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驚濤駭浪 >第989章 瓜田李下之嫌
    屈玲醉酒,近乎失態。

    本來,他們是準備在駐京辦休息的。當走到半路,屈玲突然提出來在外面開房休息。

    屈玲說,她現在這個樣子回駐京辦,必定讓人閒話。作爲同是女性的駐京辦主任奚美麗,她對中部省來京公幹的同志都特別關心。按奚美麗的說法,駐京辦就是中部省在京的家。奚美麗就是這個家裏當之無愧的家長。

    或許是同性相斥的緣故,奚美麗對屈玲帶着許一山來京辦事,顯得有些不高興。這從她會見許一山,而將屈玲排除在一邊就能看出來一些意思。

    屈玲似乎也感知到了,因此她試探過許一山,抱怨沒有駐京辦的幫助,她照樣能完成任務。

    拜訪徐斌的結果不盡人意。徐斌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客客氣氣,尤其在對待屈玲的問題上,他更顯得上心。反覆強調屈玲是家鄉的父母官之類的話。

    屈玲的建議許一山不能不重視。他只好讓司機就近找了一家條件相對好的賓館,準備送屈玲去休息。

    屈玲顯然酒已上頭,沒有人攙扶,她幾乎無法邁步。

    費了好大的勁,許一山纔將她弄進房間。

    一進門,屈玲來不及跑進洗手間,扶着門框便嘔吐了起來。

    許一山吃了一驚,他楞了一下,趕緊伸手去輕輕拍她後背。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酸酸的味道,夾雜着一股濃濃的酒味。

    劇烈的嘔吐讓屈玲全身軟癱了下去,她再也站立不住,整個人往地上溜下去。

    許一山情急之下,只好雙手從她脅下穿過去,將她牢牢地抱住。

    這個姿勢無比曖昧,可是許一山已經無暇顧及了。儘管他的一雙手完整地覆蓋在她胸口,可是此刻他卻感受不到焦急以外的任何情感。

    吐過之後的屈玲全身軟綿綿的,眼睛裏漫着一眶淚水。

    她虛弱地苦笑了一下,示意許一山將她扶進洗手間裏。

    剛纔的嘔吐,不但弄髒了她自己的衣服,許一山的鞋子和褲子也未能倖免,沾滿了她嘔吐出來的穢物。

    “我幫你洗洗。”吐過之後,她似乎清醒了一些。眼光落在許一山的鞋子上和褲子上,抱歉不已地笑了笑。

    許一山連忙說道:“祕書長,我自己來就行。”

    “我也要洗洗啊。”她羞愧地看了看腳底下一灘穢物,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厭惡的神色。

    “你坐着休息一下,我很快的。”屈玲示意許一山將沾了穢物的褲子脫下交給她,紅着臉道歉,“真不好意思,失態了啊。”

    許一山怎麼可能當着一個女人的面脫了褲子呢?這個季節外面只穿着一條長褲,脫了下來,他就只有貼身的一條短褲了。

    屈玲見他不動,嗔怪道:“哎呀,小許,你怎麼了?脫下來呀。”

    許一山不知覺地用雙手去扶住褲頭,訕訕道:“不用不用,我自己真的可以。”

    “你一個大男人,洗衣做飯的事少幹。”屈玲莞爾一笑道:“這些都是我們女人該乾的活。你們搶了去幹,還要我們女人做什麼?”

    她舉起衣袖在鼻子跟前聞了一下,無比嫌棄地皺起了眉頭。

    許一山還是沒敢動,這讓屈玲惱怒了起來,“小許,是不是你心裏有鬼啊?我都可以做你姨了,你看看你。”

    一句話說破許一山的心事。他確實心存羞恥,兩個人在一間密閉的屋子裏解衣脫褲,也太有瓜田李下之嫌了。屈玲儘管強調她的年齡可以當許一山的阿姨了,但她畢竟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容貌秀美,體態婀娜誘人的女人啊。

    屈玲關了洗手間的門,一會便聽到裏面傳來嘩嘩的水聲。

    許一山忍住強烈的噁心,拿了一盒紙巾,將地上的穢物抓到垃圾桶裏,細心地擦乾淨。

    他現在只想等着屈玲出來後,他再進去把褲子鞋子上的穢物清理掉,然後告辭回駐京辦。

    屈玲在洗手間呆了很長一段時間。這讓許一山有些提心吊膽,擔心她出事。作爲中醫世家出身的許一山,他耳濡目染懂得一些中醫常識。比如,酒醉的人不宜洗澡,特別是熱水澡,很容易誘發心血管疾病。

    他幾次躡手躡腳去門邊聽動靜,只要裏面沒有了動靜,他就會毫不猶豫衝進去。

    至少過了半個小時,門一響,屈玲探頭往外看了看。她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裹着一條浴巾出來了。

    “衣服都髒了,我洗了。”她沒敢去看許一山,自己解釋着說。

    許一山更不敢去看她。從她出來的一剎那,許一山就能猜到她的浴巾之下,必然寸縷不遮。

    她像一陣風一樣捲到牀邊,和着浴巾鑽進了被子裏。

    許一山趕緊從沙發上起身,低聲說道:“我去擦擦。”

    浴室裏,屈玲的衣服果真都晾在浴缸邊的橫杆上。就連她貼身的內衣褲,都像一面面等風的旗。

    女人的內衣褲,都有着極致的魅惑感染力。屈玲的內衣褲,居然是紫色的。

    他沒敢多看。

    匆匆將褲子和鞋子上的穢物擦掉後,他洗了手,從洗手間出來。

    “祕書長,你好好休息,我回駐京辦去了。”

    屈玲從被子裏探出頭來,驚異地看着他問:“你不住這裏?”

    “我只開了一間房。”許一山解釋道:“我回駐京辦休息,一樣的。”

    屈玲顯然生氣了,抱怨道:“誰讓你只開一間房的?你覺得我們少陽市承擔不起你的住宿費嗎?”

    許一山尷尬道:“祕書長,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總之一句話,你不能扔下我跑了。”

    “我沒跑啊,我只是回駐京辦。明早我過來接你。”

    “這還不算跑嗎?”屈玲哼了一聲,“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冷冰冰的賓館裏就是逃跑。”

    許一山去可奈何地解釋:“我真不是跑,也不是不管你。你現在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我們繼續去找徐總談事。”

    “不行。”屈玲強硬道:“你敢走,我不饒你。”

    她眼睛四處看看,突然抿嘴一笑,指着沙發道:“別說我虐待你啊,是你自己不開房的。你今晚就在沙發上睡一晚吧。”

    許一山訕訕道:“我個子高,沙發短,睡着不舒服。”

    “想舒服?”屈玲嘴角一翹,“自己去開房,我報銷。”

    許一山哭笑不得,他現在又不差開房的錢。而是他確實沒打算在賓館過夜。

    昨天來的時候,奚美麗已經暗示過他,原來幫他拿下批文的趙爺,一直在打聽他。奚美麗似乎對趙爺很忌憚,她提醒許一山,有什麼問題最好與趙爺解釋清楚。

    許一山心裏很清楚,趙爺是個神祕人物。此人絕對得罪不起。

    他想趁着今晚去奚美麗那裏坐坐,探聽一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