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薅住許一山的頭髮,咬着牙問,“許一山,你老實交代,你懷疑我什麼?”
許一山不敢說出口,如果不是曾瑧先懷疑提醒了他,他還真不會往那個方向想。
可是她陳曉琪好端端的突然想喫燒烤,不由他多了一個心眼啊。
見許一山不說話,陳曉琪覺得沒意思了。
她鬆開手,坐到一邊去,“不吃了不吃了,喫點東西都被你們懷疑。我餓死好了。”
許一山起身走到她跟前,低聲道:“你喫啊,幾百塊錢呢。”
“我賠你啊。”陳曉琪蹬蹬回屋,沒一會拿了一把錢出來,扔在許一山面前道:“一千塊,夠不?”
許一山尷尬道:“這是錢的事嗎?你怎麼無緣無故發脾氣啊?”
“我就這樣。”陳曉琪賭氣道:“你不習慣可以離開。”
許一山低聲道:“我不走。我捨不得你。”
陳曉琪嫣然一笑,“那你還懷疑我不?”
“我本來就沒懷疑。”許一山連忙辯解道:“是媽想多了。”
陳曉琪嗯了一聲,柔聲問他,“許一山,如果真有這事,你怎麼辦?”
許一山搖了搖頭,“不會有這樣的如果,我相信你。陳曉琪,我許一山如果沒有這個膽,就不敢娶你。你是我的女人,我可以忍受你過去的一切。不過,從現在起,你只屬於我許一山一個人。”
陳曉琪楞了一下,瞪了許一山一眼,“你這個傻瓜蛋,什麼過去現在啊,我陳曉琪沒有過去。只有現在。”
許一山心裏一動,便將她的頭攬了過來,靠在自己胸前道:“老婆,我愛你。”
陳曉琪咯咯笑起來,推着他道:“肉麻不?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許一山笑着問:“在哪?我看看。”
他趁機去捋陳曉琪的衣袖,看着她潔白如玉的手腕,頓時心神一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低着頭在她手腕上輕輕親了一口。
陳曉琪感覺有些癢,連忙想要抽回手,但被許一山牢牢地抓住,根本抽不回來。
兩個人都動了感情,彼此凝視着對方。
陳曉琪被許一山看得有些心慌,躲閃着他的目光。
她感覺許一山的眼睛裏似乎伸出來一把鉤子,已經將她牢牢地鉤住了。
頓時,她的身體便軟癱起來了。
許一山摟着她,貼着她的耳朵輕聲道:“老婆,我們真造一個小人兒出來,好不好?”
陳曉琪羞得滿臉通紅,哪裏還敢去看他。
她緊張,猶豫,激動,一顆心撲通亂跳。
“不行。”她突然說道:“許一山,別以爲我們登記了,我就是你的人了。你還沒用花轎擡我進你家門。”
“我現在就擡你進我家門。”
“你傻啊,你一個人怎麼擡?”陳曉琪笑嘻嘻道:“別人的花轎都是四個人擡,也有八個人擡的,還有十六個人擡的,你別忽悠我。”
“老婆,你放心,我許一山一定會用花轎擡你進我許家門。”許一山發誓說道。
此刻,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想離開她。
陳曉琪在他眼裏,不僅僅是一朵嬌豔的花,更像是一股清泉,一縷清風,一個令他心神不寧的夢。
陳曉琪的美,是一種很難用語言去形容的美。
她像花卻不是花,像玉又不是玉。她宛如一尊精心雕琢出來的雕塑,又像一塊曠世奇玉。她活色生香,巧笑嫣然。既有着廣寒宮裏美人的幽怨,又有着人間煙火氣息。
其實,陳曉琪心裏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可是她說不出口啊。
她去洪山鎮,就是聽了父親陳勇的安排。
陳勇讓她告訴許一山,找藉口不參加法庭應訴。
當時,她對父親的這個想法感到很意外。
黃大嶺起訴洪山鎮要求返還保證金,這件事早就在社會上傳得沸沸揚揚。
陳曉琪與許一山的想法是一致的,既然你黃大嶺違約在先,按照合同規定,違約方必須承擔違約損失。黃大嶺憑啥要求退款?
如果洪山鎮退了款,今後合同的公信力還會有嗎?
她勸父親,這件事很敏感,最好不要介入。搞不好會引火燒身。
但陳勇態度堅決,他不但要介入,而且還要衝鋒陷陣在前。
陳勇見女兒不願意去,當即發了怒,他直言不諱地告訴女兒,“小琪啊,不是爸說你,做事得有腦筋。現在茅山縣是誰的天下?你以爲許一山胳膊能扭得過大腿?”
陳曉琪爭辯道:“許一山至少代表的是正義。”
陳勇冷笑道:“正義能當飯喫,當衣穿?你要知道,許一山能有今天,靠的還是你黃伯伯啊。”
陳曉琪擔憂道:“爸,你就不怕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陳勇苦笑道:“傻女啊,在這局棋裏,我連個卒子都算不上。倒是許一山,成了博弈的對手。這件事處理好了,皆大歡喜。出了意外,可能我們家與你黃伯伯家從此就會成了陌路。”
“陌路就陌路,我不稀罕。”
陳勇嘆息着搖頭,過了好一會才低聲說道:“爸一直尊重你的選擇,就好比曉峯和大嶺都想追你一樣,你不喜歡他們,爸一直不強求你。但是在這件事上,你幫他們一把吧。”
“我怎麼幫?”陳曉琪狐疑地問。
“你去找許一山,必須讓他缺席開庭。”
“他會聽我的嗎?”陳曉琪猶豫着說道:“爸,你沒覺得許一山這個人很有主見嗎?我怕我影響不了他。”
“不!”陳勇嚴肅說道:“可能唯一能影響他的人,就只有你。”
陳曉琪最終答應父親的要求,儘管她並沒想好要不要勸說許一山放棄應訴。
誰料人算不如天算,還沒等陳曉琪把真實目的告訴許一山,洪荒鬧出來的事,徹底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這些事,她能告訴許一山嗎?
許一山還沉浸在溫柔裏,他完全不知道懷裏抱的女人,此刻心情亂糟糟的一片。
“我真餓了。”陳曉琪突然說道:“許一山,我真要喝酒。”
“喝,我陪你喝,老婆。”
許一山去冰箱拿了酒來,打開瓶蓋笑道:“老婆,我祝你永遠年輕漂亮。”
“我不漂亮了,你就不要我了?”陳曉琪埋怨道:“我告訴你許一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嫁給了你許一山,你這輩子別想甩了我。”
許一山嘿嘿笑道:“老婆,你就是一顆毒蘋果,我也會吃了你。”
正說着,老董來了電話,劈面問許一山在哪。
許一山問:“怎麼了?火上房一樣的。”
老董咬着牙道:“比火上房還要急。老許,聽我的,千萬不要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