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琪朋友不多,主要是因爲她性格高冷。這些都是美貌女子的通病。
她們都在一個縣上班,各有各的風姿。
婦聯副主任陳曉琪,縣委接待辦副主任楊柳,並稱茅山兩朵鮮花。
只是楊柳嫁人早,二十四時就嫁給了檢察院的羅舟。
據說,他們也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後來羅舟考上檢察學院,楊柳只考到衡嶽師院。羅舟畢業本來可以不回茅山的,但他堅持要回來茅山工作。原因就是不想讓兩人的愛情夭折。
陳曉琪與楊柳是閨蜜,且是關係特別好的閨蜜。
楊柳心裏有一個祕密,她並不像羅舟愛他那樣愛羅舟。這個祕密只有陳曉琪知道,因此,楊柳後來出軌,只有陳曉琪一個人知道。
通過楊柳,陳曉琪與彭畢認識。他們在一起喫過飯,但那次之後,陳曉琪拒絕在與彭畢接觸。
楊柳問過她原因,陳曉琪一直閉口不語。
許一山對老婆陳曉琪認識彭畢並不感到意外。
畢竟,彭畢在衡嶽地區算得上是最有出息的年輕幹部。
彭畢三十歲出頭就成了衡嶽地區最年輕的處級幹部,差點打破全國記錄。
男人越有出息,越會惹得女人喜歡。天底下的女人,心裏都崇拜有出息的男人。特別像彭畢這樣青年有成的年輕官員,前程似錦,不可限量,更會讓女人愛慕不已。
在衡嶽地區官場,彭畢算得上一枝獨秀,異軍突起。而茅山縣的段焱華,在年齡上沒有優勢,卻也是衡嶽官場上的一匹黑馬。
有人預測,未來這兩個人將是衡嶽地區走得最遠,站得最高的人。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
如今彭畢即將調任茅山縣,這對段焱華是一個威脅。至少讓他的光芒會被彭畢掩蓋。
陳曉琪安慰丈夫道:“彭畢這人,很有心計,儘量不要招惹他。一山,我們誠誠懇懇做官,老老實實做人,不招他惹他,他能把我們怎麼樣。”
許一山笑道:“老婆,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我許一山不惹事,但絕對不怕事。”
陳曉琪便搖頭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處境。段焱華一直在打壓你,表面上對你好,其實心裏恨不得你倒黴。”
“不過,現在好了,來了一個彭畢,他的目標應該要轉移了。再針對你,就沒意思了。”
許一山好奇地問:“老婆,你說段焱華一直在針對我打壓我,理由在哪?”
陳曉琪輕輕戳了一下他的額頭,嘆口氣道:“你傻呀,段焱華故意爲難你,是做給別人看的。”
“做給誰看?”
“黃大嶺啊。當然,更是給黃書記看的。”
許一山不明所以,段焱華打壓自己,怎麼是給黃大嶺看的呢?
看他一臉懵懂,陳曉琪笑嘻嘻道:“整個茅山縣,除了我陳曉琪,還有誰敢不怕他黃大嶺的?他黃大嶺可上天入地,在我眼裏就是一隻小臭蟲。段焱華認爲我一個女流之輩欺壓他家兄弟黃大嶺,所以一直想出口氣啊。或許他覺得好男不與女鬥吧,所以把矛盾全部轉嫁到了你身上啊。”
許一山恍然大悟,嘀咕道:“看來是我成了你的犧牲品了呀。”
陳曉琪秀眉一蹙道:“你不願意?”
許一山連忙陪上笑臉道:“願意啊,怎麼能不願意。爲了老婆,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這就是他堅決拒絕廖小雅援建虹橋的原因。
在段焱華看來,許一山年紀輕輕就成了副鎮長,如果讓他如魚得水地幹出一番事業出來,那還了得?雖然他並不擔心許一山會超過他往上走,但防微杜漸,將許一山捏在手心裏總比放飛他要安全得多。
陳曉琪的分析更是合情合理。
過去,兩個人不在一個地方,還可以獨放異彩。如今兩個人在一口鍋裏攏勺子,必不可少會產生很多矛盾。
許一山夾在他們兩人之間,倒顯得無足輕重了。
許一山心裏一片純潔,從來沒有去考慮這些爾虞我詐的人際關係。
他心思很單純,認爲既然當了官,就該爲老百姓做點實事。爹許赤腳小時候給他們兄妹講故事的時候,最喜歡講的就是家國情懷,當官不爲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一類的話。
如果說,過去他許一山只想做個優秀的水利工程師。那麼,在他踏入仕途之後,他的初心得到了改變,而且他逐漸認識到,手裏的權力越大,越能爲老百姓辦更多好事。
有一個很鮮明的例子可以證明他許一山的單純,當初段焱華極力反對炸了虹橋,換了誰,都不可能會像他許一山這樣堅持。
畢竟,他炸掉的是人家段焱華最得意的政績工程,摧毀了段焱華從政路上的一座豐碑。
段焱華有意爲難他許一山,他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
雲霧山村的旅遊開發,就能很明確地看出來,段焱華不允許許一山有任何蓋過他成績出來。
陳曉琪暈暈欲睡,懷孕的女人,精神狀態總是顯得很疲憊。
許一山給她打來洗腳水,服伺她洗了腳,送陳曉琪去臥室休息。
現在她行動還能自由,身體也未見明顯的妊娠現象。
曾臻說過,等女兒顯了肚子,她便會搬過來照顧她。
陳曉琪摟着許一山的脖子不肯鬆手,她要求許一山跟她一起上牀休息。
許一山心裏也想,但苦於曾臻立下的規矩,在陳曉琪未將孩子生下來之前,許一山必須要保持與陳曉琪分牀睡。
這讓許一山內心很痛苦,也很抗拒。
但他還是隻能聽從曾臻的話,沒敢越雷池一步。
陳曉琪明白他的心思,附在他耳邊輕聲道:“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誰知道呀?”
許一山看着她嬌豔若花的面孔,心生不由一蕩,嚥了一口口水道:“我是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
陳曉琪瞪他一眼,柔聲道:“傻子,誰讓你控制的啊?虧你還接受過高等教育,一點科學知識都不懂。”
許一山倔強道:“誰說我不懂?你信不信,我可以在茅山縣修兩座水電站出來,保證未來五十年茅山縣不遭受任何的洪澇災害。”
陳曉琪撲哧一笑道:“誰給你說這些沒用的?不願意,你滾蛋去隔壁啊。”
其實,許一山哪裏捨得離開半步。
當他滿心歡喜鑽進被窩裏時,發現驚喜更大。
他不由在心底暗暗感慨,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女人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