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驚濤駭浪 >第396章 變了心的孫武
    春花嫂子一進門就掩面哭泣起來。

    許一山慌了手腳,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春花嫂子擦一把眼淚道:“那個人變心了,不要我們母子了。”

    許一山嘿嘿笑道:“嫂子你開玩笑吧?老孫不是那樣的人。”

    春花嫂子咬着牙道:“是真的,他打來電話了,要與我離婚。他要娶一個叫於豔的姑娘。說人家是混血,又年輕,又漂亮。”

    許一山經她一提醒,便想起於豔來了。

    他怎麼也沒法將孫武與於豔聯繫在一起,第一感覺告訴他,孫武與人家於豔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老孫來電話了?”許一山驚喜地問。

    他與段焱華去了馬來西亞談判,最後無功而返。段焱華將責任全推在他身上,說是因爲許一山堅持要合資,才讓外商嚴華放棄了投資意向。

    引資失敗,影響最大最直接的就是黃山。

    因爲他拿不出一個可以擺在桌面上的政績,他進市人大的機會就變得十分渺茫了。

    許一山從來就沒放棄過這個項目,他也知道嚴華是在玩比拼耐心的遊戲。

    從嚴華留下孫武那時開始,許一山就敏感地猜到,嚴華投資,勢在必行。

    但他沒想到的是,嚴華這一玩,就玩了幾個月沒動靜。由此看來,嚴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老孫都說了什麼?他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許一山試探地問。

    春花嫂子茫然地搖頭,嘆口氣道:“他乾脆死在外邊吧。他想離婚,沒那麼容易。”

    春花嫂子的樣子突然變得可怖起來,她緊緊咬着牙說道:“我拖死他。”

    許一山沒說出來,倘若孫武真的要與她離婚,他人在國外,春花嫂子怎麼能拖得住他啊?

    不過,孫武打電話回來提出離婚,確實超出了他對孫武的認知。

    他是那麼老實厚道的一個人,難道也經受不住物質的誘惑,改變了人性麼?

    在許一山看來,人保留一點私心,反倒更能體現人性的光輝。

    其實世上所有的人,生性本質都是心懷“私念”而存在。

    這並不是人性的齷齪,反而真實體現了人性的本質。

    孫武若是做出了拋棄妻子的事出來,將徹底顛覆許一山的人生觀。

    許一山想,世上所有人都有可能面對物質而喪失立場,唯有孫武不會。

    一個敢於不計後果連飯碗都敢自己砸的人,怎麼可能爲了三五斗米而折了自己的腰?

    倘若孫武真會像春花嫂子說的那樣,許一山內心深處的希望將會破滅。

    試想,一個連妻兒子女都不要的人,他還會懷念這塊生他養他的土地嗎?

    換句話說,投資的事,將再無影子。

    許一山安慰了幾句後,再無話可說了。

    現在他也不敢確定,孫武是否變了心。

    春花嫂子還在嚶嚶地哭,許一山卻無話可以安慰她了。

    或許是哭聲驚動了屋外的孩子,華華開始探頭探腦往屋裏看。

    許一山找招手讓華華進去,摟着他問道:“華華,你想不想爸爸?”

    “想啊。”華華天真地仰着臉看許一山道:“我想爸爸了。”

    許一山都這他道:“我帶你去找爸爸,好嗎?”

    華華高興地拍起手來,嚷着現在就走。

    許一山道:“等叔叔幾天,等叔叔辦完手續,就帶你一起去找爸爸啊。”

    華華懂事地點頭,出去與姐姐玩去了。

    許一山對春花嫂子道:“嫂子,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將老孫帶回來。”

    話說出去了,怎麼去將孫武帶回來,就成了一塊壓在他心上的巨石了。

    白玉送孩子回來,沒打算在鎮上家裏過夜,也要回縣裏去。

    他們約好在車站見面,一起返回縣裏去。

    剛到車站,看到白玉已經來了,正垂着頭靠在一根水泥柱子上,翻看着手裏的手機。

    許一山喊了一聲她,白玉擡起頭,許一山便看到她滿臉的淚痕。

    白玉很傷心,女兒那麼小,似乎已經很懂事。女兒現在不願意跟她住在一起,這讓她無法接手這個現實。

    許一山安慰她道:“孩子小,等她長大了,自然就懂得了很多東西。”

    白玉哽咽道:“我覺得這都是她爺爺奶奶教她的,她哪懂那麼多啊。”

    許一山沒解釋了,現在的孩子,比過去的他們要懂事很多。

    回縣城的人不多,車上三三兩兩的坐了不到十個人。

    車窗外,寒風怒號,天色陰沉,似乎又有一場大雪會落下來。

    這樣的天氣在茅山屬於少有。過去,每年冬季,茅山都會下雪,但不會超過兩場。而今年,已經下過三場雪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大。

    許一山很喜歡雪。他喜歡雪後天地間的安靜。

    大雪將世間萬物都掩蓋在白茫茫的天地間,彷彿人世間只有純潔,而無齷齪。

    “可能又要下雪了。”他看一眼車窗外,低聲說道。

    白玉嗯了一聲,往一雙手心裏吹了吹氣,輕輕搓了起來。

    她穿得有點單薄,這是女人們的通病。

    女人們無論天氣多冷,都不願意讓厚重的衣服掩蓋住她們嬌俏的身材。

    突然,白玉問他:“你們家小琪,今年會回來過年嗎?”

    許一山搖了搖頭道:“具體不是很清楚。”

    “我聽說,她現在給古山鎮中學的一名音樂老師在當經紀人?是不是?”

    許一山點頭道:“可能是。”

    “她叫柳媚,與你是老鄉。”白玉一改剛纔的憂傷模樣,變得快樂了許多。

    “你怎麼知道這些?”許一山狐疑地問。

    “我知道的比你想像的可能還要多。”白玉抿着嘴笑道:“柳老師現在是我們縣傑出的女性代表人物,我要連這些都不掌握,我這個婦聯副主任就白當了。”

    許一山沒吱聲,心裏卻在想,白玉掌握柳媚的情況,確實有寫異常。

    她帶着孟夢去燕京參賽,只有陳曉琪和學校知道。

    柳媚當初不願去婦聯求助陳曉琪,差點放棄了去燕京參賽的念頭。

    是陳曉琪假借他的名字,給了柳媚五萬塊錢,才讓她們的參賽順利成行。

    這件事從頭至尾都沒驚動過茅山縣,按理說,茅山縣不會對這件事關注。

    “如果不出意外,這位柳老師很快就將成爲黃書記的兒媳婦。”白玉微笑道:“到時,縣裏又該熱鬧一番了。”

    許一山心裏一動,試探着問:“你這些消息都是從哪聽來的?”

    白玉莫測高深道:“信不信隨你。”

    許一山自然不願意相信。

    如果說柳媚成爲黃山的兒媳婦,那麼她一定與黃曉峯之間有故事。

    黃曉峯心裏念念不忘的是陳曉琪,而起陳曉琪就與柳媚在一起,他怎麼可能移情別戀?

    而且,他從沒聽陳曉琪提起過這樣的事說,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