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驚濤駭浪 >第1287章扎錯地方
    許一山在江靈珊的指引下,終於找準了穴位。

    或許是他太緊張了,以至於他一隻手按着穴位,另一隻手捻了銀針,紮下去的時候他居然背轉了臉。

    手起針落,他人也跟着跳了起來。

    原來他這一針,穿透了自己手指,紮在了江靈珊的乳上。

    江靈珊“哎喲”輕呼一聲,一張臉便紅了起來。

    許一山又驚又急,愈發慌張起來。穴位沒扎着,卻紮在了人身上。他顧不得痛,慌亂想要將銀針拔出來。

    江靈珊喝住了他,自己去將銀針拔了出來。她背轉過去身子,察看銀針扎痕處。銀針雖纖細如毫,針眼幾乎不見,依舊還是看到一粒血珠如鮮花般綻放出來。

    她嗔怪道:“哎呀,偏了呀。你是想扎死師父呀。”

    許一山連忙道歉,解釋道:“我太緊張了,太緊張了。要不,重來?”

    江靈珊嘆口氣,低聲說道:“你要再扎偏,我會被你扎死。”

    鍼灸所用銀針,並非一般物件。儘管細如髮絲,韌性卻十分強勁。若是扎中穴位,人只感酥麻舒適。若是扎偏地方,則如刺入肉中的一根刺,除了痛,還是痛。

    許一山自己何嘗不是巨痛穿心。銀針穿過他的指頭,好在未傷及筋骨。即便如此,肉體之痛,還是讓他不自覺地倒抽了幾口冷氣。

    一個時辰過去,他終於完全掌握了入針的手法。

    江靈珊讓他將冬瓜搬了過來,指着冬瓜說道:“從今天起,你就在它身上練習。你記住,入針時,一定要氣沉丹田,眼明手快。你現在最缺的就是氣息控制不穩。入針深淺不一。等你到了能自如控制氣息和力度時,你就可以給你愛人扎針了。”

    許一山小聲問道:“怎麼樣纔算自如控制氣息?”

    江靈珊道:“以後,每針下去,剛好五寸,就算成功了。但是,你要千萬記得,藝不精,不下針。”

    江靈珊交代清楚後,緩緩穿上了衣服,看着許一山淺淺一笑道:“我該走了。你愛人能不能站起來,都在你身上了。”

    許一山急道:“我以後怎麼找你?”

    江靈珊道:“看緣分吧。不管怎樣,你在我面前是磕過頭,拜過師的人。我們也算有了師徒的情分了。許一山,今後走路,希望你不忘初心,多爲百姓着想。若是你依勢仗權,欺壓百姓,早晚有一天,我會上門討個公道。”

    沒等許一山表態,江靈珊已經飄然出門。

    等許一山回過神來,追出門去。偌大的校園裏已經看不到她半絲蹤影。

    她飄然而來,飄然而去,讓許一山恍若做了一個夢一般。

    看着桌子上被江靈珊畫出人形的冬瓜,他知道這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想起江靈珊臨走時的囑咐,陳曉琪能否站起來,全在他自己身上了,於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壓力便撲面而來。

    江靈珊走時,給他留下了一包銀針。

    許一山看着閃着幽深光芒的銀針,猛地想起在家裏找到的銀針,不覺懵了。難道,爹許赤腳早就預料到了會有今天?

    他慌忙將爹留下的銀針也找了出來,與江靈珊送給他的銀針擺在一起,不覺癡了。

    一連三天,他足不出戶,將自己關在屋裏練習扎針技術。

    這三天裏,他關了手機,與外界斷了全部聯繫。他需要靜下心來,將江靈珊交代的練習要訣爛熟於心。

    直到秦光找上門來,他才知道衡嶽市出了大事。

    一聽說是衡嶽市出了事,許一山的心便猛地往下一沉。

    秦光卻被桌子上的冬瓜吸引住了。他圍着桌子轉了一圈,好奇地問:“主任,你在練神功呀?”

    這三天的時間,許一山不知在人形冬瓜上紮了多少針。以至於好好的一個冬瓜,幾乎被他扎得快要成一堆瓜泥了。

    “針炙你懂嗎?”許一山不想過多解釋,轉移話題問他:“衡嶽市到底怎麼了?”

    秦光這纔將事情原委說出來。原來,在許一山離開衡嶽市後,八號公館就被全部控制了起來,任何人不得接近半步。

    市長李朝亮親自過去,也被擋在外面不讓進去。

    這還了得!李朝亮當場發了怒,現場要撤了市局局長的職務。

    恰在這時,政法委魏力書記也到了現場。

    聽到李市長要撤市公安局局長職務,魏力便打圓場說道:“老李,莫衝動。撤個人容易,得服衆纔行。何況,衡嶽市委又不是哪一個人的,總得有個集體表決的過程。”

    魏力這是在赤裸裸的暗示他,想撤局長的職,你李朝亮一個人說了不算。

    李朝亮也不示弱,反脣相譏道:“魏書記,你這話有道理。我就想不明白了,衡嶽市還有我這個市長都不能去的地方?”

    魏力笑道:“李市長你說得嚴重了。衡嶽市任何一個地方對李市長而言都沒祕密。”

    李朝亮便指着八公館質問道:“我倒想知道,是誰不讓我進八號公館的門。”

    魏力連忙說道:“不會有人敢這樣吧?他們還真想翻了天啊!”一邊訓斥攔李朝亮的幹警:“誰給你們的權力,敢擋李市長的路?都給我滾一邊去。”

    李朝亮明知魏力在唱戲,他卻不點破,只是提醒他道:“老魏,注意態度,注意形象。”

    魏力笑了起來,滿不在乎道:“李市長,你是不知道他們這些人。平時作威作福慣了,眼裏除了自己沒有別人,個個老子天下第一。我準備近期在政法系統搞一次整風活動。將不符合要求的這些人,一個不留全部清除出政法系統。”

    李朝亮頷首道:“不光是政法系統,全市所有幹部都要納入考覈清查當中來。凡是有污點的,羣衆反映大的,都要有個說法。”

    李朝亮是衝着八號公館地下車庫來的。本來這車庫沒引起任何人注意。是許一山去借了警備司令部的人來守衛,才讓人感覺到了不尋常。

    地下車庫究竟藏着什麼祕密,沒人說得清楚。

    原本李朝亮也沒太在意,有許一山坐鎮在八號公館,他完全可放心。

    讓他感到詭異的是,八號公館似乎引起了省裏注意。

    許一山突然被叫回去開會,警備司令部也傳出要對鄭成功處分,才讓他對八號公館有了興趣。

    但他沒想到,堂堂的一個市長,居然被擋在八號公館外面,不讓他進入。

    於是,就有了李朝亮現場欲怒撤市公安局長職務一幕。

    許一山聽到這裏,感嘆一聲道:“其實,局長是最委屈的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