的生命，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開槍將其消滅。在這片森林中，他人就是地獄，就是永恆的威脅，任何暴露自己存在的生命都將很快被消滅。”
莫甘娜震驚。沒想到這傢伙肚子真有好水。居然能提出這麼個理論。
“用黑暗森林來形容龐大的宇宙空間非常適合。獵人在其中行進小心翼翼。非常適合已知宇宙的中段文明。”莫甘娜說。
其實蒙易也只是依據三體那本小說照本宣科的。
“第一，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
“第二，文明不斷增長和擴張，但宇宙中的物質總量基本保持不變的。”
“還有宇宙文明間的猜疑鏈：雙方無法判斷對方是否爲善意文明。”
“文明間的善意和惡意。”
莫甘娜差點驚掉下巴，這傢伙的見解和某個死變態不相上下了吧。
“其實善和惡這類字眼放到科學中是不嚴謹的，所以需要對它們的含義加以限制。善意就是指不主動攻擊和消滅其他文明，惡意則相反。這應該是最低的善意了吧。”蒙易說罷又喝了一口咖啡。
“那麼文明最終的演化方式是？”蒙易問莫甘娜。他作爲穿越者清楚，這個宇宙無論是多高級的文明最終都會不知原因毀滅的乾乾淨淨，所以他故意問。
莫甘娜想到了諸如神河文明的毀滅，她直接回答：“消失。”她委婉的說。
“爲何？沒有緣由？”蒙易問。
莫甘娜不語，這戳到了她深埋心中的恐懼。
“那我們不談什麼最高演化了。繼續。”蒙易說。
莫甘娜點頭。還未完全回過神來。
“其實我還有一個見解。”蒙易開口。
“還有什麼？”莫甘娜瞬間提起精神，對面這傢伙肚子了究竟裝了什麼，怎會有那麼多聞所未聞又十分契合的見解。
“爲了形象點我就用過濾器來比喻。”蒙易。
“就叫過濾器吧。”
“呃，宇宙是一個超大號的過濾器，文明就是那些渣渣透過過濾器的層層阻擋。”
“文明似乎有一個光明的未來，也就是說，有一個非同小可的機會擴大到使宇宙充滿持久的生命。但我們附近的空間現在似乎是死的，這一事實告訴我們，任何一塊死區都面臨着一個天文數字般的低概率產生出這樣一個未來。因此，在死亡和不斷擴大的持久生命之間存在着一個巨大的過濾器，人類面臨着一個不祥的問題，即，我們距離這個過濾器有多遠？”蒙易如同話癆，莫甘娜則聽得津津有味，一字一句的記錄下來。
“就拿銀河系來說，銀河系直徑超過10萬光年，其中包含2千億到4千億顆恆星。即使我們假設這些恆星中只有1%的恆星包含有行星，其中1%的行星可以支持生命，其中1%的行星產生了智慧生命，而這些生命中有1%的生命開花結果，形成了先進的文明，那也意味着可能有2000個文明存在！”
“前段時間的天河戰役讓地球文明知道了我們並不孤獨。”
“宇宙的過濾器就是各種宇宙能量變化，諸如軌道變化、恆星壽命、小行星撞擊、伽馬射線暴等，這些都能抹除生命。”
“通過過濾器的唯一途徑就是科學技術發展，例如預測到未來幾千年後恆星將膨脹吞沒目前所在行星，只有通過科技發展稱爲宇航文明才能逃離那裏尋找新的定居星球。”
“除此之外還要點運氣。”蒙易繼續說。
莫甘娜皺了皺眉，這是核前文明生命的見解？
“高級文明應該發展到了瓶頸、短時間內無法進步，過濾器效應出現，最後滅亡，很少機會留下殘餘繼續發展。那我們這些文明爲何沒有毀滅？很可能因爲文明自身還沒有達到過濾器所達到的水準，即不夠格。”蒙易說道。
“很高深獨到的見解。”莫甘娜點頭。
“嗯，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哈。”蒙易指了指手錶。
莫甘娜點頭，她覺得今日收穫頗豐，是回去好好理清思路消化一下了。
“再見，蒙易。”
兩人離開了咖啡店。
蒙易打車回去了。
“阿託，開啓蟲洞，女王我要回來了。”
“是，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