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嘴叭叭的,把自己心裏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這樣有些過分,膽戰心驚的看向兩人,生怕兩人惱怒。
然而齊方元和禾田長老臉上出現的第一表情卻並不是惱怒,而是震驚!
“什麼叫一個入魔,一個與魔修爲伍?!”
“永恆仙域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齊方元沉聲問到,聲音之中都有些咬牙切齒的勁頭了。
這下子,一頭霧水的變成了柯魚兒。
“宗主和師父不知道?”
“難道應長老沒有告訴你們嗎?”
柯魚兒問到。
她口中的應長老,便是此次帶領無量劍宗修士前往太一聖地的長老應島懸。
兩邊大眼對小眼,一時都覺得不可思議至極。
江炎見狀,嗤笑了一聲。
“真是有意思。”
他感嘆到。
齊方元聞言,冷冷的看了江炎一眼。
不過這一次,他倒是沒有再次施加威壓了。
江炎表情自如,只當自己什麼都沒看見,輕鬆的動了動肩膀。
“齊宗主無須視我如虎狼,現在最重要的,恐怕看一看那位應長老的下落了,搞不好他也成了魔修呢?”
江炎故意在“也”和“魔修”三字上加重了語氣。
嘲諷之意,昭然若揭。
然而齊方元卻已經顧不上惱怒江炎的不尊敬了,因爲他已經爲了江炎話中暗含的意思心驚不已。
齊方元有些急切的看向柯魚兒,神情凝重。
“柯魚兒,你把事情仔細講來。”
柯魚兒也不是傻子,已經意識到兩邊知道的信息存在差別。
而最大的問題應該就出在應島懸長老的身上。
她連忙組織了一下語言,把永恆仙域之中傳承出世,魔修出現,其中竟有何蒼之事依次說來。
其中自然少不了何羣竹當時的表現。
至於江炎滅殺何蒼、何羣竹的事情,則是簡單帶過了。
柯魚兒並沒有親眼看見,她能知道此事,還是在太一聖地兩邊說起交換半朵永生之花時,江炎提起的。
當時柯魚兒拍着胸脯保證,既然江炎除掉的是入魔的何蒼,以及與魔修爲伍的何羣竹,那無量劍宗肯定不會計較。
結果這都沒過去一天呢,就被宗主和師父親自打臉,打得她臉都腫了。
“永恆仙域關閉之後,魔修之事已經人盡皆知,太一聖地又得到消息,有魔修出手攻擊了好幾個小勢力,有的門派和家族竟然被滅門。”
“應長老擔心事情有變,就先帶着其他師兄弟們回來了,我爲了姐姐的事,這才慢了一步。”
“我以爲應長老應該提前傳訊告知宗主此事了,難道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傳信嗎?”
說到最後,柯魚兒有些擔憂的問到。
不管怎麼說,她現在都不願意像江炎所說那般,生出應長老同樣入魔的猜測。
但應長老知道魔修的事情到現在,竟是絲毫未告知宗門。
怎麼看怎麼讓人心驚啊!
而聽着柯魚兒講述的齊方元和禾田長老兩人,此時的表情已經難看到不忍直視了。
徹底顯露出了其作爲劍宗宗主的強勢一面!
劍意凜然,江炎雖未靠近,但只是感知到了一點,就生出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他眯了眯眼,強行壓下心中不由自主生出的顫慄之感。
“齊宗主,事已至此,就請你把在下放了吧。”
“想必不久之後,我聖地掌教就會邀你一聚,共商對抗魔修之事了。”
江炎淡定的說到。
他這話裏也另有一層意思。
畢竟林驚葉都會出面,就說明魔修的事情是真的,並不是柯魚兒胡說。
齊方元聞言,自然領悟了江炎話中的意思,神色微微一滯。
要說齊方元有多麼愛護門下弟子,那也是假話。
修士與天爭命,與人爭寶,本來就是遊走在生死之間。
哪一天運氣不好就這麼死了,也賴不到別人頭上。
若有那親近的朋友長輩,自然會爲死人報仇。
只是以齊方元的地位,是不可能爲了何蒼和何羣竹出手的。
齊方元之所以出手,是因爲他有個寵愛的侍妾,便是何家人。
何家如今還有一位神王境的老祖存世,他感知到有人對何蒼的神魂動了手,似是用了搜魂之術。
便找到了齊方元寵愛的那名侍妾,希望求得劍宗出手。
那侍妾哭哭啼啼了一趟,齊方元最近又寵愛她,自然就誇下海口,要讓動手之人血債血償。
本來有着永恆仙域的存在,他們輕易找不到動手之人是誰。
巧合的是,江炎纔剛從永恆仙域裏出來,就到了無量劍宗,還和成石天交了手,施展了天魔大化。
因此他當初搜魂何蒼時留下的一點痕跡,就這麼被齊方元捕捉到了。
齊方元一時熱血上頭,只顧着讓自己那侍妾順心,這才根本就不給柯魚兒解釋的機會,就動了手。
此時聽到江炎這明面上正常,實際上暗藏諷刺的話,齊方元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倒是柯魚兒,瞬間就急切起來。
“江炎,難道你不願與我做這一場交易了?”
她連忙問到。
畢竟江炎剛纔的言語之中,根本就沒有提及永生之花的事情啊!
明明他們之前都說好了的!
江炎嗤笑一聲。
“柯魚兒,我拿出半朵永生之花,來換一個雷帝的下落,這筆買賣到底是誰喫虧,你應該看得清楚。”
“結果來到你無量劍宗,就被當成賊人來防範,你覺得我還會做這筆買賣嗎?”
江炎直接質問到。
此言一出,本來就心神震驚的齊方元,身軀更是猛然一震。
“你有永生之花?”
他失聲驚叫着問到。
不等江炎回答,柯魚兒就連連點頭。
“是啊宗主,我就是爲了姐姐的事情,才把江炎特意請來的,這件事太一掌教林前輩也是知道的!”
柯魚兒說到。
齊方元聞言,一張臉直接扭曲了。
因爲他突然發現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