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驚濤駭浪 >第1429章 夫妻矛盾
    回到家,許一山打開門,發現陳曉琪並沒在家。

    他沒多想,將買來的菜拿到廚房,換了圍裙便開始忙活起來。

    一個負責任的男人,都是熱愛生活的男人。熱愛生活的男人,都是隱身的廚師。可能他的廚藝不會很高超,但絕對不會面對廚房一籌莫展,束手無策。

    許一山的廚藝來自於他在茅山水利局工作。

    平常在單位上班,早餐可以在街上隨便對付。中餐單位有食堂。但是到了晚上,就得自己想辦法解決喫飯的問題。

    許一山的廚房經驗,從一碗麪條開始。

    在所有的廚房工作上,下面條可能是最容易上手的一個廚藝了。

    水開下面,中間注三次冷水,一碗麪條便能上桌。

    經過無數次的實驗,許一山把下面條這個活,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

    他發現,下面條最重要的一個方法就是不使用植物油,而用豬油。豬油下的麪條,軟、糯,且勁道不減。

    廚藝這東西,本身就沒有太高深的學問。它就像讀書一樣,很容易讓人融會貫通。

    許一山可以驕傲地說,他只需要花一點時間,就能弄出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出來。

    相比較於陳曉琪,他在廚房的水準,明顯要高於她不少。

    陳曉琪的出身決定她在十六歲之前,雙手都是不沾陽春水的。

    她家請有保姆。即便保姆不在,還有她媽媽曾臻親自下廚。許一山在第一次嚐到丈母孃曾臻做的飯時,驚歎不已地讚賞道:“比大酒店的高級廚師做得好多了。”

    今天他買了一條鱸魚,準備用作清蒸。又買了兩根牛排,兩個西紅柿。

    牛排用來煎,煎好後撒上黑胡椒粉,就是一道地道的西餐。西紅柿炒蛋,紅紅黃黃的一片,就像一幅秋日豐收的美景。

    蒸魚十分鐘,蒸好後,倒出盤子裏的湯汁,在魚身上撒上蔥花,燒熱油往魚身上一澆。再將蒸魚豉油淋一遍,美味便出爐。???.

    許一山在將魚快要蒸好時,正準備拿出電話打給陳曉琪。突然聽到門響,陳曉琪回來了。

    他趕緊迎上去,笑眯眯道:“老婆,今天我親自下廚,給你來一箇中西合璧的晚餐。”

    陳曉琪面無表情說道:“謝謝,我喫過了。”

    許一山吃了一驚,狐疑地問:“喫過了?你在哪喫的?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陳曉琪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冷冷說道:“告訴你?我能看見你人嗎?”

    許一山舉着手機笑道:“這不有它嗎?撥一個號碼的事啊。”

    “沒必要。”陳曉琪淡淡說道:“許大書記日理萬機,我怎麼敢去打擾你啊。”

    許一山涎着臉笑,天下女人都一個心思,老公還是栓在褲腰帶上最放得心。不管老公多有錢,當多大的官,女人都希望老公隨時陪在自己身邊。

    沒有一個女人會願意犧牲老公的陪伴去換取更優質的生活。她們都是被迫強壓住自己的心思。一個真正愛丈夫,愛家庭,愛子女的女人,不會逼着丈夫爲了錢而犧牲對自己的陪伴。

    陳曉琪生氣,不是矯情。許一山連續幾天面都沒露一個,要想看到他,還只能在本地電視臺的新聞聯播上。

    “我蒸了一條鮮美的鱸魚,煎一份黑椒牛排,中西合璧,你不嚐嚐?”許一山笑嘻嘻說道:“我的手藝可不比五星級酒店的行政總廚差。”

    陳曉琪哼了一聲,“我是真沒胃口。”

    許一山便有些泄氣。自己精心準備的中西合璧晚餐,看來並沒有引起陳曉琪的興趣。

    “許一山,不是我說你啊,你一個堂堂市委書記,怎麼有空呆在廚房做飯做菜啊?這要傳出去,人家還不說你是個酒飯書記?”

    許一山嘿嘿笑道:“市委書記又怎麼了?他就不是凡人了?”

    “你見過有幾個市委書記在家做飯做菜的?”陳曉琪不屑說道:“大丈夫志在千里,會做飯做菜,能有多大出息。”

    許一山一點也不生氣,他哄着陳曉琪道:“老婆,你今天才知道啊,我就這麼點出息。不過,一般人想喫我做的菜,還真沒機會。我也只做給你喫啊。”

    “你是聽不懂嗎?我喫過了。”陳曉琪秀眉微蹙道:“你自己喫吧。”

    許一山隨口問了一句,“你在哪喫的?”

    “我媽家啊。”陳曉琪回了一句,“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沒有我要去休息了。”

    陳曉琪態度冰冷,說話的口氣似乎有些不耐煩。

    許一山突然有些心灰意冷。本來他打算親自下廚弄一個晚餐,兩個人開一瓶紅酒,點上蠟燭,過一個浪漫的晚餐。沒想到陳曉琪一點都不領情,反而字字句句滿含譏諷。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幾天沒回家惹她不高興了,他試探地問:“你回茅山了?”

    “是。”陳曉琪突然紅了眼圈,“我去看望我爸。”

    “爸怎麼了?他還好嗎?”許一山小心翼翼地問。

    他被陳曉琪這一提醒,驀然想起了陳曉琪曾經說過的話。聶波提議過決定對陳勇不起訴,只等着他點頭,人便可以出來回家了。

    但是,他當時沒點頭。

    “我爸好不好,與你有關係嗎?他是你什麼人哪?”陳曉琪的眼淚啪嗒掉了下來。

    看到老婆哭,許一山心痛不已,趕緊湊過去,將她的肩膀摟住,安慰她道:“老婆,你爸就是我爸啊。怎麼與我沒關係?”

    陳曉琪嗚咽出聲道:“有關係,你還不發話讓我爸出來?你沒看見他,他好像一下老了十幾歲啊。”

    許一山一愣,低聲說道:“小琪,我總不能利用手裏職權,做一些被人指背的事吧?”

    “要你利用職權了嗎?”陳曉琪冷冷說道:“人家政法委都決定不起訴了,你爲什麼不鬆口?”

    “我鬆口?我松什麼口?”許一山認真說道:“我是領導幹部,組織上有規定,在這樣的事上,我必須要執行迴避制度。他們決定不起訴,按規定辦就是了,爲什麼非要我開口呢?”

    陳曉琪掙扎着從他的摟抱中掙脫出來,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許一山,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啊?市委書記,斷人生死。你不開口,別人要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嘛。”許一山訕訕笑道:“他們非要我開口,這不正好說明事情很複雜嗎?”

    “行了,你就複雜去吧。”陳曉琪站起身,頭也不回往臥室走。

    走到門邊,她回過頭來說道:“麻煩你喫好喝好後,把東西收拾乾淨,回你該去的地方吧。”

    沒等許一山說話,她已經進了屋。砰地一聲,關緊了門。

    許一山甚至能清晰地聽到門落鎖的啪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