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你先站起來,讓姜炎的妻子坐下,我們一會再入座。”
江炎對此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坐第一排就算了,還強佔別人的座位,未免在外人眼裏看來,江炎此舉有些過於囂張了。
“姜紂,這怎麼可以,還是你們夫妻坐下吧。”
“你跟我客氣什麼,你儘管坐,難道還能沒有我的位置嗎?”
姜紂看向了左側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姜家的一些長輩和實權人物。
“各位爺爺,還有伯伯、叔叔,麻煩大家起身,往左邊挪一挪,讓出兩個空座,謝謝各位了!”
第一排的人還沒發表意見,第二排就有人發出不滿了。
“哎喲,這人是誰呀?是我們姜家的嗎?好大的面子,竟然讓這麼多長輩給他讓座。”
“我認識這個人,他不就是姜炎嗎?但是我記得他已經被趕出家族了,而且是族譜除名,怎麼還有臉出現在我們姜家的婚禮上?”
“族譜除名,那就是外人。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坐在第一排,能站着就不錯了。”
聽到這些人的冷嘲熱諷,江炎面無表情,但是徐鳳秋有些緊張,她很擔心江炎會失控,挽住了江炎的胳膊。
“姜炎,要不然咱們還是回後面站着吧?”
江炎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姜紂連忙攔住了江炎,說道:“姜炎,你別走啊!”
“今天結婚的是你親弟弟,你比我們都有資格坐在這裏,別聽這些人嚼舌根子。”
“喂,你們都別胡說了。姜炎就算是被趕出家族,他也是三火的親哥哥,他來參加婚禮那是名正言順,而且他有請柬”
江炎看向了姜紂,語氣低沉地說道:“姜紂,你如果真的爲我好,就不要再讓我坐在第一排。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是喧賓奪主,鳩佔鵲巢。”
“你堅持這樣做,就是在讓我得罪在場的這些姜家人。如果你真爲我好,就別再攔着我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江炎把話說到這份上,姜紂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攔着了,否則他就成壞人了。
“姜炎,我沒這個意思……唉,好吧,那隨你吧!”
就在這時,姜百川在龍叔的陪伴下,來到了現場。
他看到正要離開的江炎,淡淡地說道:“來者是客,哪裏有讓客人站着觀禮的道理,在我旁邊加兩把椅子,你們就坐我旁邊吧!”
聽到這話,現場姜家衆人頓時都露出了喫驚之色,滿臉地難以置信。
姜百川是姜家之主,所以他才能坐在第一排最重要的位置。
姜懷義是新郎的父親,所以才能挨着姜百川坐。
可是江炎一個名義上已經被趕出家門,連族譜都除名的人,竟然被安排坐在了姜百川身旁。
這是什麼意思?
在場的姜家人心裏都犯起了嘀咕,縱然有不滿,也不敢大聲說出來,只能竊竊私語,小聲議論。
“家主這是什麼意思?”
“我看是護短,姜炎名義上是他的親孫子,自然要維護。”
“我怎麼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呢?不會是要把姜炎重新召回家族吧?”
現場的人都猜測紛紜,但是姜百川沒有必要跟他們解釋。
江炎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妥。
要是惹得衆怒,對姜百川的威信不好。
“爺……家主,謝謝您的好意,但我還是去後面觀禮吧?”
“讓你坐我身邊,你就坐我身邊,哪這麼多廢話,把你趕出姜家,難道你就不姓姜了?你身上流的就不是姜家血脈了?連個爺爺都不敢叫,你在怕什麼?”
姜百川目光掃了一眼在場的姜家衆人,沒有人敢跟他對視。
“我只是讓人給你加個座位,又不是讓你坐我的位置。”
龍叔招了招手,喊了幾個傭人過來。
傭人搬了兩張新的座椅,爲了挪出足夠的空間,姜懷義、秦雪漫不得不站起來。
秦雪漫極爲不滿,她是被姜懷義強拽起來的。
如果不是怕把自己兒子的婚禮搞砸,秦雪漫早就開口破罵了。
加了座位之後,江炎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如果他不坐,那就是不給姜百川面子。
無論是姜百川家主的身份,還是作爲爺爺的身份,江炎不給他面子,那就是忤逆不孝。
但是坐在姜百川身邊,這讓江炎、徐鳳秋也都感覺如芒在背,感覺身後一雙雙眼睛都像是針尖一樣,恨不得刺穿他們倆。
江炎小聲地說道:“爺爺,您這是在幹嘛?估計姜家的人都恨死我了。”
姜百川淡淡地說道:“自從姜家改革之後,那些人就已經恨上你了,又不是現在才恨上的。”
江炎頓時一陣無語。
“您既然心裏都明白,還讓我坐這麼顯眼的位置,這不是給我拉仇恨嗎?”
姜百川看了江炎一眼,問道:“你很在乎嗎?”
江炎頓時一愣,要說不在乎,那是假的。
但要是說在乎,江炎其實也沒那麼在乎,畢竟他又不天天跟這些姜家人打交道。
姜百川又繼續說道:“我這個家主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以爲他們都真的都很尊敬我?”
“表面尊敬,背地裏罵我的大有人在。你要習慣這種生活,當成一種平常心。眼神殺不死人,只要你能給他們帶來足夠的利益,又有足夠強大地手腕震懾他們,他們就會老老實實地聽話。”
江炎聽出了姜百川似乎另有所指,回道:“您這位置……我坐不了。”
說完,江炎就閉上了嘴,再也不說話,而姜百川只是淡淡一笑,也沒有再說什麼。
在姜百川入場之後,現場負責婚禮佈置的人立刻開始了儀式。
“婚禮正式開始,讓我們有請新郎、新娘入場,大家鼓掌歡迎!”
在現場熱烈地掌聲中,姜焱身穿一身白色西裝,挽着一名身穿潔白婚紗的女子緩緩從紅毯上走來。
那名身穿潔白婚紗的女人頭戴白紗,但是依舊能隱約看出她的容貌,的確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這也難怪姜焱會把持不住自己。
風流,這是豪門世家公子哥身上的一個通病。
當姜焱走到了婚禮主持臺上之後,他看到了坐在最前面的江炎之後,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神色變得有些陰沉。
不過很快,姜焱就恢復了笑容,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江炎心裏清楚,自己這個弟弟怕是並不歡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