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癌症!我得的是癌症?!”秦淮茹聽過這個詞,她知道這個病是絕症,沒得治,據說得了就只能等死。
秦淮茹不敢相信,眼睛來回的看張氏和這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媽...”
“誒,淮茹啊,媽不是故意騙你的,這不是不想讓你那麼難受嘛,所以媽纔沒有對你說實話。”
“我知道,我知道的,媽”,秦淮茹一臉絕望:“可是我走了,孩子怎麼辦?槐花還那麼小,棒梗和小當也還沒有長大...媽...”
秦淮茹再也忍不住了,抱住張氏就開始失聲痛哭。
張氏想到以後家裏沒有了秦淮茹做工掙錢的悽慘生活,也不禁悲從中來,同樣哭了起來。
“誒誒,你們兩個,別光顧着哭啊!這不是還沒死了嘛,我剛都說了,這位女同質的病啊很有可能有救的!我看了這女同質的樣子,體內的癌細胞應該還沒有擴散,現在趕緊送出國去一趟做個手術,還是有很大機率能繼續活下去的!”
聽到醫生這麼說,秦淮茹哭得更慘了,她不想死,她才三十三歲,還有三個沒長大的孩子,她不想死,同時,她又知道家裏不可能拿得出這筆錢。
張氏在旁邊試探的問了一句:“大夫,要...多少錢?”
“500塊吧”,黃超報了一個張氏能拿得出來的極限數字。張氏有一百多一點的存款,再把現在住的那個四合院的房子給賣掉,湊出500塊綽綽有餘。
只要張氏能夠下定決心傾家蕩產也去救秦淮茹這條命,那這事兒就算了,他之後也不會再找張氏的麻煩。
“500塊!!!”張氏大喊大叫的說:“你怎麼不去搶!”
“500塊就能救你女兒一條命,這真不貴。”
“她不是我女兒,只是我兒媳婦兒。”
“哦,這樣啊”,黃超若有所思的看了秦淮茹一樣:“那你們回去跟家裏人商量一下吧。你們有一天的時間考慮,如果願意出國去試試,那帶上錢來這裏等我,還是這個時間。”
黃超說完,沒等秦淮茹和張氏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媽...媽...”
“別叫我媽!秦淮茹,你不會真信了那白大褂說的話了吧!我看他根本就是個騙子!”
“媽...”
“沒錢!家裏根本沒錢,別說500塊了,就連5塊錢都拿不出來!你又不是不知道。”
“媽,那3塊錢...我...我每個月給你的那...”
“那是我的!養老錢!算是我兒子拿命換來的!和你秦淮茹沒關係!”
就這一句話,把秦淮茹的心都給傷碎了。
秦淮茹像一具行屍走肉般木然的走回了四合院裏,腹中雖然依然絞痛,但她卻連哼哼都沒有。只冰冷的躺在炕上,閉上眼睛,心若死灰。
她其實想到了賣房子這個方法,但她也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她辛苦的爲這個家操勞十多年,到頭來卻依然只是個外人。
賈棒梗纔是賈家的人,而她秦淮茹,姓的是秦。
晚上的時候,三個孩子圍到秦淮茹牀邊,大哭了一場,孩子的淚水依然沒有軟化張氏的狠心。
等三個孩子睡着了,秦淮茹又對張氏說:
“媽,我去找鄰居借...借一些錢吧。500塊,還是借...借得到的...”
“那可是五百!又不是五塊十塊的,怎麼借?找誰借?借了以後怎麼還哦!”
“慢慢還吧,總能還完的...等我病好了,我能幹活掙錢,自己還,不拖...拖累家裏...”
秦淮茹聽着這絕情的話,原本已經流乾了的淚水,又掉了幾滴:
“謝...謝謝媽...”
“快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秦淮茹就起來了,甚至比往常都還更早一些。
腹部的疼痛一直都在,她晚上睡覺都是斷斷續續的,非常難受。
習慣性的,她開始做全家人的早飯,之後又把衣服洗了。
張氏看到她拖着病體繼續幹活,過來關心了幾句,說讓她到牀上去休息,她說沒事兒。
張氏也沒有再堅持,張氏多少年沒幹過這些活了,之前秦淮茹住院那兩天,洗衣做飯的活都是張氏來做的,可讓她那把懶骨頭給累慘了。
等天大亮了,秦淮茹厚着臉皮開始一家一家的去找街坊鄰居借錢。
她也不說假話,就說要借錢來治病,當鄰居聽說她得的是癌症,根本不敢保證治好的時候,願意借錢給她的人驟減。
這錢借出去多半就回不來了啊!
這哪是借啊,這根本就是送!
最後,許大茂那邊給了她50元整。
何雨柱給了19塊4,這還是何雨柱頂住了老婆李玉蘭的壓力,硬擠出來的。
一大爺那邊給得多,給了她整整217塊2,基本上把家裏能動用的錢全拿出來了,只剩了幾十塊應急的錢。
還有很少幾戶善良心軟的人家,加起來給秦淮茹湊了14塊8毛.
至於二大爺,三大爺那邊,都哭窮,一毛不拔。
這些借來的錢,一共301.4元。
還差不到兩百。
秦淮茹又去了一趟工廠,瞭解完她的情況後,一些心善的工友給她湊了點。
最後只差143塊6毛,就夠500大關了。
這一百多,誰能拿得出來?
她老家那邊肯定是不可能了,秦淮茹是從農村嫁出來的,在農村辛苦種地的父母拿10塊錢出來都難。而且時間也來不及了,今天之內必須得湊齊500.
秦淮茹回了家,她沒辦法,很艱難的再次向張氏開口借錢:
“媽...我湊了356塊4了,你那裏...應該有150吧...那麼多年...媽你能不能先借...借給我...”
“沒有!淮茹啊,我哪可能有那麼多錢”,張氏面不改色的撒謊,之後張氏又諂媚的變了個臉色問道:“淮茹啊,你,真的借到了那麼多錢?三...三百多?!”
“......”
“淮茹啊,媽是想着你現在身體不好,那麼多錢,別一不小心給弄丟咯,要不還是先放在媽這裏吧,你走...就是以後,用錢的地方也多,三個孩子上學都要花錢。”
“媽,我想活下去”,秦淮茹直起了一直佝僂着的腰,盯着張氏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想死。”
“淮茹,你,唉,要是能活,誰又不想活着呢”,張氏說着,做了個擦眼淚的動作:
“我、棒梗、小當還有槐花,我們都得活下去啊,淮茹你得爲孩子們多想想啊...”
“媽,那個醫生說...”
“那個醫生是騙子!還出國?你看我們像是能出國的人嗎?那醫生就是想騙咱們的錢!淮茹啊,咱們可不能上這個當啊!500塊錢,這是多大一筆錢啊!”
“媽,我想試試...”
“試什麼試,那麼多錢,一試就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