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筠推開門無言地看着準備自殺的男人,男人也看着他,兩人相顧無言。
“呃…生命不易,且行且珍惜。人要往前看,沒有跨不過的坎,你就下來吧。”不知道怎麼勸自殺的人,邢筠只能乾巴巴地說這兩句。
“哈哈哈,沒人能阻止我!”西裝男狀似瘋癲地說。
對比了兩人的體格,邢筠設想了一下自己一個人救下西裝男的情況,成功率在百分之二十左右。邢筠果斷轉身,重回剛剛那家房間裏,直接粗魯地打開門。
睡衣男一看到邢筠,兩眼發光,正準備重新說回剛剛那句臺詞,就被邢筠迅速跑過來一抓,“快,跟我過去救人!”
邢筠快靠近的時候,睡衣男已經感到不對勁,正準備逃走的時候,就被邢筠捉住。
現在正在全身僵硬,全身發冷,準備懷抱死亡的時候,聽到眼前的惡鬼說,跟他去救人。
人?這裏哪裏有人?救什麼人?
出了房間他就知道,這隻惡鬼肯定誤會了對門的傻叉。
“我看到他準備上吊自殺,我想着一個人肯定搞不定他的,不就想起你了嗎?不過你的手怎麼這麼冰冷?都冬天了,好心你就穿多點,不要以爲在家裏就不用保暖。”邢筠喋喋不休地說。
睡衣男只有一個想法,對門傻叉害我,我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兩人(?)進入西裝男的房間之後,西裝男快要蹬開椅子完成最後的上吊情景。
結果就看到剛剛的人類以及對門裝模作樣的腦殘父親一起進來了。
那個人類還說:“別別別,冷靜冷靜!”然後拉着對門的腦殘一起把他抱下來。
當邢筠接觸到西裝男之後,西裝男只覺得不寒而慄,感覺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了。
“嗚………”西裝男被邢筠嚇得直接哭出來了。
“對對對,把不開心的事情哭出來就好了!不要想不開自殺啊。”邢筠拍着西裝男的肩膀勸說着。
隨着邢筠有節奏地拍着西裝男的肩膀,西裝男越來越委屈地放聲大哭。如果我有罪,請讓我原地死亡,而不是讓這隻惡鬼站在我旁邊讓我不要上吊。
睡衣男一臉同情地看着西裝男,看你平時喜歡裝模作樣,看吧,報應來了。
雖然西裝男狀態很差,但是邢筠急着找小夥伴,就和睡衣男說:“呃,雖然不知道你們爲什麼能住在這裏,不過既然你們是鄰居,就有點鄰居情吧。這位大哥,你好好安慰一下他吧,不要讓他再自尋短見了,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
看着邢筠的背影,睡衣男抖着身體說:“不是大哥,不是大哥!”
等邢筠走遠了,睡衣男立刻變了一副模樣。真正的含血噴人,一口鮮血噴到西裝男身上說:“你上吊的時候能不能找準時間,都是你的錯,招來了這麼可怕的惡鬼!”
“嗚嗚嗚!都是我的錯!嗚嗚嗚,我好怕啊!”已經被邢筠嚇壞的西裝男哭得不能自己。
睡衣男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等等,他會不會逐間房門打開吧?”
“嗚~打開就打開,只要不要再來找我的話,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看着沒心沒肺的西裝男,睡衣男吞回一口血說:“萬一他擔心你,待會回來看你呢?”
嚇得西裝男立刻把上吊工具全都沒收了。
“……”
睡衣男準備回房的時候,剛好看到邢筠正在打開第三間住宅的房門。
……兄弟們,祝好運。
睡衣男立刻關上家門,然後把傢俱都推到門後。
“爸爸,你怎麼了?”房間裏的小孩問。
“噓!不要再把那隻惡鬼引來了。我們快躲回房間裏。”
“惡鬼?”小孩不懂,不過不妨礙他聽爸爸的話。
邢筠打開第三間門的時候,發現裏面站着三個年輕人。
“咦?你是?”其中一個穿着校服的男孩問。
邢筠看了下,就立刻說:“不好意思,我在找人,沒想到這裏還有其他人在。”說完慌忙退出房間。
“還有其他人?了”三個男孩互相對視了一眼,就對着邢筠說:“我想大哥哥都不急着找他們吧?能不能先陪我們玩個遊戲?我們缺一個人。”
邢筠並不想玩,但看着他們的樣子,如果他不玩,好像不打算讓他順利離開一樣。
“這樣啊,那待會之後你們要陪我去找我的夥伴們可以嗎?”邢筠交換條件地說着。
“好啊!”三人欣然同意。
原來這三個小鬼打算和他一起玩四角遊戲,因爲缺一個人沒法玩成,剛好邢筠就進來了。
邢筠搖頭,誰會玩這種鬼玩意!
