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驚濤駭浪 >第705章 他坐上了常委椅子
    白天被黃曉峯雲裏霧裏說了一通什麼假公濟私,以及審計報告的話,許一山心裏有了疑團,決定晚上去一趟陳勇家,試探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勇在聽完許一山的話後,似笑非笑問他:“你是不是想怎麼審計結果?”

    許一山連忙道:“爸,我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你特地跑過來問?”陳勇譏諷女婿道:“喫飽了撐的吧。”

    許一山紅了臉道:“爸,我就是聽黃曉峯在暗示,說什麼不將審計報告公佈出來,是不是要做文章之類的閒話。”

    陳勇脫口而出道:“我要現在公佈出來,他黃曉峯會把牢底坐穿。”

    許一山吃了一驚,沒敢再問。陳勇這句話已經暴露出來了審計結果,哪將是對黃曉峯徹底不利的結果。他若有所悟,似乎明白了黃山爲什麼要指定讓陳勇來負責審計駐京辦的財務工作。

    按規矩,一個機構的設立與撤銷,審計工作有審計局就行了。

    但是在駐京辦這件事上,茅山縣堅持要安排一個縣領導負責審計工作。

    難道這樣的安排,就是爲了體現更公正、透明?

    許一山想起彭畢當初讓他負責此事,被他婉拒的事來。那時候許一山還完全沒想到會審計出來一個不好的結果。他當時只是單純地想,自己對審計工作一竅不通,不能給人留下外行領導內行的笑話。

    陳勇既然把話挑明瞭,也就不在隱瞞下去了。

    何況,對面就是女婿。女婿就是自家人。自家人沒必要藏着掖着。

    “一山,這件事你必須要保持立場,絕對不能沾邊。”陳勇告誡他道:“我給你透個底,駐京辦的審計結果,至少存在一兩千萬的資金去向不明的漏洞。”

    許一山小聲問“爸,你有沒有打算把結果先告訴給黃書記?”

    陳勇搖了搖頭,“我若現在給他彙報,就是將他逼進了絕路。我沒在年前公佈出來審計結果,他不會不明白是什麼原因。”

    “哪你準備怎麼辦?”許一山擔憂地問。

    “辦法總會有的。”陳勇笑了笑道:“我與老黃打了一輩子的交道,他心裏有數。”

    陳勇手握審計報告引而不發,下的就是一盤別人看不懂的棋。

    這盤棋走的第一步,就是在新年過後開第一次縣常委會時,縣裏居然沒通知段焱華參加。

    常委會結束當天,陳勇被選爲縣委常委,段焱華的常委職務被撤。

    這個消息如同一枚炸彈,瞬間將茅山震得搖晃起來。

    本來,作爲縣委辦主任的陳勇早該就是常委之一。但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進入常委序列。

    不是常委,就不算縣級領導。

    陳勇不進入常委序列,據說是黃山刻意安排的。他許諾過陳勇,儘管他的名字不列入常委序列,但他能享受常委的所有待遇。

    這種口頭承諾,居然讓陳勇信守了十年。

    據說,段焱華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在黃山書記面前哭了一晚上。

    常委職務被撤,讓段焱華瞬間跌入塵埃。如今他與白沙鎮的何許已經沒有了兩樣,與許一山也是平起平坐的位子了。

    段焱華精心構造的升遷道路轟然倒塌,失去常委職務,他想再進來,已經是很遙遠與艱難的事了。

    陳勇進入常委序列後的第三天,駐京辦財務審計結果公示在茅山縣官網上了。

    許一山特意去瀏覽了一遍,審計結果是駐京辦不存在任何經濟問題。

    有個這份結論,駐京辦開始進入到最後的變賣程序。

    縣裏決定,將原來出資購買的駐京辦小樓掛牌出售,徹底將茅山留在燕京的痕跡抹平。

    讓許一山大跌眼鏡的是,縣裏居然安排黃曉峯負責處理駐京辦最後的資產。

    這個消息讓許一山有喜有憂。至少,黃曉峯沒時間對白沙鎮的良種油茶改造造成騷擾了。而憂的是,現在駐守在駐京辦的是他妹妹許秀。他不希望許秀捲入駐京辦任何一樁事當中去。

    晚上,他給許秀打了一個電話,叮囑她一旦黃曉峯過去燕京接手處置,她就立即回來。

    許秀嗯嗯嗯地應着,沒直接表態。

    提起許秀,許一山在內心深處還是很感激黃山書記的。

    他的一句話,就讓許秀解決了終身大事。要不,在他許一山心裏,始終覺得自己愧對妹妹。因爲按許秀當年的成績來說,只要她繼續讀下去,考個大學還是很容易的。

    陳曉琪靜靜地聽他給妹妹打電話,等他掛了電話後才小聲說道:“我覺得,最好是讓秀現在回來。”

    “黃曉峯還沒過去啊。”

    “等他過去就麻煩了。”陳曉琪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許一山心裏一動,試探着問:“老婆,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陳曉琪點點頭道:“對。我聽說,黃曉峯在追秀。而且我還告訴你,在追秀之前,黃曉峯還打過柳媚的主意。”

    許一山聞言,脫口罵道:“這是個畜生吧?誰的主意也想打?”

    陳曉琪似笑非笑問他:“你這句話的意思,是在替秀說話,還是在擔心柳媚啊?”

    許一山尷尬道:“我擔心柳媚做什麼?她與我有什麼關係。我是在擔心秀,她年輕,不懂事,不要上了別人的當。”

    陳曉琪抿嘴一笑,“你不覺得秀嫁給了黃曉峯,你又攀上了一門貴親啊。”

    許一山眉頭一皺,冷哼一聲道:“你的意思,我娶你,就是攀你們家這根高枝來的?”

    陳曉琪道:“許一山,你兇什麼兇啊?你看你這個樣子,就像要喫人一樣的。我有說錯嗎?”

    許一山趕緊說道:“你看看你,說話就生氣。沒意思。”

    “有意思。”陳曉琪哼了一聲道:“你就是還在惦記着柳媚。”

    許一山苦笑道:“我惦記她幹什麼呀?”

    “你敢不承認。”陳曉琪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逼問他道:“你說,那天送我回縣裏來,是不是你們早就約好?”

    許一山哭笑不得,看着陳曉琪無奈道:“你們女人真的就是謎。你這也想得出來。我與她怎麼約啊?人家現在是明星,你以爲你老公是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人啊。”

    陳曉琪偷笑道:“對,我就是這樣認爲的。”

    陳曉琪這麼一提起柳媚,還真讓許一山心生愧疚了。

    哪天開了柳媚的車把陳曉琪送回縣裏,結果一忙,居然將柳媚忘記了。

    她什麼時候離開的,他一無所知。如果今天不是陳曉琪提出來說,他幾乎就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

    “跑題了啊。”他提醒陳曉琪道:“我們說的是秀。”

    陳曉琪嫵媚一笑,羞羞說道:“你看你,緊張的樣子,心裏有鬼吧。”她突然紅了臉,“我想,今晚孩子試着讓娘帶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