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驚濤駭浪 >第99章 廖紫
    許一山趕到財政部門口時,恰逢下班時間。

    他守在門口,等着胡進出來。

    直到人走光了,也沒見胡進人影,他不禁有些着急。

    可是門口崗哨攔住他,無論他怎麼說,都不讓他進去找人。

    情急之下,他攔住一個剛下班的人,陪着笑臉問他:“請問胡進是在這裏上班嗎?”

    “胡進?哪個胡進?”那人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說的是胡耀進吧?他出差去了。”

    許一山心裏一沉,胡進還有個別名,叫胡耀進。這事只有他知道。胡進在學校一直用“胡進”,從沒用過“胡耀進”的名字。

    “他去哪出差了?”許一山趕緊問。

    “具體去哪不知道。”那人看了看許一山一眼,轉身走了。

    胡進不在燕京,找不到他人,希望就落空了。

    他有些後悔來之前沒給胡進打個電話,他原本想給他一個驚喜,畢業之後,他們再沒見過面。想着胡進突然見到他之後的驚喜,如今都成了一個笑話了。

    沒見着胡進,弄錢的心沒死。

    胡進不是大領導,但手中卻有權。財政部那麼大的部門,給洪山鎮撥個幾百萬上千萬的款很容易。他記得胡進曾經給他開過玩笑,以後他若是遇上了要錢的事,找他就是。

    胡進並非吹牛,財政部乾的就是這樣的活。

    全國那麼多地方,伸手問財政部要錢的多的是。國家財政預算當中,有很大一筆開支就是給地方撥款。給誰撥不是撥?這就要看關係了。

    既然沒找着人,總不能空手回洪山鎮去。

    許一山沒猶豫,摸出電話給胡進打。

    電話很快接通,胡進在電話裏笑眯眯地問:“許才子,怎麼想起我了?”

    許一山嘿嘿地笑,“財主老爺,你在哪?”

    “你在哪?”

    “我如果告訴你,我現在燕京,就在你單位門口,你信不信?”

    胡進那邊愣了一下,笑道:“我信。一山,你就在哪別動,我叫人去接你。”

    掛了電話,許一山心裏涌上來一絲溫暖。

    胡進人不在燕京,聽到他來了,還安排人來接他,這是多麼好的友情。

    想當年,許一山因爲出身農村,在學校被很多人看不起。唯有胡進,從認識的第一天起就將他當作兄弟。

    他也是唯一一個被胡進邀請進京來他家玩的同學。

    等了約摸半個小時,來了一輛小車。

    許一山認識車,一看車標,就知道是個值錢的貨。

    車停下,下來一個面容姣好的姑娘。她四處張望,眼光落在許一山身上。遲疑了一下,她輕快往他這邊走來,面帶微笑問:“請問你是許一山嗎?”

    許一山趕緊答道:“是,我是許一山,您是......”

    姑娘淺淺一笑,“我姓廖,叫廖紫。是胡進的朋友,他叫我來接你。”

    許一山哦了一聲,感激道:“辛苦小廖姑娘了。”

    寒暄了幾句,廖紫請他上車,問他住哪。

    許一山不好意思告訴她自己住地下室,便編了一個謊言說住在親戚家。

    廖紫笑道:“住親戚家多不方便啊。燕京這地方,家家戶戶住宿條件都很緊張。你還是住賓館吧。胡進交代了。我帶你去財政部的賓館住吧。”

    許一山推脫道:“算了,住哪都一樣。而且我這個親戚家裏也沒人,很方便。”

    廖紫搖搖頭,“許哥,你不用說,我是燕京人,我知道燕京人心裏都是怎麼想的。再方便,還有賓館方便嗎?再說,你這次來,胡進很高興,讓你等等他,他過幾天就回來。”

    “過幾天?”許一山心裏一跳,趕緊問:“他還要幾天纔回?”

    廖紫想了想說道:“多則三五天,少也得兩天。”

    許一山道:“我等他。”

    許一山不肯去賓館住,廖紫也拿他沒辦法,便提議請他喫飯。

    許一山想起白玉還在賓館守着阿麗,自己一個人跟着去喫飯過意不去,便客氣地說道:“等胡進回來我們再喫吧。”

    廖紫微笑道:“關他胡進什麼事?今天我們認識了,我們就是朋友了。朋友間請喫一頓飯,儘儘我的地主之誼,奇怪嗎?我如果不請你,別人還說我們燕京人不大氣。”

    許一山道:“如果燕京人還不大氣,這世上就找不到大氣的人了。”

    廖紫不問他來燕京幹什麼,他也不說。

    沒見着胡進,他不會把目的暴露給其他人知道。

    想起還要在燕京呆上幾天,他不禁有些煩躁。

    段焱華給他五天時間,五天之內,他在燕京沒有收穫,沒有臉面對段焱華。

    但既然來了,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反正胡進是關鍵,成敗在此一舉。

    廖紫請他去賓館,他不去。請他喫飯,他也婉拒,這讓廖紫有些生氣,撅起嘴說道:“許哥,我聽胡進說,你是他最好的兄弟,他現在不在家,讓我來接待你,你什麼也不願意,我很難做人哦。胡進回來,還不罵我纔怪。”

    許一山從聊天中已經猜出來,廖紫應該就是胡進的女朋友。

    想起自己雖然登記結婚了,其實還只是一個空架子,不知道胡進與廖紫結婚了沒有。

    於是試探着問:“廖紫,你與胡進在一起多久了?”

    廖紫臉一紅道:“也沒多久,三年多了吧。”

    許一山笑罵道:“胡進這小子不夠意思啊,結婚了也不請我喝喜酒。”

    廖紫急道:“誰說我們結婚了啊?我們沒結婚。”

    許一山哦了一聲,訕笑道:“你們大城市的人,都喜歡丁克。”

    廖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們是傳統家庭,不喜歡丁克。我們可沒許哥那麼超前的思想。”

    廖紫的話看似普通,但許一山聽來卻像譏諷一樣,頓時神情尷尬起來。

    燕京城到底是大都市,天還明亮,路燈已經次第亮了起來。

    許一山心裏牽掛着守在賓館的白玉,也不知她有沒有守到阿麗,電話也不見她來一個。便讓廖紫先走,等胡進回來再見。

    廖紫也不客氣,開了車去了。

    廖紫前腳一走,許一山趕緊叫了一輛的士,又直奔白玉哪裏去。

    這一來一往,耽擱了不少時間。卻不知白玉那邊發生了讓他進退兩難的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