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驚濤駭浪 >第303章 誰在誤會誰?
    許一山朝羅舟笑笑,算作是招呼。

    他對羅舟的印象談不上好壞,兩次被他約喝茶,都是有驚無險。

    老董事後告訴過他,落在紀委手裏的人,比落在公安手裏更要可怖十分。老董很驚訝許一山兩次約談都能做到毫髮無損。

    以老董的話說,這是奇蹟。

    許一山的兩次紀委經歷,看起來顯得很平淡,談不上驚心動魄,也沒有爾虞我詐。

    羅舟對他的態度一直不張不馳,非但沒動用手段對許一山施以不可言說的措施,甚至都沒虛張聲勢恫嚇他。

    在許一山看來,羅舟這人顯得不夠熱情。或許是職業的原因,所有人在眼裏都是有問題的人一樣。羅舟與任何人接觸,似乎都抱有一定的戒心。

    “我來看看楊主任,代表陳曉琪。”許一山解釋說道:“陳曉琪聽說楊主任出了事,命令我來看望。現在任務完成,我也該告辭了。”

    許一山說完,轉身就往門外走。

    羅舟跟了出來,喊住他,欲言又止。

    許一山以爲他在爲剛看到的一幕來責問自己,正想解釋,羅舟卻朝他擺擺手道:“我有句話想對你說,你不介意吧?”

    許一山微笑道:“羅組長儘管說。”

    羅舟搖搖頭道:“別叫我組長,哪隻是一個臨時的名稱。我說句實話吧,我感覺楊柳這次車禍出得很離奇。”

    “離奇?哪裏離奇了?”許一山一臉驚訝地問:“我沒覺得離奇。”

    “她的車禍出在長寧回茅山縣的路上,她從哪裏回來?”

    許一山一愣,打着哈哈道:“楊主任是你愛人,你不知道?”

    羅舟緩緩搖頭,“我還真不知道,所以覺得奇怪。”

    羅舟分析說,他與楊柳在長寧縣都沒親戚,也沒朋友。楊柳一個人開車去長寧方向,回來的路上就出了車禍。而且出車禍的地方又恰好是最不應該出事的地方。

    “唯一的解釋,她的心思走了邪。”羅舟肯定說道:“我知道她這個人,心裏有一點事就沒法把自己釋放出來。”

    許一山凝神聽羅舟分析,等他分析完了,他問他道:“你不相信自己愛人?”

    羅舟顯得很難受的樣子,低聲說道:“我很愛她,非常重視她。所以,我從不過問她的生活圈子。但是......”

    他再次欲言又止,顯得心事重重。

    許一山看他一副難受的神態,故作輕鬆笑道:“兄弟,你可能想多了。”

    羅舟緩緩嘆口氣道:“但願如此。”

    羅舟的難受,讓許一山也跟着難受起來,他突然生出一種兔死狐悲的感慨。

    楊柳與彭畢同處一座別墅,已經是他親眼所見。

    孤男寡女單獨呆在一個密閉的房子裏,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何況,楊柳是那麼的風姿綽約,那麼的成熟美麗。任何一個男人看到她,莫免不會生出非分之想。

    她與陳曉琪是閨蜜,陳曉琪的風言風語也不少。他是選擇聽信風言風語,還是堅持自己心裏對她懷有的美好願望,他自己都說不清。

    在陳曉琪的話裏,似乎流露出來陳曉琪知道她與彭畢的事。

    她已經是爲人婦了,還敢偷嚐禁果。那麼陳曉琪在與他登記之前,完全是一個自由身。陳曉琪的故事會不會比楊柳的更精彩?

    許一山心裏一直有個疑問,彭畢是怎麼認識楊柳的?

    按理說,彭畢貴爲常務副縣長,身邊投懷送抱的女人不計其數,他怎麼與楊柳就認識了?而且還在一起。

    而楊柳也一樣,楊柳身爲縣委接待辦副主任,雖然說這個位子不夠顯赫,甚至只是一個喫青春飯的職業。但她與彭畢幾乎沒有正常溝通的渠道。

    想着羅舟頭上頂着一頂綠油油的帽子,許一山感覺自己頭上的帽子顏色也在逐漸變色。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楊柳與彭畢一前一後進了別墅,許一山怎麼也不會將楊柳與不守婦道這個詞聯繫起來。

    男人都有一個心態,自己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卻絕不允許老婆紅杏冒出牆頭。

    楊柳認出來救她的人是許一山,卻不說破。儘管許一山矢口否認,心裏卻開始自責起來。

    他想,如果不是將自己電話號碼貼在楊柳的車窗上,楊柳不會嚇得手忙腳亂,以至於弄出來這麼一樁車禍。

    看來,罪魁禍首就是他留下來的電話號碼。

    他是在刻意提醒楊柳,別以爲老子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現在,最讓他擔心的是羅舟。

    羅舟顯然已經感覺出來了異樣,他特意跟出來與許一山說的這番話,似乎含有敲山震虎的意思。

    縣裏給許一山安排了臨時住處,就在茅山賓館裏。

    茅山縣過去作爲縣委招待所的歷史使命已經完成,如今是萬千賓館當中的一家。

    茅山賓館至今還承擔着縣委招待所的任務,比如書記黃山和縣長謝飛,在茅山賓館都包有長期的房間。

    茅山賓館表面上的老闆是一個普通男人,其實誰都明白,真正的老闆是黃大嶺。

    茅山賓館改制時,黃大嶺將賓館全盤接了過去。按照協議,他得承擔原招待所職工們的待遇。

    黃大嶺起初答應得好好的,誰主動改制一完成,他二話不說將所有原招待所的職工全部踢了出來,而是換了一批年輕漂亮的姑娘。

    招待所的職工不服氣,便去縣裏鬧,想要討個說法。

    誰料黃大嶺將幾個爲首的人一個不落全都收拾了一個遍。

    聽話的,賞幾兩銀子閉嘴。不聽話的,非但拿不到補償,人身還可能遭受到危險。

    比如,當年鬧得最兇,也最不願意妥協的一個人,就被人從背後一棒子將腦袋敲破,至今沒破案出來。

    按黃大嶺說,茅山賓館的服務,超過所有地方。只有客人想不到的服務,沒有茅山賓館做不到的服務。

    許一山住進去的第一晚,樓層女經理就親自登門來,笑靨如花地告訴許一山,“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喫的喝的玩的樂的,都行。”

    許一山當時沒怎麼搭理她。畢竟他在知道茅山賓館的背景後,對茅山賓館就再也生不出好感來。

    茅山縣的幹部和有錢人都喜歡往茅山賓館跑,老董曾經說過,“什麼天上人間,茅山縣就有一個天上人間。”

    許一山剛回房間不久,就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是小鄺打來的,告訴他孫武準備又要離開洪山鎮。

    這次,孫武不是去長寧縣,而是去燕京。

    小鄺急道:“許哥,你再不過來,我就拖不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