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過去拜訪她,邀請她共進午餐。
於豔也不推辭,跟着他出門。
許一山問她喜歡喫什麼?於豔偏着頭反問他喜歡喫什麼。
許一山笑道:“你是客人,我得尊重客人的意思。”
於豔淺淺一笑道:“你們這裏有句古話,叫客隨主便。既然你知道我是客,哪有客做主的道理?”
一句話堵得許一山尷尬起來。
大酒店環境好,服務好。但菜品基本都大同小異,並沒十分出色的特色東西。
小飯店環境差,談不上服務。但往往有着江湖特色,卻是大酒店比不了的優勢。
他突然想起老董經常與他一起去的小酒館,便試探着問於豔:“餘小姐,你是喜歡環境,還是喜歡口味?”
於豔回過來一句道:“客隨主便。”
許一山便興致勃勃地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小地方。那地方是真的小,也沒服務,你能習慣嗎?”
於豔哂笑道:“你選的地方,一定不差。”
許一山問:“我再叫個朋友一起,合適嗎?”
“當然合適。”於豔回答得很乾脆,“我也喜歡熱鬧。人多熱鬧。”
許一山便將電話打給老董,約他去小酒館。
老董爲難道:“中午去?我家母夜叉昨晚上晚班,今天在家休息,她讓我中午回去喫。”
許一山嘿嘿笑道:“老董,喫飯是假,嫂夫人想你是真吧。你平常不也在單位食堂喫嗎?今天還非得回去?”
老董道:“我家那個母夜叉你又不是不知道,發起飆來,鬼都怕。”
許一山便出了個主意,“要不,你叫上嫂子一起來。我給你說老董,今天我請的可是貴客,又是美女。”
老董一聽來了興致,趕緊問:“哪裏來的美女?”
許一山壓低聲道:“外國妞,夠洋氣吧?”
老董便笑,自我解嘲道:“外國妞身上有羶味,不合我胃口。”
“滾蛋!”許一山笑罵道:“虧你敢說,什麼胃不胃口,你小子聞聞味道也是幸福。”
“行,老子就幸福一回。我來。”
許一山逗着他道:“不怕母夜叉了?”
老董哈哈大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古人都能做到,到我這裏了,還有什麼麻煩?”
當即約好時間,不管誰先到,按老規矩先點上菜。
許一山站在一邊打電話與老董說笑,於豔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笑着問許一山:“誰是外國妞?”
許一山沒料到她將話都聽到了,頓時尷尬起來,嘿嘿地笑道:“不是說你。”
“不是我嗎?”於豔似笑非笑道:“許先生,我要告訴黃書記,你背地裏叫我外國妞,你不尊重我。”
許一山急道:“沒有啊,你是我的客人。我敢不尊重你?不管怎樣,我先道歉,好不?”
於豔噗嗤一笑道:“你還真以爲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啊,你也說錯啊,我就是外國妞。不過,一千根頭髮裏,我有五百根頭髮與你是一樣的。所以,我不算是外人哦。”
於豔父親是華裔,她說一千根頭髮有五百根與許一山是一樣的並沒錯。
小酒館躲在巷子深處,生客極少,都是回頭熟客。
許一山與於豔到的時候,老董已經先一步到了。
老董按照許一山的說法,先到先點菜,只需說一聲,“老三樣”,小酒館的老夫婦便會會心一笑。
老董一眼看到於豔,頓時瞪大了眼,半天過去,忘記了打招呼。
勞動的失態讓許一山忍俊不禁,他喊了老董一聲道:“老董,傻了?”
老董咽口唾沫,嘿嘿地看着於豔笑道:“傻了,傻了。真沒想到,世間還有這麼漂亮的姑娘?你不是天上下來的仙女吧?”
於豔羞澀一笑,主動伸出手與老董握。
老董慌忙將一雙手都伸出來,緊緊握住於豔的小手讚歎道:“滑如膩脂,宛若花香。”
他拉着於豔的手不肯放,於豔抽了幾下都沒抽出來,神情便變的尷尬了。
許一山輕輕提醒着老董道:“老董,你幹嘛?”
老董這才鬆開手,長長嘆口氣道:“四大美人,不過如此啊。”
老董的表現許一山一點也不奇怪。他對任何一個姑娘的讚美都是這麼幾句話。
從他介紹自己與陳燕和歐陽玉她們認識開始,許一山就知道老董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男人。
就像陳燕給他說過的一樣,她們都把老董當兄弟,沒將他看做是異性朋友。
老董喜歡女人,特別是美女。他看到美女,就會像綠頭蒼蠅一樣的飛過去。不過,再美的姑娘,老董也只停留在語言上討巧,絕不會越雷池一步。
歐陽玉就曾笑話過他,說老董色心比天大,色膽比鼠小。
她嚇老董說,只要老董敢,她開房。
老董有心無膽,別人說是因爲他怕家裏的老婆。
老婆老婆雖然不是名門望族出身的姑娘,但人家曾經拿過省運會摔跤冠軍。
據說,他老婆摔他,就像摔麻袋一樣,甚至當着老董的父母面摔他。
其實只有許一山知道,老董有心無膽,並非是怕老婆,而是他真正是個嘴上的小人,行動上的君子。
怕老婆可以不要她啊!許一山在與老董探討這個問題的時候,老董認真地說道:“我不能讓愛我的女人傷心絕望。”
許一山帶着外賓來小酒館喫飯,老董怎麼也想不通。
他陪着笑臉對於豔說道:“餘小姐,玩笑歸玩笑,我這人就愛開玩笑,餘小姐不介意吧?”
於豔矜持頷首道:“我要介意,就不會跟着來了。”
老董連忙介紹道:“我們國家有句很實在的話,叫酒香不怕巷子深。這裏雖然格局小了一點,但要說美食,整個茅山縣怕還沒一家酒店比得上這家的正宗。”
於豔微笑道:“我相信許先生的眼光啊。”
菜很快上來,色香味俱全,還沒喫,肚子裏的饞蟲已經被勾了出來。
酒不可少,還非得是小酒館自釀的稻穀燒。
一杯下去,於豔的臉已經紅得像一朵嬌豔的桃花。
她搖晃着手裏的酒杯說道:“許先生,你如果非要堅持合股,我會去找彭畢先生。你相信嗎?我一個電話,他馬上就會出現在我面前。”
許一山淡淡一笑道:“沒事,你可以找他。只要嚴總投資,不管投資在哪,都是雙贏。”
於豔將頭湊過來道:“你就不怕我們的投資項目跑了?”
“你要跑,我能拉得住?”
於豔奇怪地笑了起來,“我若跑了,你的責任就大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