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在全身亂撓,但是一點用都沒有,越撓越癢。
隔着衣服還不好操作,癢得實在是受不了了,許大茂手忙腳亂的開始脫身上的棉大衣。
到最後,一直脫到只剩一條褲衩子了,他還伸手到褲衩子裏面去抓撓。
真的是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癢的。
這寒冬臘月的,非常冷,雖然沒有下雪,但溫度也就在0度上下。
許大茂剛纔又騎了那麼久的車,身上有一層薄汗,現在衣服褲子脫了,寒風一吹,凍得他直打哆嗦。
他又把衣服穿上,但是隔着衣服撓癢,根本沒用,雖然衣服脫了撓起來也不能止癢,但好歹能好受一點點,於是他又把衣服脫了,這下更冷了......
許大茂就在這又冷有癢的煎熬,足足熬了有十分鐘。
許大茂感覺這十分鐘過得比十年還長。
到最後他實在是受不了了,開始大喊大叫的躺到了地上,開始在泥土裏亂滾。
渾身上下滿身血痕,有些是他自己撓的,有些是地上的小石子擦出來的。
看時機差不多了,黃超從一顆樹後面走了出來,走到了像一條被撒了鹽的螞蟥般胡亂翻滾的許大茂旁邊。
“救救我!”
許大茂看到突然出現的兩條腿,知道有人來了,他拼盡全力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求求你救救我!送我去醫院,我給你錢!”
“聒噪”,黃超擡手凌空兩指,點在了許大茂的脖頸處,封住了他的啞穴。
這下許大茂連叫都叫不出來了,只能趴地上哼哼。
黃超又等了5分鐘,直到腳下的許大茂已經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這才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屈指一彈,一顆【鎮癢丸】就飛進了許大茂的嘴裏。
許大茂下意識的做了一個吞嚥動作,藥力化開,他登時就感覺不癢了。
“哼~哼~哼~”許大茂舒坦得直哼哼。
“許大茂,我這生死符的效果怎麼樣?爽不爽?”
“哼~哼~”
黃超再次擡手一指,解開了許大茂身上的啞穴。
“生...生死符?!”
“就是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一種符咒。每天發作一次,一次會讓你癢上兩個小時,除非服用我剛纔給你喫的【鎮癢丸】,否則誰都救不了你。”
許大茂一聽這話,頓時嚇得都尿褲子了,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的說:
“啊!這...好漢饒命!我...我和好漢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這樣害我...是要錢嗎!”
許大茂又趕緊把身上揣着的5塊錢摸出來,顫抖的手攥着錢,伸向前方,他都不敢擡頭看面前的這個強人:
“錢,我身上就這5塊錢了,好漢如果還要,那你等我回家去取來。”
黃超並沒有伸手接錢,反而是踢了許大茂一腳,冷冷的說道:
“我可不要錢,我要的,是你聽話。”
“聽話!我一定聽話!我一定聽好漢的話啊!”
“不不不,許大茂,你並不聽話,你現在心裏想的肯定是如何逃走,如何報案,還有去醫院看病吧。你不相信我的話,這沒關係,我給你時間去驗證我這生死符的效果。”
“沒有!我信!好漢,我信你的話,我聽話!”
“不要急嘛,許大茂你要知道,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口是心非,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巡捕局,醫院,你要有本事出國去尋醫問藥都行,你可以嘗試任何方法去解掉生死符。三天後,我會在這裏等你,如果你不來,那你就等着癢死吧。”
黃超說完,移開了踩在許大茂頭上的腳,兩步跨出,重新隱藏進了黑暗中。
許大茂渾身都疼,他發現那個“好漢”離開了,趕忙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哆哆嗦嗦的把衣褲穿上。
他環視四周,一個人影都沒看到。看來那個人確實是已經走掉。
他趕忙跨上自行車,以最快的速度掉頭,然後強忍着身體的疼痛,飛速的登自行車,往城裏開去。
他先是回第三軋鋼廠,向廠裏的領導報告了這件離譜的事情。可惜廠裏的領導並不信。
許大茂爲了證明自己遭受了非人的折磨,當着領導的面把衣褲脫掉了。
這一下,可把那幾個領導嚇了一跳,那遍佈全身的血痕,明顯是許大茂自己撓出來。
【這尼瑪,是得了什麼不得了的病吧!】
【這病,不會傳染吧!】
【這個病,會導致癔症?!】
想到這裏,廠裏的幾個領導齊齊的一個哆嗦,連忙往後退,遠離許大茂這個“疑似病患”。
以劉副廠長爲首的幾個人也不敢把許大茂放出去了,怕他感染廠裏的其他人。幾人把門窗一關,讓許大茂安心的在房間呆着。他們去找醫生。
全廠消毒做完,給許大茂看病的醫生也到了。
一番檢測後,得出的結論是,許大茂沒有傳染病,除了嚴重的皮膚抓傷擦傷外,身體完全健康。
廠長還不放心,又動用私人關係,把一個防治傳染病方面的專家給請了過來複查。
最後的結論同樣是沒病。
這就離譜了。衆人紛紛用看神經病的目光看向許大茂:
【沒病你把身上抓成這個樣子?!這許大茂是瘋了還是傻了?】
至於許大茂一直說的那個劫他道卻不要他錢,只要他聽話,甚至最後還把他放回來的“惡魔般的男人”,那就更沒有人信了。
大家都把這當成了許大茂發癔症的幻想。
因爲許大茂這事兒,廠裏的這些負責人折騰到了深夜,要不是廠裏的規定不能砸工人鐵飯碗,許大茂說不定都被開除了。
最終廠裏幾個領導決定,讓許大茂暫時停了電影放映員的工作,回去休息幾天,等確定他那癔病不發作了再回來。
至於回來後,還能不能接着做電影放映員,那就難說了。
許大茂還想解釋,申辯,但這些廠子領導根本就不想再理會這麼個癔病患者。
保衛科的人直接上前,把許大茂看護着送出了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