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片漆黑,但並不安靜。
風聲呼嘯着,在無盡的黑暗裏面,充斥着邢筠都能感受到的陰森氣息。一聲聲若有若無的慘叫聲、尖叫聲又或者歡樂的笑聲從遠處不斷傳來。
邢筠猶豫了一下,來都來了,就硬着頭皮往前走。
突然,一旁的燈都點亮了,散發着湛藍色的光芒。
冥燈?邢筠猜測。這十層根本不像是大廈裏該有的佈置,更像是…更像是之前經歷的幻境一樣。
也許…這裏也是幻境?邢筠慢慢地向前挪動。
一盞盞的冥燈在兩側,像是給邢筠指引方向一樣。
突然,左前方突然出現一團濃濃的黑霧,一隻青面獠牙的惡鬼突然出現在那裏,邢筠只感到毛髮聳立,寒風刺骨。
這隻青面鬼什麼都沒說,直接吼了一聲,爪子一揮,一道寒芒的光就在邢筠面前閃現。
邢筠感到臉頰有點刺痛,用手摸了一下,幾滴鮮血就在手裏,邢筠快速擦掉。
邢筠拿出那把七色的大刀,對着青面鬼一個順劈。青面鬼揚起手臂格擋,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邢筠的異狀,連連後退。併發出吼叫警告着邢筠。
不再打算對邢筠進行近戰攻擊之後,青面鬼兩手發出青色的光芒,光芒凝聚成一個光球,然後青面鬼直接把光球扔向邢筠。
邢筠快速躲開,光球本來已經越過邢筠,卻突然往回走。
幸好邢筠留個心眼,回頭看了一眼。他立刻蹲下,然後向右移動。
邢筠把大刀換成淨化槍,把陰氣想象成子.彈一樣,隨着子.彈一起射向青面鬼。如果發出去的子.彈能像眼前這隻青面鬼的光球一樣,能自己改變軌道返回去就好了。
子彈被青面鬼躲開,直接飛到了後面的牆壁上,牆壁被打出一個大黑洞,黑煙從那個位置不停地向外溢出。
青面鬼見狀,立刻躲開那個地方。然後重新用光球繼續攻擊着邢筠。
總覺得這麼打下去都不可能打中青面鬼的邢筠,決定拿出衝.鋒.槍試試。
對着青面鬼方向瞎打着,別說,還真有效果。
攻擊太亂,青面鬼躲不過來,中了幾槍。
如果僅僅是幾槍就算了,但子彈都是加料的,再加上其他躲過的子彈打中牆壁的,打中地板的,都冒着黑煙,帶着眼前這個男人恐怖的氣息從四面八方襲來。
青面鬼已經萌生退意,對着邢筠怒吼着。
邢筠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有聽沒懂,繼續攻擊。
這個青面鬼就這樣來勢洶涌,虎頭蛇尾地被邢筠射殺了。
青面鬼的身影在邢筠面前慢慢消散,然後一股黑霧把邢筠籠罩着,之後像是被吞噬般逐漸消失。
“系統,這就是所謂的吞掉別人的陰氣?”邢筠敲了敲口袋裏的系統問。
“呃,大人,應該是的吧?”系統也有點遲疑,主要是,它也沒見過。
“算了,你應該也是沒見過的。”邢筠不再爲難它。
系統總覺得邢筠在嫌棄它沒見識,但沒有什麼證據。
青面鬼消失之後,這裏的景色又變了,變成一個自助餐廳。
裏面只有邢筠一位客人。
不管是桌面上,還是取餐區裏面的食物,都是邢筠喜歡喫的。
這就很好了,非常引誘人,非常讓人有食慾。
特別是有個牌子上寫着歡迎客人任意食用。
邢筠找了個位置坐着,之後把他的揹包拿到前面。
之前那個孕婦破開肚子的時候,把他的書包外面也弄髒了,幸好系統給他準備一個新的。
最幸運的是,裏面的東西沒髒!
邢筠看着這個幻境爲了他而準備的食物,深呼吸一口氣,吞下了口水,然後打開書包,在裏面拿出了一包薯片,打開慢慢喫着。
腦裏想着,炸雞、炸薯條、牛排、羊排、三文魚、鵝肝、燒烤串……一堆他喜歡喫的在腦裏一一閃過,然後狠狠地喫着手裏的薯片,想象着那個味道。
之後再拿出一瓶汽水喝上兩口,“嗝!”
飽了。
眼前的美食再無任何吸引力。
邢筠鬆了一口氣,自從前兩次進入莫名其妙的遊戲世界後,他就會經常準備好一小包食物和水揹着,以防萬一。
看,這不就有用得着的地方嗎。
天知道這裏的美食,待會會變成什麼東西的。
像是呼應邢筠的想法一樣,他所坐着的面前這張桌子上的美食,突然變成了骷髏頭、蟲子、老鼠什麼的。
“……”幸好早就有這個想法,現在看到了還不算衝擊巨大。
邢筠順便拿出大刀一下把桌子劈開一半,然後看了下取餐區,那邊有個櫥窗,裏面原本掛着雞鴨鵝的,現在卻掛着幾條屍體。
“這裏的設計,真的把我整吐了。”邢筠一邊看一邊吐槽着。
然而我居然毫無波瀾,居然沒什麼想法,看來這個世界把我的審美重整了一遍。邢筠默默地吐槽着自己。
估計覺得邢筠不會有什麼反應,景色又再次變化。
邢筠嘆了一口氣,這沒完沒了啊。
突然系統跟邢筠說:“大人,之前在九層碰見的那個玩家死了。”
“啊?戴金鍊的死了?”他還真以爲那隻狐狸真的會把他留下當填房了。看來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然後邢筠又說:“那也沒用,就算你說的那個譚宇達死了,都不會有新的一批來這裏的吧。”
系統不解地問:“爲什麼?”
“因爲你還在啊!”邢筠理所當然地說。
“……”系統立刻閉上嘴巴。
這次的景象,邢筠一看就知道是哪裏。
他小時候的家。
邢筠沉吟着說:“唔…這個幻境,是把人內心深處的東西挖出來的吧?”
系統不是很明白,就只能說:“應該…是吧?大人您非常想念這個地方?”
邢筠想了想說:“並不。不過看到這個地方,會讓我情緒有點激動罷了。
系統立刻懂了,“所以這個幻境根據你的想法,就出現了這個場景了。”
“嘖!”邢筠非常不滿。
只見臥室裏躺着一個女人,仔細一看,就是邢筠他的媽媽。
那女人看到邢筠後,就對着邢筠溫柔地笑,“寶寶,夜深了,該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