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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6章危機四伏

    陳曉琪反手將書房門關上,壓低聲道:“你聽到風聲了嗎?”

    許一山嘿嘿一笑,“什麼風聲?你看你緊張的樣子,好像天要塌下來了一樣的。”

    陳曉琪一本正經道:“你還別說,弄不好,天真要塌。”

    她調任省婦聯後,在婦聯當了一個處長。婦聯的工作本來就清閒,是各種八卦的集散地。在婦聯工作的人,都有一定的背景。通常都是一些領導幹部的家屬。因此,各種消息的來源可信度,比社會上的流言要準確許多。

    婦聯工作,說白了就是掛一個名字,拿一份工資。

    陳曉琪見許一山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頓時有些激動地說道:“你怎麼一點敏感性都沒有啊?你現在可不是在茅山,也不是在衡嶽市了。”

    許一山苦笑道:“你到底想說什麼,說就是了,何必搞得神祕兮兮的。”

    陳曉琪便輕輕嘆口氣道:“現在有人把你與胡進捆綁在一起。明確說你是胡進這一派的人。”

    許一山笑道:“這有什麼不對嗎?再說,你對我還不瞭解?我一貫不選邊站隊的,誰的人都不是。我就是我自己。”

    “你自己說有用嗎?三人成虎的道理你不知道呀?”陳曉琪輕咬銀牙道:“我覺得,有些人是故意的,要將你與胡進綁在一起。”

    許一山道:“這又有什麼不對的?”

    陳曉琪擡起頭,狠狠瞪他一眼道:“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胡進現在是什麼狀況你不清楚?聽說這次燕京會議都沒他名字,這不就明擺着將他排除在局外了嗎?”

    “你呀!”許一山嘆口氣道:“什麼時候也學會這樣胡亂猜忌了?燕京會議,與會者是有嚴格規定的。你沒見着我們中部省的容省長也沒參加會議嗎?我告訴你,這次燕京會議是各省市一把手會議。”

    “行,那我問你,梁國明怎麼就參加了?他現在的職務與胡進不是一樣的嗎?他也不是山城一把手啊。他怎麼就可以參加會議?”

    陳曉琪的這句話,堵得許一山還真無言以對。

    其實,在陸書記找他單獨談話的時候,說起過這次會議參會者的情況時,他心裏就明白了過來,在這場人事博弈中,梁國明獲得了絕對的勝利,胡進慘敗而歸。

    據說,胡進慘敗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爲他的紅色經典樣板戲引起的。胡進在中部省試水之後,便一刻不停直接將演出送往燕京。

    他想要用紅色樣板戲來撬動燕京,或許是他用力過猛了。他遭到了燕京的強烈狙擊。

    燕京有重要領導批示,紅色樣板戲嚴禁進入大會堂公演。

    大會堂是燕京的權力象徵,胡進的樣板戲如果能在大會堂演出一場,至少會被認爲得到了頂層的認可。然而,他的紅色經典樣板戲之夢在強烈的反對聲中破滅了。儘管樣板戲在燕京的一些小劇場上演過十幾場,卻始終沒引起過一絲轟動。

    更有人公開表示,權力絕對不能落入胡進這樣的人手裏。因爲從胡進的所作所爲中,人們已經嚴重感覺到,他是一個重“人治”而非尊重法治的人。

    現代文明最顯著的一個特點就是法治文明。如果法在某些人的眼裏依舊還只是一個利用的工具形象,那麼,這個社會不但不會進步,反而有強烈的退步的可能。

    權力在文明人手裏,權力會促進社會進步,文明之花盛開。權力落在剛愎自用的人手裏,權力會肆無忌憚,會讓社會掉進水深火熱當中。

    “聽說,這次會議公開投票過。”陳曉琪道:“胡梁目前的身份都沒進入燕京委員圈子。這次投票,就是決定誰可進入候補委員序列。”

    許一山哦了一聲,問道:“你還知道什麼?”

    陳曉琪苦笑道:“梁得票最少,排在最後一名。相反,胡雖沒進入會議人員名單,但他這次也被列爲候選人之一。而且他的得票遠超梁。”

    “你想說明什麼?”

    “梁當選了,胡卻落選了。你不覺得這裏面很詭異?”陳曉琪憂心忡忡道:“一山,從現在起,我希望你能與胡保持一定的距離。”

    許一山笑眯眯道:“你什麼時候對政治那麼感興趣了?女人一旦與政治掛鉤,就會失去一個女人應有的溫柔和美麗。我只願你永遠美麗溫柔,我不希望身邊躺着一個滿腦子政治的女人。”

    陳曉琪一愣,咬着牙道:“許一山,你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以爲我對政治感興趣啊?說句不怕你不高興的話,全世界的政治都是見不得光的,我纔沒一點興趣呢。”

    許一山呵呵笑道:“這就對了嘛。”

    陳曉琪說的這些話,許一山內心其實是感到很震撼的。特別是她說出選票的事,許一山在這之前,還真不知道發生過這樣一件事。

    他當然更不希望陳曉琪捲入到政治的漩渦裏去。任何一個人,不管他如何的堅持自己,只要捲入到政治的漩渦裏,必將面目全非。

    燕京會議透露出來一個明顯的信號,梁勝胡敗了。

    但是,許一山知道,胡進又豈能善罷甘休?

    在胡進的眼裏,梁國明就是一個地方小霸王,土得掉渣的投機取巧之人。換句話說,胡進從來就沒看起過樑國明。

    梁國明在大學期間刻意張揚,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是個有靠山的人。相比較於胡進而言,胡進的沉穩內斂,更能襯托出兩人格局的高低。

    不過,梁國明走上社會後,前後就出現判若兩人的模樣。他不再張揚自己,也儘量表現出他對政治毫無興趣的模樣。他沉湎於看球,甚至通宵達旦,即便在身爲陸書記的期間,他也因爲連夜看球而耽誤過不少工作。

    一時之間,梁國明被認爲是個胸無大志,憨厚老實之人。

    反觀胡進,他也與原來判若兩人了。他還是國家部委的一名司長時,就敢直接將電話打到各省一把手的手機上,毫不客氣批評他們。

    他就像一隻驕傲的小公雞一樣,處處都想炫耀他美麗的羽毛。

    胡進毫不隱瞞地與許一山說過,他要引得萬人矚目,他就必須活躍在各種政治舞臺上。

    陳曉琪在外聽了不少風言風語的傳言,她自然擔心丈夫在這個節骨眼上走錯半步。其實他們都清楚,一旦走錯,步步皆錯,最後必將飲恨。

    現在有個很明顯的徵兆。無論是胡進,還是梁國明,似乎都很在乎他許一山。

    他們都想將許一山收爲己用。正如胡進有一次當着許一山的面抱怨,如果許一山不爲己用,他只能毀了他,以免落入他人之手。

    陳曉琪比誰的感覺都強烈,她已經感覺到許一山身邊危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