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驚濤駭浪 >第1339章 狂喜之餘
    陳曉琪呻吟出聲,手指頭顫抖了幾下後,突然嗚咽着哭出聲來。

    許一山慌忙去抱住她,貼着她的耳朵輕聲道:“老婆,老婆,是我。”

    陳曉琪轉過頭看他一眼,喊了一聲“老公”,人便暈厥了過去。

    曾臻急得哭出聲來。這哭聲有有欣喜,悲傷和劫後餘生的幸運。她使勁捂着自己的嘴,不讓聲音發出來。女兒突然醒轉,這比中了天大的獎還要狂喜啊。

    江靈珊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陳曉琪已經醒了,身體將逐漸康復。她欣慰之餘,似乎有些失落。

    半個小時之後,陳曉琪再次醒過來。她的神智似乎迴歸到了原來,在看到自己赤身的時候,一張臉騰地紅了,居然伸手想要拉過被子蓋住身子。

    銀針被一一拔了出來,本來逞亮的銀針已經變黑。

    江靈珊在仔細檢查過銀針之後,嘆口氣道:“這也幸虧許一山身體裏有一股龜息真氣。若換了他人,真氣不能貫穿針尖,後果就很難預料了。”

    她收拾了銀針後,無論曾臻和許一山如何挽留,她堅持要走。

    對於陳曉琪而言,江靈珊的出現就是幸運之神。倘若沒有她的絕技,陳曉琪這一輩子可能再也不能醒轉過來。

    曾臻感激不盡,忙着去包了一個大紅包,非要感謝江靈珊的救命之恩。

    江靈珊笑道:“我若是貪圖這幾塊錢,就不會來了。說實話,許一山的爲人做事我是早就耳聞過。男人如他,社會之幸。”

    曾臻狐疑地問道:“一山在外的名聲很大嗎?”

    江靈珊笑笑,道:“何止是大。許一山本身就是個傳奇啊。希望他今後一如既往,心裏裝着百姓,心繫天下蒼生,也就不虧我收他爲徒。對了,一山,你記住,今後若是遇到需要救助之人,還是要不計得失,伸出援手。”

    曾臻接替許一山去抱住了陳曉琪,她眼淚汪汪說道:“江大師,你不要錢,我就讓曉琪拜你做乾孃。你收了一山爲徒,曉琪拜你做乾孃,輩分合情合理。”

    江靈珊羞紅了臉,扭捏不已道:“我還沒結婚呢。”

    說完,逃也似出門,拿了自己的東西,開門欲走。

    曾臻趕緊吩咐許一山前去送客。低聲囑咐他道:“一山,這位姑娘是曉琪的救命恩人。今後若是能幫到她,你要盡全力啊。”

    許一山連忙點頭。他現在的心裏充滿了歡樂。他想放聲歌唱。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讓他感覺到空氣中流動的都是幸福的音符。

    下樓走了一段路,江靈珊便不讓許一山繼續送她了。

    許一山心裏也牽掛着陳曉琪,兩人便默默站了一會,正要轉身離開,江靈珊突然喊住他,欲言又止。

    許一山小聲問:“師父還有什麼要囑咐的?”

    江靈珊猶豫了一下,自己先紅了臉。她示意許一山將耳朵貼過去,她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老婆現在氣血兩虧,需要補。”

    許一山使勁點頭道:“我明白,我會找最好的補品讓她喫。”

    江靈珊搖了搖頭,低聲道:“食補不宜太急。女人虧了氣血,需要的是男人的陽氣。你明白了嗎?”

    許一山還真沒明白,他想了好一會,還是搖頭。

    江靈珊氣得跺了一下腳,罵了一句,“你是個榆木腦袋呀。那就事呀。”

    許一山似乎聽明白了,頓時尷尬不已。

    “好了。你明白了就行。”江靈珊羞紅着臉說道:“其實,你的身體素質,勝過萬千良藥。”

    看着江靈珊的背影逐漸沒入黑暗中,許一山哪裏會知道,這是他們最後的一別。從此以後,今生再無緣得見。

    回到家裏,曾臻正在給陳曉琪喂糖水。

    陳曉琪看見他回來了,撒着嬌要讓許一山喂她喝。

    許一山心裏高興,連忙從曾臻手裏接過來杯子,笑嘻嘻道:“老婆,我來餵你。”

    曾臻看着一對女兒親暱,她心裏高興,臉上卻掛不住,藉口去看廚房熬着的米湯,出了房門。

    陳曉琪喝了幾口糖水後便不想喝了。她渾身充滿了疲憊,躺了半年之久的她,突然醒轉過來,真有恍若隔世之感。

    “我病了多久了?”陳曉琪虛弱不已地問。

    許一山笑了笑道:“沒多久,你不過就是睡得深一些而已。”

    陳曉琪嗚咽道:“我怎麼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啊。”

    她開始慢慢地給許一山講述她這段時間的感受。她說,她知道自己是被徐曼麗推下去舞臺的。她想喊,但是喊不出聲。

    她甚至還記得被送進醫院的場景。醫生與許一山的談話,她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換句話說,她除了不能開口說話,外界發生的一些事,她心裏都能明白。

    許一山安慰着她說道:“老婆,你是好人,好人會得好報的。這不,你經歷了苦難,接下來的日子,你將活得比誰都幸福。”

    許一山嘴上安慰着陳曉琪,心裏卻早就怒火燃燒起來了。

    在聽到陳曉琪告訴他,她知道是徐曼麗推她跌下去舞臺的時候,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今晚必須快意恩仇。

    陳曉琪在喝過米湯之後,終於沉沉睡了過去。

    許一山悄悄從屋裏出來,對還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曾臻說道:“媽,我要出去一下。”

    曾臻吃了一驚問道:“曉琪剛醒來,你去哪?”

    “有事。”

    “什麼事?你能說嗎?”曾臻顯得有些不高興。

    許一山還真不能告訴她自己去幹什麼。他只能撒了一個謊道:“媽,我工作上還有點要去處理。等我處理完了,立馬趕回來。”

    曾臻將信將疑,只好眼睜睜看他出門去。

    在曾臻他們這一代的人心目中,工作比任何事都要大。

    她哪裏會知道,許一山心裏窩着一團火,他要將心裏埋藏着的所有怒火,全部傾瀉到徐曼麗頭上去。

    在張曼提供徐曼麗推陳曉琪的錄像視頻時,他就生出過一定要找徐曼麗要個說法的念頭。

    這就好比爹許赤腳曾經教導過的話,一個男人,如果連老婆孩子都不能保護,這個男人活着就失去了活着的意義。

    過去,他沒撕破臉皮,是因爲錄像的證據,還不足以證明徐曼麗的行爲存在故意。

    如今聽到陳曉琪親口說過後,他所有的疑慮都一掃而光了。

    他走得很急,恨不得一步跨到徐曼麗的家門口。

    他在心裏設計了找到徐曼麗的情景。他要一腳將她踢翻在地,在她身上踏上一隻腳,他要問清楚,爲什麼要將陳曉琪推下舞臺。

    此刻,他心裏只有復仇的怒火,完全不記得自己是個領導幹部的身份了。

    他在心裏對自己說,“見他孃的鬼的幹部,誰都阻擋不住老子報仇的怒火。”

    他現在心裏確實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遇神殺神,遇鬼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