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驚濤駭浪 >第2016章 用意極深
    梁國明出訪,意義非常重大。這也是他成爲燕京委員後,第一次代表華夏出國門訪問。這也是梁國明正式亮相國際政治舞臺的首秀。

    許一山被梁國明點名陪同訪問,這在很多人看來,是信任,更是榮耀。

    但許一山明白,梁國明意欲邀請他隨行,不等於他就能隨行。畢竟,出國訪問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需要燕京頂層領導同意。

    隨團出訪人員,每一個人都有特別意義。許一山隨團出訪,意義在哪?

    何況,這個邀請是在許一山準備重啓救援的出現的,這就不由許一山的想法多了許多。

    在許一山獲知徐濤因爲礦難一事找過邱和之後,他就強烈地意識到,邱和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不少。按理說,邱和應當將接觸過徐濤關於礦難的問題向他彙報,但是,邱和在他面前從來就不曾提起過半句關於礦難的話題。

    邱和不提,顯然是想敷衍過去。畢竟,礦難已經得到了處置,再提似乎沒有多大的意義。

    邱和與徐濤是不是存在勾兌,他不好說。但他能肯定,邱和反對重啓救援,一定是在保護徐濤。

    當雙方意見不可調和,達不到統一時,經作區將問題彙報到梁國明這裏,是合乎經作區工作指引要求的。但梁國明卻不給明確態度,反而在這時候邀請許一山隨團出國訪問,這不就是明擺着在保護邱和嗎?

    關於邱和戴帽來經作區擔任祕書長,胡進是很有看法的。

    他明確指出,邱和就是梁國明擺在許一山身邊的一顆棋子。經作區的任何動向,身爲祕書長、班子成員的邱和是很有代表性的。

    胡進對梁國明這種小人心思很不屑。他認爲這是梁國明對他許一山的不信任。在許一山身邊安排這麼一個人物,就等於是在他身邊安插了一個監軍。梁國明表面是將經作區全權委託給了許一山,實際上,一個邱和就將經作區控制在他自己手裏了。

    胡進暗示過許一山,他在經作區表面看是一把手,其實就是一個空架子,一個傀儡。胡進甚至很直白地表示,許一山要想在經作區有所作爲,就必須將包括邱和在內的這批人全部驅逐出去經作區。

    許一山對胡進的暗示置若罔聞。其實在他心裏,早就有着與胡進一樣的看法。但是他不想急求成。他也知道急於求成非但解決不了面臨的實際問題,而且還可能引發巨大矛盾讓人詬病他的組織領導能力。

    目前,經作區正處在萌芽生長的關鍵時期,人事鬥爭會直接影響到經作區的運行和發展。

    他一直在尋找一個機會。他在等待一個出手的最佳時機。

    重啓易章礦難救援,就是他試探邱和投出去的第一顆石子。

    梁國明做事很徹底。他不但安排了一個邱和,而且經作區班子成員都是按照他的方案來用人的。如果不是許一山強行將林少雄安排進班子,經作區的十一人班子,他就是一個孤家寡人。

    在重啓救援這件事上,梁國明看似沒態度,其實態度已經擺在了眼前。他提出邀請許一山隨團出訪,不就是在說,重啓救援不能進行下去嗎?

    一天過去,許一山辦公室並沒有接到梁國明安排人發來的出訪行程表。兩天過去,依舊沒有動靜。

    第三天,梁辦發來了絕密電報。電報內容是梁出訪的行程表和出訪代表團人員名單。許一山在看過名單後,沒找到自己的名字,才明白梁國明發來電報的含義,許一山並沒有得到批准可以隨團出訪。

    梁國明虛晃了一槍。這份電報的實際含義再明顯不過。梁邀請許隨訪的建議被否定,同時傳遞出來另一個重要的信號,他不贊同許一山重啓礦難救援工作。

    許一山心情很鬱悶。梁不支持,他不能強行上馬。畢竟,經作區是在梁的直接管理之下。作爲下屬,他不能違反組織規定。儘管誰都沒有明確表明態度,但有些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重啓救援的方案,因爲燕京的曖昧態度不得不擱置起來。

    中部省突然來了函,通知經作區方面,中部省委副書記、省長容海同志,將在三天後到訪經作區。

    這是容海在經作區成立後的第一次到訪,許一山特別重視接待工作。

    邱和顯然知道燕京對重啓救援工作的態度,他表面上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一樣。在許一山請他過來商量如何接待中部省領導到訪工作時,邱和笑眯眯說道:“中部省這時候來訪,訪什麼呢?”

    許一山道:“來了就是客。祕書長,接待工作一定不能馬虎,一定要讓客人感到賓至如歸的感覺。我們經作區雖然現在的條件不好,但我們在接待問題上只要認真對待,一定會讓到訪的客人滿意。”

    接待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需要講究的地方太多。

    經作區有專門的接待部門,這些工作一直都是邱和在負責。

    邱和過去擔任過樑國明辦公室主任,對迎來送往很有一套。通常,級別未到的來訪者,邱和都不會安排與許一山見面。

    按邱和的說法,這就是在樹立權威。

    邱和想了想道:“許書記,我想調個人進來接待處。這位同志有豐富的接待經驗。她的到來,將會減輕我很多壓力。”

    許一山哦了一聲,擺擺手道:“老邱,調個人進來這點小事,你不用給我說。只要你認定的人才,我都相信。”

    邱和嘿嘿笑道:“她與許書記算是熟人。”

    “是嗎?”許一山驚異地問道:“我哪位熟人啊?”

    “中部省委接待處的楊柳同志。”邱和笑眯眯道:“我們在桔城辦公的時候就與楊柳同志有過接觸,我個人感覺啊。楊柳同志在接待方面有獨到之處。”

    許一山爽快說道:“行啊,只要你祕書長認可和欣賞的人才,我們經作區都張開雙臂歡迎。問題是,我們直接找人家要人,人家願不願意放?還有,你徵求過楊柳同志的意見了嗎?”

    “這些事我已經與中部省有過溝通了。中部的同志,還是很支持我們的工作的。”邱和認真說道:“而且我們也與楊柳同志有過溝通,楊柳同志表示願意來經作區工作。”

    邱和突然提出調楊柳來經作區工作,這讓許一山心裏疑竇叢生。

    他不知道邱和什麼時候認識了楊柳。他突然要將楊柳調到經作區來工作,顯然不是一時心血來潮。

    楊柳從茅山調往衡嶽,又從衡嶽調到省城。這一切都與陳曉琪有關。特別是楊柳從衡嶽調到桔城,這種跨地區調動工作是很複雜的一項工作。陳曉琪在許一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揹着他悄悄將楊柳調到身邊來。這事還讓許一山生過她的氣,指責她以後再不許利用自己的影響辦事。

    邱和要將楊柳調來經作區,顯然他對楊柳與許一山一家是什麼關係掌握得很清楚。

    在許一山看來,楊柳並沒有像邱和說的具有接待天賦的人才。她過去雖然在茅山縣委接待辦工作,但縣委一級的接待與經作區的接待不可同日而語。

    “許書記,你還有什麼指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