見到邢筠搖頭之後,校服男孩就繼續說:“就是我們四個各站在這個房間的四個角,然後抽籤誰先走。按照順時針方向,先走的到達另一個角之後,就拍那個角同伴的肩膀,以此類推。如果那個角沒有同伴站着,就咳嗽一聲,很簡單吧。”
邢筠雖然沒玩過,也聽說過,見這男孩說完了,就點點頭,然後說:“那我站哪裏?”
三個小鬼又互相看了一眼,笑着說:“隨便你先挑。”
邢筠就近原則隨便挑了個角落站着。
這三個小鬼爲了儀式感,先把門關了,又拉上窗簾,關上燈。
邢筠這才反應過來,這個五樓,不會全都有人在住吧?這些人怎麼做到的?
邢筠站在角落,看着各自站好位置的三個學生,才發現他們樣子奇奇怪怪的。難道是燈光原因。
不過因爲房裏太暗了,邢筠繼續默唸着富強、民主…
然後又想起紅衣女鬼,立刻瘋狂搖頭,誓要把這不和諧的東西剔除出腦海。他是唯物主義者!這是個科學文明的社會!
校服男孩是第一個先行動的,他興奮地說:“我~開始咯!我~來咯!”
邢筠看着他的身影,慢慢地走,屁話真多,短短几步路還走那麼久,這種學生不要得。
然後心裏瘋狂diss着,給我搞快點!
校服男孩突然說:“大哥哥記得閉上眼睛啊,你怎麼還睜開眼睛?”
“你沒說要閉上啊!你也沒閉上啊!”邢筠大言不慚地說。
理虧的校服男孩立刻說:“我的錯!現在開始,大家閉上眼睛,不準耍賴!”
之後校服男孩繼續他的浮誇演技。
閉上眼睛的邢筠靠在牆邊,心裏其實緊張得要命。
靠,別來拍我,別來煩我,讓我獨自一個站着吧。好煩,好無聊,快點結束啊!
我也怕啊!我能不能不玩?
邢筠內心世界豐富,這個四角遊戲的恐怖故事瘋狂地出現在他腦海裏。
突然聽到一聲“啪!”
看來校服男孩終於到達另一個角落了。接下來邢筠聽到另一個人的腳步聲。
他腦裏的恐怖故事也開始升級了。
萬一輪到他的時候,連續幾隻手拍他的肩膀怎麼辦?
萬一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幾張可怕的死人臉怎麼辦?
萬一這個遊戲一直沒人停下來怎麼辦?
邢筠在瘋狂腦補的同時,他感到這家房子的溫度越來越低,越來越滲人。
而且門外狂風呼嘯,吹得房門不停地在響着。
而且,他現在貌似已經聽不到腳步聲了。
“咦?你們沒在動嗎?”邢筠問。
還在走着的學生們突然頓了頓,立刻說:“在走了,在走了。”
邢筠又繼續靠在牆上等待他們過來拍他,然後他走到校服男孩的位置就可以結束了。
結果他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他不耐煩地說:“你們還在玩嗎?”
結果校服男孩鬱悶地說:“在玩啊,一直在玩啊!剛剛不是你在拍我嗎?”
“……”這就詭異了好嗎?我威風凜凜地站在着,一直沒等到有人拍我,你現在說我剛剛拍你了?
邢筠非常害怕地睜開眼睛,背後已經冒冷汗了。
他氣若地說:“所以,你們四個人玩得好好的,我是那隻所謂的鬼嗎?”邢筠微笑地說。
結果和他一起閉着眼睛的三個學生同時震驚地睜開眼睛。
其中寸頭男孩說:“不可能!”
然後他們看向邢筠的位置,發現邢筠前面站着一個跟他們一樣年紀的女孩子,一個黑長直女孩。
邢筠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個女孩,實際上,他內心已經慌的一匹,沒逃出門外是因爲他腳軟了。沒尖叫是因爲,他真的嚇得沒力氣了。
邢筠用力地握緊拳頭,假裝他的手沒有在抖。
結果,他面前的女孩突然尖叫:“啊啊啊啊!不要這麼看我,我…我只是看着你們玩,自己也想玩而已,然後就趁着大家不知道,站在了大哥哥旁邊,代替他玩而已。”
說着說着,這個黑長直女孩就哭起來,而且全身發抖,看起來反而害怕邢筠會生氣罵她一樣。
“……”你把我嚇成這樣還敢哭?還抖得比我還早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