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驚濤駭浪 >第975章 黃花菜都涼了
    張曼離開,許一山悄悄舒了一口氣。

    第二天一早,陳曉琪來了電話,問他昨天請客了沒有?

    許一山道:“客是請了,欠了一屁股債。”

    陳曉琪在那邊笑,道:“堂堂一個委副書記,請個客還欠債,這說出去是丟你的臉還是我的臉?說吧,欠了多少?”

    許一山連忙道:“多也不多,幾萬塊而已。”

    陳曉琪道:“許一山,你說得好輕巧哦,幾萬塊,還而已。你必須告訴我,你請了誰?”

    許一山不想告訴她,自己請個客,還要向老婆彙報清楚,這不等於自己一點主動權都沒有了?長此以往還了得?

    女人御夫之術,都會潛移默化,得寸進尺。這似乎是天生的一種能力。待到她摸準了自己男人的脾性,差不多就捏住了男人的七寸。

    許一山不願說出來請了誰,陳曉琪卻不想放棄。她再次問,“許一山,你不說,別想要錢。”

    許一山苦笑道:“給不給都不重要了。如果我等下去,黃花菜早就涼了。”

    陳曉琪哼了一聲,狐疑地問:“許一山,你口氣不小啊。老實交代,是不是藏有私房錢?”

    許一山叫屈道:“我能藏着私房錢嗎?你像個狐狸一樣的,別說藏錢了。我就問你一句,我除了工資以外,還有收入嗎?”

    一句話問倒了陳曉琪。兩個人都對對方瞭解。許一山是個不愛錢的人,這一點陳曉琪早就知道。正因爲許一山不愛錢,陳曉琪對他很放心。

    男人最怕的就是生有貪慾之心。貪慾比任何慾望都要來得強烈和猛烈。一旦此念一起,人生基本就毀了大半。

    陳曉琪又笑,哼了一聲道:“諒你也不敢。你欠了誰的錢,趕緊去還掉,別欠着人情。”

    說完,她掛了電話。沒一會,手機一響,她轉過來四萬塊錢。

    許一山大喜過望,盯着4字後面幾個0數了好幾遍,確認是四萬塊以後,他回過去一個親吻的表情,加上一句話,“老婆,愛你!”

    陳曉琪回了一個嘔吐的表情,卻沒加上話。

    有了錢,許一山心裏有了底氣。

    錢能給人底氣,這是顛簸不破的道理。但凡一個生活在平凡現實中的人,沒有誰能離得開錢。錢是萬惡的,充滿了罪惡的臭味。可是沒有錢,這個世界就沒辦法維持正常的運轉。

    許一山發現,維持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僅僅是感情,還附帶着噁心的金錢。

    每個人都可以鄙視金錢,卻沒有幾個人能離得開金錢。

    錢對男人而言,是底氣。對女人而言,是安全。

    有了錢,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把杜婉秋的還回去。張曼替自己買的單,他也必須一分不少還回去。雖說張曼警告過他,只要他還錢,連朋友都沒得做。沒得做就沒得做,反正他內心深處還真不敢與張曼做朋友。

    劉教授昨晚半夜發了羣消息,今天沒課。

    既然沒課,大家也都不急着趕回來。

    許一山沒地方可去,一個人呆在宿舍看書。

    他已經很久沒靜下心來看書了。從踏進仕途開始,他似乎就與書絕了緣。不是他不想看,而是根本沒時間讓他靜下心來看。

    看了好一會,眼睛落在書上,字卻沒進腦子。

    他丟開書,仰面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出神。

    回憶如潮,一波一波涌上心頭。

    沒認識陳曉琪之前,他彷彿是個和尚命一樣,與女性沒有任何接觸與交集。

    娶了陳曉琪之後,彷彿他命裏的桃花突然之間就燦爛地盛開了。廖小雅、柳媚。接下來白玉、張曼、杜鵑和周琴。似乎每一個女人對他都突然生出好感來。

    在這些女性當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一面。

    杜鵑有錢,廖小雅、周琴和杜婉秋有權。至於貌,每個人都像一朵花一樣的盛開,暗香襲人。

    反倒是老婆陳曉琪,似乎在錢權等方面都沒有突出的表現。

    廖小雅孤冷,張曼熱情,杜鵑天真,周琴和杜婉秋冷靜成熟。老婆陳曉琪過去也屬於孤冷的一類人,但在結婚後,她變得成熟火熱了許多。

    她們的影子在他腦海裏翻騰重疊,最後都幻化成陳曉琪一張面孔。

    電話響,又是張曼打來的。約他中午一起喫飯。

    許一山剛想婉拒,張曼突然說道:“你必須來,我有事要請教你。”

    到了約定地點,張曼早等着了。

    這家餐廳人不多,菜品精緻,適合情人之間約會。

    許一山一坐下便感覺渾身不自在。他催着張曼問:“張記者,你有什麼事請說。我時間很緊的。”

    張曼白他一眼,“你騙鬼。我知道你們今天不上課。”

    許一山吃了一驚,小聲問:“你怎麼對我們學校的事都知道啊?”

    “奇怪嗎?”張曼冷冷一笑道:“你們又不是保密的,怕別人知道啊?”

    許一山笑了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一個市報的記者,應該最瞭解的是市裏的新聞。”

    “我來省報學習交流你不知道嗎?”張曼哼了一聲,“你呀,什麼時候才學會關心人。”

    許一山心裏嘀咕,老子要關心人,也是關心自己的老婆孩子。老子來關心你,說得過去嗎?

    張曼緩和了一下氣氛道:“許一山,我今天約你來,是想給你說一件事。你記住,如果我以後出了事,你一定要替我報仇?”

    許一山咦地驚呼出聲,尷尬道:“張記者,你開什麼玩笑?”

    張曼一臉認真道:“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說真的。有人肯定要害我。”

    許一山試探着問:“你得罪誰了?誰要害你?”

    “這個人你也認識。”張曼苦笑一下道:“我舉報他了。”

    “魏浩?”許一山脫口而出。

    張曼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不,是他父親,魏力。”

    許一山嚇了一跳,聲音似乎都變得顫抖起來,“你舉報他什麼事?”

    張曼垂下去頭,半天不語。

    過了好一會,她擡起頭,臉上掛滿了被羞辱的表情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曾經有個姑娘被一對父子玩弄過,你會怎麼想?”

    “畜生不如。”許一山憤怒地罵道:“這樣的父子,就該送上法庭。”

    張曼搖了搖頭道:“他們的勢力太強大了,沒人能鬥得過他們。”

    “是嗎?”許一山冷笑道:“罪惡永遠掩蓋不住正義之光。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會任由邪惡橫行。”

    “這個姑娘就是我。”張曼淡淡地說道:“那對父子就是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